我没有接茬,扫了一眼酒局。问判官:“这段时间没有任务吗?”
“回大人,这七天只有四人死亡。而最近几天都没有出现其他问题。”
“嗯,徐卢你过来。”
我把徐卢带到休息的神龛门口,问道:“这几天出问题了吗?”
徐卢低头弯腰回道:“大人,城隍庙最近没有出现问题。只是庙中的牢狱总有几只鬼被带走。”
“带走多少了?”
“这几天只有四五个。”
我揣度一阵,放他回去继续喝酒。
我回到神龛,距离述职只剩十天了。我召唤来蚂蚁探听最近的窃听结果。
大多是一些常规的生活,只有第二天和第六天有两段有意思的记录。
第二天:
“城隍大人,这段时间是什么情况?”(东瀛语)
“什么什么意思?”城隍听声音不太高兴,问道。
“我们有过约定,这段时间的一半鬼都归爻组织处理,城隍庙不允许过问。”(东瀛语)
“实不相瞒,这两年爻组织做了不少事情,你要的数据还没有到手吗?”
“这么说,城隍大人是在怀疑我们的专业水准吗?”(东瀛语)
“我怀疑的是什么,你自己清楚。”
“你……”
“实不相瞒,这两年的事情已经受到地府的怀疑,这段时间地府派了一个监察司丞来查这里的情况,爻组织做的那些我知道的,不知道的勾当大多都被他知道了。”
“那你的意思是……做掉他?”(东瀛语)
“你们这些东瀛人的思路怎么这么怪异,监察司丞职权要比我大,一旦做掉一个就会被地府直接把我们处理掉,到时候你也跑不了。”
“那你的意思是?”(东瀛语)
“三天,我只再给你三天时间,接下来三天你可以在城隍庙的监牢里抓些鬼。但绝不能出去抓。三天之后马上给我去闭门研究。再让我和城隍庙的人发现爻组织抓鬼可别怪我不客气。”
“你,你这是对我们研究的亵渎,是对我们伟大事业的污蔑。”(东瀛语)
“行了行了,别扯求蛋了,就你们那些B事儿,按地府律令都够死好几十回了。”
“你,好吧。”(东瀛语)
东瀛人屈服了,但语气里还是有不甘。
第六天:
主簿“大人,今天高桥基来过,说还需要几个实验材料。”
城隍“打回去,告诉他没有了。”
主簿“是。”
过了一阵主簿回来了。
主簿:“大人,这爻组织最近可不安分。”
城隍:“就他们做的那些抓鬼的事情,召唤式神什么的我们能解释,不是问题。”
主簿:“不是啊大人,他们最近有些其他问题。”
城隍:“具体是什么?”
主簿:“他们向阿伏旱军阀手里买了十几杆枪,还和西方邪神有关系。”
城隍:“西方邪神,就是前段日子的那两个?”
主簿:“是的,我们查到一个是北欧暴怒亲王萨麦尔,一个是北欧嫉妒亲王利维坦。”
城隍:“这些事情彧司丞和地府知道吗?”
主簿:“地府那边没有消息传出来,看来他是不清楚的。”
城隍:“那阿伏旱军阀的枪是什么情况?”
主簿:“这个事情也和邪神有关,现在掌握的情况是阿伏旱军阀把枪送到西方死神和邪神手中,再由他们从地府无鬼区带到人间和爻组织交易。”
城隍:“就因为几把枪,需要调邪神过来?”
主簿:“爻组织要的是枪,而邪神的想法是在阴间建立一个和地府分庭抗礼的势力。”
城隍:“你怎么知道这些?”
主簿:“我花了不少金条从地府某些高官手中拿到的消息。”
后续城隍和主簿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过就凭刚才主簿说的事情就几乎打碎了我对地府局势的判断。现在地府腐败情况也太严重了。
看来冥皇要整肃吏治阻力远比想象的大。
我把这两段窃听记录在令箭里,怀里的手机传来一阵震动。
是白怡萱的消息。
白怡萱:材料取到了,冥皇决定提前君临地府。
我:具体什么时候
白怡萱:大概五年后,据说出了不少事情。
我:这段时间查一查爻组织的活动内容,我总感觉这个组织还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白怡萱:嗯,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先等到十天之后的述职,把这些材料送到崔判手中。看崔判怎么说再决定下一步动向。
白怡萱:嗯,我先去查查这些资料。
我:嗯。
我飞出神龛,伸了个懒腰。看到那些勾魂使者已经喝完酒回去休息了,而徐卢正在和另一批勾魂使者打牌,脸上贴满了条子。
我刚想过去就感到肩上多了一只手,正是城隍。
城隍笑着说:“让这些小子们歇歇吧,这段时间他们他们够累了。”
“那好吧,既然城隍大人都这么说了,下官从命。”
城隍把我拉到另一个房间里喝酒,一进门就封住了内外消息。
我顿时感到一阵危机感,眯着眼和他对视一眼。
城隍像没看到一样,给我倒了一杯酒。
“来来来,彧司丞来喝口酒。”
“城隍大人大可不必如此热情,下官只是……”
我还没说完,就被城隍拦住了。“今天不说公事,就是我尽一回地主之谊招待彧司丞。”
城隍倒完酒指着桌上的菜说道:“来吧,彧司丞我们边吃边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城隍呼着酒气问道:“彧司丞可知道这地府的派系划分。”
嗯?为什么突然问这些。
“下官不知。”我如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