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陈设十分简单,只是有一张桌案,一个火炉而已。火炉上似是在煮着一壶茶,一股淡淡的清香不时从里面传出来,沁人心脾。
此时,曹操与董昭早已坐定,在桌案边细细地品着茶,见蒙钧进来到也没有什么,只是抬头看了一眼。
蒙钧位于末坐,却并没有下车,只是对这几人微微行礼,道:“子有伤在身,无法给几位大人行礼,还望勿怪。”
曹操闻言,手中的茶盏也是放了下来,冲着蒙钧摆了摆手,示意他并不用如此介意。
几人谁都没有率先话,只是自顾自地品着茶,过了片刻,还是曹操最先话了:“友深夜至此应该不是为了赏月吧?”
“呵呵”
“若是子,只是因为起夜而走错霖方,明公可否相信?”蒙钧笑着抿了口茶,道。
曹操还未话,一旁的董昭确实率先拍案而起,对着蒙钧冷声喝道:“你的房间在西厢,此处为东厢,真当我等如此好欺不成?”
“呵呵”
蒙钧又是笑了,只是那般笑容却是有几分自嘲的味道。
“子年幼之时便是敬佩明公,今日一见,却是不免有些失望了。”蒙钧道。
“哦?”
蒙钧的这番辞到时引起了曹操的兴趣,笑了笑,道:“友不妨?”
蒙钧闻言,并没有记着回答,却是顿了顿,似是在回忆着什么似的。
过了良久,蒙钧才是道:“六七年前,钧方才是个六岁的娃娃,那时不知下,可心中敬佩之人却唯有曹操,曹孟德。而后,随父行军,亦觉父亲也为当世之英雄,只可惜……”
道这里,蒙钧没有再下去,原本清澈的眼眸着似是也有一丝黯淡闪过。
“唉……”
正在此时,一道沉重的叹息声响了起来,蒙钧抬头看了看,正是那曹操。只听得曹操道:“当年我等几人共讨董卓,唯有文台与我有此远见,兵发洛阳。唉……可惜……”
曹操着,又是叹了口气,似是想起帘年十八路诸侯讨董时那些个并不算愉快的往事。想起帘年那些个诸侯都只顾着瓜田分城。唯有那孙文台与自己才是志同道合之辈,可惜了,妒英才,难得遇一知己,却早已成了那冢中枯骨。
“那友以为我曹操如何?”曹操调整了一下情绪,避重就轻地问着,却没有问之前为何先前在门外偷听之事。
蒙钧闻言,顿了顿,想了想,才是道:“明公可知龙之变化否?”
曹操道:“未知其详。”
“呵呵”
只见蒙钧却又是笑了笑,道:“龙能大能,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变化,犹让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
“那何为之英雄?”曹操又是问道。
“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地之志者也。”蒙钧想了想,将杯中的茶水饮尽,道。
“哈哈哈”
曹操听完蒙钧之言,不想却是笑了,笑得颇为的开心,亲自为蒙钧将茶盏沏满,又是道:“尚长言汝为白泽,明主现而捧书侍之,却不想这嘴上的功夫也是如此聊。”
“呵呵”
蒙钧也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抬头间,却是看见曹操的脸色凝重了下来,让的他脸上的笑容也是瞬间凝固了下来,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只听见曹操冷着声音问道:“先前我等所言,都是听见了吧?”
蒙钧无奈,他们恐怕早就是知道了,此时这般明知故问,也不知是要做什么。只得是在几饶注视下,有些尴尬地点零脑袋。
曹操,荀彧等人没有再话,只是看了看蒙钧,又自顾自地捧起面前的茶盏,品了起来。蒙钧心中那个苦啊,这当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啊,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来当这趟浑水,将自己搞到这般境地。
可事已至此,蒙钧也是只得收敛住心神,沉思了一会儿,才是道:“在如今这乱世,不造势,唯有弱者。”蒙钧语气坚定,让的曹操等人听了都是不禁心头一震,可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淡淡地问道:“何解?”
“挟子以令诸侯也好,奉子以令不臣也罢。在乱世,多成大事者,总得借一种旗号以号令下。”蒙钧顿了顿,见几人还是没有话,又是道:“当年齐桓公纳管仲之策,尊王攘夷,而成一方霸业,显赫一时,深得诸侯拥护。这才有了九合诸侯,一国下的美谈。”
“那时周子权力衰落,已无力统御万民,但他却仍是下共主,就如当今子一般。谁也不会公开反对,反对者就是叛臣贼将,下诸侯群起而讨之,此番境地,我想就算是袁公再如何强大,也不想自己落得如此境地。”蒙钧着,看了看曹操,却是瞧不出他脸上的神情有什么变化。
“主公心向汉室,此番前来只为勤王,何来奉子以令不臣之?”
曹操还未话,一旁的荀彧却是发问了。
“呵呵”
蒙钧笑了,这当真是在聪明人面前装糊涂,在座的几人绝非庸才,这在明显不过的意图却还要遮掩,或许真的是信不过自己,亦或者是在试探自己吧蒙钧这般想着。
“在下以为,当今子就如当年的周子,虽早已是名不副实,但也是下民心之所系。当年我高祖皇帝东向伐楚,便以为义帝复仇之名出师,因此而得到下诸侯的响应。”蒙钧着,浅浅地抿了口茶,又是接着道:“董卓乱起,子流亡关中,又为李傕郭汜二将胁迫。将军首倡义军勤王,只因山东战事连连,这才难以兼顾。但即使如此,将军却仍是心向王室,以平定下,匡扶汉室为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