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老者已经带着安格劳斯他们到达了一栋庞大的木质二层小楼前。
这栋建筑看上去朴实无比,不过内部还算整洁,透过窗户可以看见一些生活的痕迹,也就是说并非刻意安排的旅店而是真正平日里有人居住的房间。
但是,现在村庄的全员都被安格劳斯他们从兽人部落那里救了回来,怎么会有有专门空出来的房间。
难道说,为了招待他们这些“勇士”,所以抽了一家出来让他们贡献出了自己的房间吗?
领头的麦克斯看向老者,“老人家,这是让我们在这里歇息的意思?”
“自然如此,我们虽然只是请勇士们吃一顿饭,但是初遭劫难,想要准备一场豪华的午宴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现在就只能烦请各位暂时在这间屋子歇一歇脚了。”
无可挑剔,找不到理由拒绝。
麦克斯斟酌了好一会儿,又向巴塞洛缪小姐和安格劳斯对了对眼神——维萨离开之后,在场最强的可能就是这三人了。
最后,麦克斯摆出公式化的笑容,“那么,就麻烦各位了。”
……
“哟,这不是还挺正常的嘛。”
安格劳斯踏入内部,随意挑选了一扇门打开,内部是非常普通的卧室装潢。
不但房间的装饰陈设毫无华丽之处,综合看起来,简直就是村庄标准的土里土气风格。
柜子凳子老老实实地用实木建造,立在大块的青色石砖上。桌椅板凳上落着一层轻灰,椅子脚有着磨损的痕迹,桌子的铆合处也是一摇就容易吱呀吱呀响。
很显然,这个房间的主人并没有什么修缮的耐心。
看到这个情况,安格劳斯的眼皮忍不住抽了抽。
而另外一边,随着自己挤过来的瑞希一下子就扑倒在床上。
“呜哇!好耶,是床耶!”
看着某个小巧的少女抱着被子滚来滚去的画面,安格劳斯总是幻视成一只大号的仓鼠。
还是红色的。
“好软好软,被子散发着一股阳光的味道。”
“唔……”如果他的常识没记错的话,所谓阳光的味道,其实就是螨虫尸体散发的一种特异性蛋白质的气味,是螨虫遇到紫外线被杀死后尸体分解产生的。
嘛,不过还是不要破坏红皮仓鼠的快乐了。
虽然这里处处透露着诡异感,但是根据某只仓鼠现在还活蹦乱跳的情况来看,至少床上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没危机感的笨蛋,在这种时候就能体现出她的没用的作用呢。
安格劳斯看着瑞希的表现,不禁暗叹一句。
不管怎么说,瑞希毕竟是个孩子,就算她的身后疑似站着帝国的波普诺家族和帝国的皇族,孩子就是孩子。
安格劳斯坐在桌旁,仔细地打量着房间,从床下扫视到窗边。
不得不说,这里没有任何异常,虽然木石的结构不可避免地导致有一些地方有一点老旧和青苔的痕迹,但是总体来说,对于一个普通的村庄来说,这是一份合格的礼遇。
随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什么。
“喂喂喂,你这家伙不要赖在我的房间里不走啊,这间房子不是有很多房间吗,自己挑一个去!”
“不要,吾辈不要,吾辈如果没有太阳就会死的啊!”
“我们只是在这里歇息到吃饭,又不是要过夜,你不走那我走好了。”安格劳斯没有理会瑞希,径直往外面走去,“你也别跟过来了,我要去散散心。”
“喂,等等我啊!”
瑞希从床上爬起来,屁颠屁颠地跟在安格劳斯的身后。
走出了木屋的安格劳斯,看到的是飘落满树叶的草坪,树下还有一座小小的石桌,石桌上放着一壶酒,但是内部却是空空的。
“哇,这里好漂亮啊!”瑞希双眸冒着金星,这些落叶颜色红中偏粉,虽然没有枫叶的万山红遍那样令人惊艳,却恰好击中了她的少女心。
安格劳斯扫了一眼桌上空空的酒壶,没有多说什么,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水壶来递给瑞希,“这是我的备用水壶,那先拿着,一会儿可能有用。”
虽然安格劳斯的语调有些不耐,但是瑞希却也并非傻子,她还是果断地接了过来。
安格劳斯没有再继续理睬这位中二还黏人的仓鼠,转而走向了木质楼梯。
这房子的结构颇为有趣,通往二楼的楼梯在外面而不是里面。
随后,安格劳斯便发现,这楼梯还有一个通向地下室的方向。
这个房间有点类似于古堡中的主楼,但是这栋木质楼梯却是通向地下室。
而那里,现在已经站着有了一个人。
“哦……巴塞洛缪小姐。”尽管穿着的是一身灰衣,但是巴塞洛缪小姐的圣职者的光环还是灼灼逼人。
眼前,巴塞洛缪停住了脚步,她的身边一下子掉下来几颗水嫩多汁的橘子来。
“巴塞洛缪小姐,您也是准备探索一下地下室……”安格劳斯的话还没有说完,巴塞洛缪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好吧好吧,祝您愉快。”
安格劳斯缩回了脚步,准备牵着自家的仓鼠返回一楼的房间,却被巴塞洛缪喊住了。
“安格劳斯先生,等等。”
“咋了?有事?”
“嗯,这个姑娘是你带来的?看起来年纪不大,是你的什么人吗?”巴塞洛缪问道。
安格劳斯没有回答巴塞洛缪,反而问道,“巴塞洛缪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
“哦,因为我的确有事要拜托安格劳斯先生。”巴塞洛缪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但是这抹笑容在安格劳斯眼里就有些怪异了,因为他从这个女人脸上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客气和疏远,甚至还带着一丝阴森的寒意。
“你要我帮什么忙?”
安格劳斯的话音未落,一阵圣光就突兀地笼罩住他的身影。
“这、这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圣光,安格劳斯却只感觉到一股极度压抑的气氛。现在,这股力量正将自己包裹起来,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安格劳斯,你不用害怕,只要你肯乖乖的听我的指挥,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巴塞洛缪的声音在安格劳斯耳畔响起。
她的话语虽然温柔,但是却充斥着威胁和不容置喙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