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别乱来!”
江芝芝冲上前去,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黄符,贴上恶灵脑门的同时,手腕不经意间碰到男人佩戴的佛珠。
那佛珠好生眼熟!
这不是师傅当年那串佛珠吗?
原来师傅老人家,让她下山找寻之人,便是眼前男人。
蓦然,江芝芝仰头看清男人的容颜。
眼前是一个穿着黑衣,神态疯狂的男人,他赤红的眸子布满骇人的戾气。
一身强大的煞气频频溢出,离得近的人都会被殃及。
他那串佛珠已有了裂痕,怕是再也压制不住一身煞气。
江芝芝很肯定,此人与沈家豪宅那日的人,是同一人。
被他人干扰,沈延瑄拧紧眉头,侧眸望向来人——
沧海桑田,历经千年岁月,即使容颜已改,那抹气息深邃骨髓。
沈延瑄赤红空洞的眸子,逐渐清明,似是透过江芝芝的眼睛窥探什么,“你到底是谁?”
竟然不会被他煞气所伤。
“我是江芝芝,这恶灵我看上了,能否交由我处置?”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雇主也在,江芝芝总得干些事。
男人低垂眸子凝视着江芝芝,忽然禁锢住恶灵的大手一松——
江芝芝见状,把恶灵收入乾坤袋,用秘术炼化吸食果腹。
【味道不咋滴,倒是这男人周身的煞气,很美味。】
想到昨夜她在沈家别墅偷偷吸食煞气,想起那滋味,她舔了舔唇瓣。
不过这男人实在太危险了!
但她还不想放过送到嘴边的美味,她拿出一张卡片递过去,“欢迎来我直播间,你会感兴趣的。”
江芝芝走到门边,一把揪起还在腿软的雇主忙人老张的衣领,把人带离天台。
“事已经帮你办妥了,这枚护身符赠你保平安,剩下的尾款这几日打到我账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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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豪宅。
江芝芝背着包包回来,路过客厅,见江母正在喝下午茶,她停下脚步,盯着江母看了半会。
“你还知道回来?”
江母掀起眸子,正好对上江芝芝的杏眸,对着这个失踪了整整八年,回来又跟她不亲的女儿,她心里很矛盾。
“记得把生活费打我卡上,江太太不至于连这点生活费都不舍得给吧?”
说完后,江芝芝绕开客厅,蹬蹬蹬踩着没换下来的帆布鞋,上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
她所住的这间,是一间客房。
原本属于她的房间,在她失踪一年后,就被改成公主房,给了江怜怜住。
刚躺在床上,隔着门,都听到江母的大音量嗓音,句句都是对她的不满。
“老江,你瞧瞧你女儿,看看她什么德行。”
“都回来这么久了,连句爸妈都不叫。”
“昨日里,怜怜好心的上去给她送吃的,可她呢,把怜怜弹钢琴的手给伤了,怜怜可是我娇养长大的姑娘,平日里,我都舍不得她干一点活。”
“她在外头学的坏东西,迟早有一日会来祸害咱们。”
江母越说越过分。
江父蹙紧眉头,警告地看了一眼姜母,语气加重几分,“给我少说几句,把生活费打她卡上去,怜怜多少生活费,就给她打多少。”
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女儿,既然她开口了,那就给。
他公司业务繁忙,提了一句后,又拿着公文包,离开别墅。
江母即便再气,也得听江父的话,要是回头江芝芝跑到江父闹,她面上也过不去,便拿出手机,给江芝芝汇了一笔生活费过去。
叮叮的两声——,江芝芝老旧的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银行卡多了十万。
江芝芝轻笑一声,真以为她不知道,江怜怜除去买一些奢侈品报销外,每月还有三十万的额度。
给她十万,真是亲女也比不上,这朵没血缘的小白花。
“扣扣扣。”
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江芝芝道。
“大小姐是我,我给你热了几个菜。”张妈端着菜,站在门外边等着里边的人回应。
江芝芝起身,打开门,从张妈手里接过饭菜,淡淡地道了句,“谢了。”
随后便关上门。
张妈有些意外,张芝芝会跟她道谢,也不敢多停留,回到厨房忙活自己的分内事。
半小时后。
吃完饭的江芝芝,拉开帘子,准备打开窗户透透气,无意发现了窗户下,正对着后花园方向的一对狗男女!
隔得远了,江芝芝听不到二人的对话声,却会口语,她冷眼站在窗户旁,看江怜怜到底要干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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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
“承安哥哥,姐姐回来了这么多天了,你这么没去看看姐姐?”
“我.......”苏承安欲言又止。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江芝芝。
毕竟,当年要不是他大意,江芝芝也不会被人贩子,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拐走了。
这些年,他把对江芝芝的愧疚,以及所有的情感,都转移寄托在,与江芝芝有三分相似的江怜怜身上。
他不想伤害娇弱的江怜怜。
怜怜是无辜的啊,她什么都不知道!
苏承安看着一脸单纯,什么都不知道的江怜怜,满脸纠结,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倏然,苏承安看到了江怜怜,手上有包扎好的绷带,一把抓起江怜怜的手,
他神色一怒,咬了咬后槽牙道,“你这手是怎么伤的?”
“承安哥哥,我手没事。”
江怜怜眼神闪躲,动作有所挣扎,泛起水意的秋眸,染上几分委屈,“承安哥哥,你弄疼我手了。”
“是不是她干的?”苏承安心中一冷。
江怜怜低垂眸子,身子一抖,似乎想起些一些不好的事。
她声音小如蚊声,低喃道,“承安哥哥,你别误会,只是姐姐好像不太喜欢我。”
“怎么会,芝芝很好的。”
苏承安脑子里涌现出十年前的好多画面,全是他和江芝芝的快乐时光。
要不是当年他把芝芝带去游乐场,也不出发生被拐事件。
他也不会把江怜怜当做是她。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江芝芝又出现了,他内心很矛盾。
江怜怜看到了苏承安眸光的不坚定,不行,承安哥哥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于是,她娇弱的身体,忽然开始摇晃,往苏承安身上跌去,“承安哥哥,我头好晕,好晕。”
“怜怜,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苏承安一把搂过她的腰身往怀里带,巴掌拍在她脸上,喊了几声。
“我也不知道,就是心口有些喘不过气。”
江怜怜再不开口,她的脸都要疼死了!承安哥哥怎么这么粗鲁!
想到苏承安掌管着江氏集团,其本身就是豪门。
又与时家那位的母亲娘家有些姻亲关系,抓住了苏承安的心,以后江氏集团还不是由她说了算,就生生地忍了下来。
“你本来身体就弱,还没找到合适的肾源,别到处乱跑,听到吗?”
苏承安懒腰抱起没有几斤肉的江怜怜,霸道十足地开口。
正准备抱着人离开的苏承安,总感觉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顺着不适的方向侧眸望向二楼,见窗户旁站在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
他楞在原地,有些慌乱了,呢喃一声,“芝芝。”
本来有机会不暴露的江芝芝,却没想过躲起来,大大方方迎上视线。
她勾起唇角,露出一对小虎牙,甚至冲着楼下的男人挥了挥手,“你就是我那儿时的玩伴兼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