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怎么可能还有力气?”
萧敬那得意的样子在看到江宁起身的那一刻被中断,脸色突转急下,可谓是最快变脸速度。
“江宁!”
相对于萧敬这只虫子,林蛟雪可谓是悲喜交加,笑出了声来,泪水却顷洒而出,落在地上。
她就知道,江宁是不会让她失望的,从山魅王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
“到我身后吧,不然等会儿战斗起来,可能会有危险。”
“蜃,说实话,我也想死你了,从来没有这么期盼过一个人的到来。”
江宁从剑鞘中抽出斩神剑,看向了萧敬,目光锐利如电。
修炼了《奕剑诀》后,他的内力中也带有了一点剑的气质。
虎扑兔子亦需全力,斩妖剑被他放到了地上。
“哈哈哈,我知道了,你在虚张声势对不对,你骗不了我!”
“虽然我的身体中没有内力,无法感受到气机,但是以我对血气的了解和感知,没有人能超的过我!”
“喝了药之后,气血会凝如寒冰,根本无法催动。”
“你现在能站着,已经是我主的恩赐了!”
说着,萧敬举起的长剑全力斩下,破风而来。
“铿!”
两剑相交,刀剑相接的声音还没有传出多远,就戛然而止。
剑断了。
萧敬见状,连忙后撤,企图拉开距离。
“长虹贯日!”
现实却没有如他所愿,江宁得势不饶人,松腰沉跨,向着蜃的身体挺身就又是一剑。
剑法的劲力准确、协调,从腰轴出,贯至臂腕。
萧敬的身体闪过一个诡异的曲线,避开了这必死的一击,却仍有不及之处。
一条胳膊被斩断,掉落在船板上。
“啊吼!”
惨叫后撤,萧敬用右手捂住齐根而断的右肩,满脸的仇恨几乎溢出于外。
“今天是我栽了,等着吧,我会回来复仇的!”
断去的横截面没有鲜血流出,只是有一些光晕流转,黑色的雾气从光晕中弥散而出。
一条崭新的胳膊就这么重新的长了出来。
呼吸急促,看来萧敬恢复这条胳膊的消耗应当不小。
江宁分析到。
这个怪物的身体好似胶质一般,根本不存在什么器官。
这让江宁有些无从下手,怎么才能一击致命?
此刻,在恢复的第一时间内,萧敬一拳轰向了船夫,打算以此来报复一下江宁,并且吸收他身上的血气,来恢复自身。
这个什么鬼的剑仙,竟然就这么看着自己恢复,简直可笑至极。
“哈哈哈,死来!”
萧敬全身气势提到了极致,一阵阵气旋被身上笼罩的气血撼动。
化为狂风,向着四周刮去。
得手之后自己就跳水游走,化为原体,谁能发现自己?
这时,一道凌厉的寒光蓦然亮起,将萧敬的手臂再次斩断。
出拳的刹那,萧敬的左臂在能量的灌输下粗壮了几分,被血气充斥着。
在斩断的瞬间,由于完全没有任何的防备。
谁能想到一个老船夫竟然是深藏不露的一流剑客!
体内的能量失去了平衡,来不及调息,便爆裂开来,横截面光晕洒落。
“贤侄,我这招用的怎么样?”
长虹贯日!
是《奕剑诀》,原来这个自上船后就一言不发的船夫,就是埋伏在望江阁附近的林震天。
“那就再请伯父指点一二了。”
林震天的这招长虹贯日,深得这套剑法的三昧,气势十足。
犹如金乌西边落,煌煌大日落人间!
豪气干云天的林震天也激起了江宁的心底的侠客之心,豪气顿生。
内力催发,气随心转。
被《铁甲功》强化到非人程度的十二条主脉全力运作,如涛涛江河般的内力全身流转。
无色的气息把江宁的身躯包裹在内,形成了一个保护层。
大河剑意!
这是大浪淘沙剑式练到极致,所引起的异像。
只攻不受,以攻代守。
剑式施展步步都是杀招,却如同长江大河。
正所谓,水利万物而不争。
不争之争,是为大争!
虽无心防守,但是那无所断绝,源源不断的剑招,却让敌手难以伤及分毫。
被剑气笼罩的萧敬只感觉身处狂风乱流之中,无法动弹,全身上下被打成了筛漏。
“三百六十一刀,多一刀算是送你的。”
江宁收剑。
萧敬的身躯,依旧傲然屹立,缺了一只胳膊的身体,外表竟然看不到一处伤痕。
“我承认你很强,但是仍旧不是我主人的对手。”
小声的呢喃,引发了身体的震颤,打破了身体各部分的受力平衡。
从胸口开始,身体散落一地。
光晕散落,向着空中飘散,消失不见。
“既然死的话,就彻底一点喽。”
弯身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只黑色甲虫,直接捏死。
直到此刻,一股精纯的能量才流入了江宁的身躯。
只有彻底杀死诡异之后,斩神剑才可以吸收诡异蕴含的能量。
这也是江宁判别敌手是否身死的最后手段。
在数量上,这次的能量只有山魅王的五分之四,但是在质量上,却要高上不少。
“你这是已经完全掌握《奕剑诀》了?”
林震天心中震惊,五味杂陈。
自己练了一辈子的剑招,被一个后辈追上,可笑可叹。
大浪淘沙总招三百六十剑,自己也可以施展,但是江宁那样神定气闲确是做不到。
这部剑法被蛟雪送给江宁,他是知情的,毕竟这样等级的功法或武技,他林家也没有基本,是作为传家之用的。
“昨日联习后,略有所得罢了。”
“嗯。”
林震天无语凝噎,竟再也说不出什么。
幸好自己年老始终,要是一般青年,可能道心破碎,终生再无进展了。
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蛟雪,她经历了大悲大喜,又被江宁那炉火纯青的剑法震慑。
整个人蒙在了那里。
“蛟雪!”
林震天一声带着内力的怒喝,运用了狮吼功的技巧,有震慑心灵的功效。
把林蛟雪从懵懂中唤醒。
“江宁!”
醒来的林蛟雪目中只有一个身影,紧紧抱住江宁,哭喊到。
把全部的不安和恐惧,都哭了出来。
接踵而至的打击,本就让林蛟雪有些心神不定,蜃的最后一击,如同牛车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将她彻底击垮了。
“咳咳!”
咳嗽声响起,后知后觉的林蛟雪睁眼便看到了一旁持剑而立,面如黑铁的父亲。
吓得连忙松开了江宁。
“江贤侄是回府呢?还是一同去镖局一趟?”
“晚辈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多留了。”
靠岸后,江宁拜别林震天和林蛟雪。
望着江宁那挺拔的身影,林震天收回目光,他都不知道自己当初做的对不对。
自己这座小庙,好像有点供不起这个大佛啊。
又看了一眼痴痴望着江宁背影的女儿,一声叹息从口中发出。
“人都不见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