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妇人?他这是抱着一包宝贝要去勾引人家媳妇的意思?这果然是一下就勾起了高衙内的兴致了。
“你给我滚开。”高衙内一脚踹开面前的狗腿,然后堆起一脸的笑容望着西门庆道:“这位哥哥,你刚刚说的那什么秃什么鸡的?当真有那般神效?”
西门庆正色道:“这是我家祖传秘药,几辈子人传下来的如何还能有假?”
高衙内将扇子插回脖子后,摩拳擦掌了一下便一把抢过西门庆手中的玉瓶笑道:“好,好!这些东西衙内我都要了。”
手下人忙不由分说就要将西门庆落下的东西一股脑的全收了去。
西门庆忙伸手阻拦道:“衙内,衙内此事万万不可啊!”
“去,我家衙内看你家的东西,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快与我滚一边去。”这东京城还没有谁敢留他们衙内看的东西。横惯了的一名家丁不由分说就是一脚向着西门庆踢了过去。
西门庆闪身避过,浑不在意还一个劲的陪着笑脸道:“不知这位衙内是?”
高衙内身旁那名猥琐的男子冷哼了一声:“哟,看不出还是个练家子的。实话与你说了吧,我家衙内姓高,你去满东京城打听打听,我家衙内看的东西还有哪个敢不给的?”
西门庆似是吓了一跳,忙躬身道:“莫不是高太尉家的小衙内?”
那人道:“正是。”
西门庆忙再次躬身道:“罪过罪过,小人一见衙内便觉分外贵气,哪曾想竟然是当朝太尉家的小衙内,只是衙内,非是小人小气舍不得这些个俗物,只是这药却是不能随便用的,用法不当,用量不法,那可是要害了小衙内的身子,是以小人这才万万不敢让与衙内。”
高衙内吓了一跳忙问道:“你说什么,这里面还有讲究。”
西门庆故作神秘得道:“讲究,何止是讲究,用法得当如金枪入阵捣碎黄龙,但若用之不法,恐有风邪入肾雄风再难振的恶果!端是十分危险!”
这下是真把高衙内吓坏了,忙是想将手中的东西抛了回去却又十分的不舍。
“那,那你快与我说说这些该怎么用?”
“衙内不可!”高衙内身旁的那名猥琐男子再次开口道:“此人来路不明底细不张,恐他要用药害了衙内。”
西门庆愤然甩袖道:“我与衙内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害他做甚。既如此说我,你等速速放我离去。”
高衙内一脚踹开那猥琐的男子,低喝一声:“滚。”
然后转身换一副讨好的脸孔对向西门庆:“这位哥哥,不知你这秘药是否当真如你说的这般神奇?”
西门庆挑了下眉道:“这有何难,只需寻一青楼女子,一试便知。”
高衙内撅了下嘴十分鄙夷得道:“谁个喜欢那些个千人枕万人尝的烟花女子。”
……
西门庆顿感无语,这小子还真特么的恶劣,只好良家妇女!
忽然高衙内似是想起一事欣喜得道:“哥哥且跟我来,且跟我来!”
西门庆被高衙内拖着向前走,不禁忙问道:“衙内这是要去哪里?”
高衙内一脸兴奋地道:“若哥哥这药真有这般神奇,就随我去寻那林家娘子。只要哥哥能助我得了那林家娘子一解相思之苦,弟弟便永世记得哥哥的好。”
“林家娘子?”西门庆一时没回过意来。
说到林娘子,高衙内整个人都兴奋得燃烧了起来,拉过西门庆的手向着前方更加快步走去:“就是林冲那厮的小娘子,哥哥不知,弟弟只见过她一面,便是今生今世再也忘她不去了。”
……
去搞林冲的娘子……西门庆顿感毛骨悚然。
我特么是真的活腻味了,才跟你一起干啊!一个武松我都还没摆平,现在整日里提心吊胆的!你还要拽着我再去惹一个比武松还要猛的八十万禁军教头!
不过马西门庆心头又是跟着就是一热,他说去找林娘子?莫不是林娘子还没死?
西门庆忽然心中又多了一番计较,忙拉住高衙内道:“衙内,衙内且先听我一言。”
“你说,你说?”高衙内攥着拳头原地不停小跑着。
这家伙这是已经兴奋地完全停不下来了……
这是有多迷恋林娘子啊!哎,真可怜!想来这小兄弟也算痴情了!
西门庆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小人虽不是东京人氏,却也对那林娘子若有所闻的。衙内此时若是这般带着人青天白日的闯门去,只怕非逼得那刚烈的林娘子寻死不成。到时候衙内不但人得不着不说,这逼死了人太尉大人的脸也要跟着无光。”
顿时如一盆冷水淋头而下,兴奋的高衙内一下就焉了,哭丧着脸对着西门庆道:“可是,本衙内就是喜欢那林家娘子!就是要那林家娘子不可!”
西门庆皱了皱眉道:“衙内当真要那林家娘子?”
高衙内狠狠的点头道:“弟弟这一日不见林娘子,便一病不起只觉生无可恋,还请哥哥救我!”
西门庆寻思了一番,长长的叹出一口气道:“衙内若是真要那林家娘子,却得依着我的法子方有一丝希望。”
高衙内闻言欣喜若狂得道:“你说,你说,好哥哥,你且快说,我都依得。”
西门庆道:“此事还需等到今晚三更过后!左邻右舍都歇了去,方才好办。”
高衙内不解:“这是为何?”
西门庆道:“小衙内可知那林冲已经一纸休书给了那林娘子了?”
“知啊,我如何不知,可是那小娘子太过刚烈,不但撕了那一纸休书,还信誓旦旦得道要等林冲那贼配军刑满脱罪。”
西门庆道:“咱且不管她等不等得到那林冲脱罪之日,今晚三更我与衙内同去,只消一副药下去,保管她再也记不得那林冲是谁。届时衙内再以林娘子老父老母为质,如此一来,又木已成舟,衙内再寻媒人门强娶,由不得她不允。”
两旁的家丁与那猥琐的小隶不由一个激灵灵,也是望向西门庆。
他们坏吧,整日里跟着高衙内调戏良家妇女,算是大坏蛋了哩,可是这人,简直就是头长疮脚下流脓,整个就坏到透了,坏得没有更坏的了。
高衙内面稍喜,可是很快又是不满得道:“既是如此,哥哥此番便与我去那张教头家中,为何还要等到三更?”
西门庆摇头道:“衙内好生糊涂,如今青天白日的,衙内这般过去,即便事情做成了,众目睽睽之下那林家娘子哪还有那脸面苟活?小人常听人说这林家娘子千般美貌万般贤惠,衙内若是只想做这一日的夫妻倒也使得,只是可惜了这般的美人儿。”
高衙内闻言脸的横肉突突的跳了几下,好半天终于是下定了一个艰难的决心咬着牙道:“好!就依哥哥的,三更,就今夜三更!事成之后,我若真能娶了那小娘子,我定要与哥哥结拜做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