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汉陈信庄

对于方天来说，不管陈家是以什么目的参与此事，他都百利而无一害。

总体上来说，八所学院建立得比较顺利。

不过这个时候，方天不得不面对一件事，他汉王没钱了。年前母妃资助的钱财早就被他挥霍一空，虽然有着整个燕北郡作为领地收入，北京城的工坊也都属于他汉王，但是收入再多也架不住方天的挥霍啊。

先是学院的建立，一下子建立八所学院，虽然其中一所最后由陈家承担了，但是这么多学院同时建立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颇巨。再加上新农地开垦以及新作物适种，驰道的修建，扶蒙军的维持，哪一样不要钱，哪一样消耗不大。而且，议榜的维持以及议册的印刷，每天都消耗着汉王府大笔钱财。所以，汉王府早就已经入不敷出了。

没钱了咋办，方天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借了。找谁借？最有钱的当然是地方氏族、贵族们，他们手中握有着大量钱财。不过他们也最扣，想从他们手中掏出钱财来，要么付出更大的代价，要么直接不借。

相对于这些难借到钱的氏族权贵们，方天将目标瞄向了另一群人，那就是人数更多的小商小富们。虽然他们单个的财富没有权贵大商们那样巨富，但是他们人数多，加起来能借到的钱财可能更多。

于是方天将萧何和卫当召见了过来。

“殿下，府库钱财已见底，如不想办法，整个燕北郡将再无钱粮运转。”一上来，萧何就向方天哭穷道。

萧何本来早就想向汉王反应此事的，可惜之前上次召见后，他就再难见到汉王。所以这次一过来，也不问汉王召见缘由，首先便是先声夺人地哭穷。

“哦，正好，我找你们过来正是为解决此事。”方天笑道。

“真的！”萧何一听赶紧停下苦相，满脸惊喜道。

“嗯，这是我想的计策，你们先看看！”方天拿出一折纸递给萧何道。

萧何接过后迅速地看了起来，看完后又接着交给了旁边的卫当，而他自己则是站在旁边沉思不语。

等两人都看完后，方天这才说道：“我的计策你们也看到了，这需要你们两一起配合。如果做得好，将来三年甚至十年内我们将不用再为钱财发愁。”

“殿下，属下有句话当讲不当讲？”萧何这个时候出声道。

方天意外的看了萧何一眼，说道：“萧伯伯，你我不用太见外。你们都是我的心腹，有话就直说。”

“殿下，”萧何施礼道，“此事事关重大，钱财事小，武皇陛下才是最大。殿下应该明白属下所说何意。”

方天听后心中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他就是知道他老爹可能会有意见，这才敢大胆的做。对于一位独裁者，最怕的是什么，是一个优秀得完美无缺的下位者。这不是野心不野心的问题，而是上位者安心不安心的问题。所以，方天才不会怕犯错，甚至做些触怒上位者的事都可以，小错怡情，大错才要命。

“无妨！”方天摆摆手道，“来当汉王之前父皇曾授意我，只要不出现民不聊生，燕北随我折腾。所以你说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顿了顿，方天又接着说道：“把陈家也一起拉上做这事吧。汉义信庄改叫为汉陈信庄吧，相信陈家也愿意参与进来。”

“是，殿下！”

萧何走后，方天将卫当单独留了下来。

“殿下，可是为信子之事？”卫当是个人精，汉王让他来参与此事，肯定不是为了其他，而是为了信纸的防伪事宜。

“恩，”方天点点头，“你可有办法？”

“殿下，当曾看过墨家密字，密字堪用！”卫当说道。

墨家密字，这个方天从未听说过，不过他也为觉得奇怪，历史遗失了太多东西，有些事情后世不知道也正常。

“好！信子这事就交给你了。”方天说道。

“是，殿下！”

没过几天，北京城里就出现了一家名为汉陈信庄的店铺。一看到“汉陈”二字，大家就明白这又是汉王新出的事物。许多人以看热闹的姿态去了汉陈信庄，进去一打听才发现，这店铺根本不是卖东西的，而是卖一种叫信子的东西。

何为信子，就是信任之纸证。而且这信子不是卖，而是汉王找你借钱后给你的凭证。既然是借钱，除了要有信，当然还要有利，否则就算是汉王殿下，凭什么别人愿意把钱借给你。

汉王是否值得信任，这还难说，毕竟汉王也才刚立王半年，对于汉王为人为政如何，还没有一个直观感受。不过按照汉陈信庄的说法，把钱借给汉王，一年后就可以凭信纸要回钱，并且还能得到一分利。当然，也可以选择暂时不要回钱，三年之后可凭信纸以半价购买汉王领地内的任何土地。

一听到半价购买土地，得到消息的人立刻有人坐不住了，他们立刻将家里的钱财借给了汉王，换来了一张薄薄的信子。

虽然有人愿意借钱给汉王，但这毕竟只是少数人，有些人仍旧对汉王的威信抱有怀疑态度。

除了这个原因外，造成极少数人愿意借钱给汉王的另一个原因，则是消息还是太过闭塞。针对这个原因，汉王徇私了一把，让萧何在汉氏陈榜上发布了一篇《汉信》，作为对汉陈信庄的广布。

这篇《汉信》一出，整个北京城顿时沸腾了，让议榜消退的热度再度热闹起来。他们除了热议汉王新弄出的汉陈信庄外，另外一个讨论的热点便是指责汉王玷污了议榜，让这个原本文士的圣地被泼了脏水。当然，也有人看出了议榜的新功用，不过这是后话。

不管外界如何议论汉王，汉陈信庄终于迎来了宾客满盈，制作好的信子很快就被购买一空，汉王府也暂时解决了钱财危机。

解决了钱财窘境后，方天便不再理会汉陈信庄，而是将其交给下属打理。他的一切行事理念很清楚，那就是他只开口头作为引子，后续的操作以及发展他就不管了。按照方天的话说，就是尽量消除可能的后世影响，这不仅是他现在状况需要的（隐瞒穿跃者身份），更是他本身就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