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忧患意识

“吁……”

“韩将军，事情办妥了！”

小土坡上，一个将领骑着马上来向韩信汇报道。

“嗯！此次杀了多少人？”韩信的目光仍旧望着坡下烟火缭绕残布断桩的帐篷营，目光既透露着悲悯，却又充满着坚定。

“大人二百七十一人，幼儿八十八个！”那名将领语气平淡回道。

“把他们都埋了，带不走的牲口都放掉！”韩信叹口气道，说完一拉缰绳，转头就朝反方向离去。

“是，将军！”看着离开的韩信，将领立刻领命下去。

自从离开燕北，韩信率领的夏北营一路朝北行进，经过了漫漫的草原后，找到了汉王口中的月海。沿着月海，他们的营队继续向北，中间碰见了许多了迁徙放牧的部落。对于这些部落，韩信坚定执行着汉王的策略，凡温顺的，便将其收归，凡抵抗或者有敌意的，一律将其剿灭，一个不留。

一路来，韩信收归的部落可谓是极少数，并且这些部落基本上都是些在草原上经常受欺负的部落，他们见有人收归他们，那是一百个愿意。

对于这些愿意归顺的部落，韩信会留下一小队人马帮助他们安营定居，并留下标记，以待日后找寻管束。

但这些愿意归顺的部落毕竟是少数，大多数部落都带有很强的敌意。于是一路下来，被韩信剿灭的部落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之数。

对于这些不听话的部落，韩信以着宁可错杀也不留隐患的原则，从老到少一律杀光。而剿灭部落后留下的牛羊马匹等牲口，变成了他们夏北营的必要补给。

这次汉王给夏北营的任务是要找到北之尽头，不可能带着大量辎重补给一路往北，最好的选择便是就地解决补给问题。

所以，不管是从对待当地人的策略还是营队本身的需要，沿途不断剿灭部落都是必须要做的事。

虽然韩信一路来没少干这些杀生的事，但是下命令是一回事，自己亲眼看却又是另一回事。所以韩信一般都是把命令下了后让手下人去办，他自己也不忍心亲眼看着那些手无寸金的老弱妇孺命丧在自己的刀剑下，只是远远地看着。

回到大部队后，韩信拿出了指南针、定日镜和地图。定日镜是徐福东渡航海所用，加上指南针，两者是用来确定海上船队方位的仪器，韩信和徐北在东征共事一段时间后也学会了它们的使用方法。

当韩信确认了他们的大概方位后，负责清理的人马也带着必要的补给归队了。他们稍作整顿后，营队启程继续往北而去。

就在韩信的夏北营进入北冰地（西伯利亚）的时候，蒙毅的西讨军队伍也西进来到了月氏王国。

虽然蒙毅的西讨军实质上是一只军队，但是表面上他们却是以商队的名义西进。所带的七千多马队中，真正的战马其实才两千匹，其余都是耐力十足的物运马匹。所携带的货物，都是秦帝国的传统特产：丝绸和茶叶，当然，还有现在更加合适的物产——玻璃。

至于瓷器，此次蒙毅的西讨军根本就没有携带，一来瓷器重，二来瓷器易碎，三来有玻璃代替，所以就没有携带瓷器这种货物。

一路上来，蒙毅的部队就像是一般的商队般，沿途客客气气，该忍耐便忍耐，只有在遇到马匪强盗等非官方势力以及恶势力的时候，才会露出真正的爪牙。不过，中间也难免遇到由当地军队扮演的马匪强盗，对此蒙毅也不客气，直接予以消灭。秦帝国客气是一回事，但是作为一个帝国之民，该有的霸气也是要展露的。

“将军，匈奴人向西逃去了！”月氏王城中的一间酒栈里，蒙毅的一名手下向他禀告。

“他们的首领现在是冒顿吧？”

对于匈奴继续西逃蒙毅一点也不惊讶。实际上，在看到这个有点类似于秦帝国城邦的月氏王城的时候，曾经经常和匈奴经常打交道的蒙毅就知道这里不是匈奴的地盘，甚至连点影响都没有。

而冒顿则是曾经匈奴在月氏的质子，本来蒙毅也不知道这个人的，不过在正式西讨之前，汉王另外交给了他两个任务，其中一个便是要诛杀冒顿这个新匈奴单于，为此还单独给了他五十名暗卫。

至于为什么汉王要杀单于，原因虽然汉王没说，但是蒙毅也能猜测个大概，年前汉王所遭遇的袭击估计便是匈奴单于所做。所以，对于冒顿这个人，蒙毅也是非常上心。

“将军您是怎么知道冒顿的？”手下人非常吃惊蒙毅居然未卜先知，要知道，他们也才进月氏王城半天，除了他懂西域话，西讨军中便没人懂了。

“哼！”蒙毅仅仅只是冷冷一哼，也不过多解释。当然，这冷哼只是针对匈奴冒顿，而不是针对他手下的好奇。

“走吧，既然匈奴人不在这，我们继续西进！”

蒙毅也不多废话，匈奴是他们的第一目标。此次前来的第一任务，便是找到匈奴残余部落，如果有可能，不惜代价将其消灭。

至于西讨军一路来看到的其他外族势力城邦国家，对这些国家，甚至是他们现在所在的月氏王国，虽是个地区强国，但蒙毅还真看不上这些荒野小国。

同样作为是小国，这些定居安邦的国家对帝国来说根本毫无威胁。反而如匈奴这般居无定所的游牧部落势力，虽然人丁不多，却是实实在在的帝国潜在威胁势力。

如果一个国家民族定居修建城墙城镇对外抵御进攻，对内安居乐业，那么这个国家民族就会失去进攻性。一个国家民族没有进攻性，就等于失去了忧患意识，不管敌人此时有多弱小，不将其消灭，迟早有一天别人就会进攻进来。

数千年来，北方的游牧部落虽然看似弱小，但是看似强大的中原却一直深受其扰，甚至于最后不得不修建长长的城墙来抵御他们。匈奴也好，还是胡人也好，原本他们也仅仅只是北方的弱小部落，但是经过数百年的发展后，却能严重危险中原，甚至当初帝国差点毁在凶胡手上。

所以，看着月氏城邦繁华、月氏人强大，其实只是外强中干而已。

而现如今的帝国，从始皇起便开始拆除各地城墙，甚至武皇登基后，耗费数百年数十代人汗血的长城也尽被毁掉，为的就是让帝国时刻谨记外在威胁，主动出击消除任何威胁。

不管是西进的蒙毅西讨军也好，还是北进的韩信夏北营，其实都是以着这一理念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