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最后一个房间,方天也发现了为何李恒还要干工坊的活,原来他正在打造一架更加完善的望远镜。
只可惜,现在的李恒连生活都基本没着落了,哪来的钱财来制作,这架望远镜到现在为止仍旧只是个框架。
方天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李恒的确是大才,不仅学问做得好,本身的奇艺巧技也是一绝,否则没有相应做学问的工具器械,许多道理现象凭空想是想象不出来的。对于这样的人才,方天当然是志在必得了。
“殿下!”严垓等人在外等了许久,就在他们快要忍不住要进去查看情况得时候,汉王便走了出来。
“给我叫人来,准备些好菜、干净的衣服……”方天停下想了想,这才又吩咐道:“算了,你自己先进去看看吧。等这个李恒醒了,把他给我弄干净了带到我面前。”
“遵命,殿下!”
等严垓进入大院走入房中见到几乎是躺在垃圾堆得李恒得时候,他这才真正明白了汉王得意思。
严垓看了后很快便离开了这个冷清的小巷子,没过多久,他便带着大队人马过来。
自从李恒拒绝了武皇陛下得招揽后,他的日子便变得艰难起来。以前的亲朋好友都拒绝和他来往,甚至家里人都和他断绝了关系,他再也没有物质上的保障。而李恒一心想做学问,虽然奇艺巧技还行,能从事些生产,但是他根本不懂如何营生,所以也就从此断了生路。
虽然没了生活保障,但是李恒依旧一心做学问,即使生活越来越困苦,他也没放弃做学问。尤其是在他成功发布《天地说》后,一些新的想法一致萦绕在他心头,让他恨不得立马去寻究一番。于是他一边克服生活上的不便,一边继续利用以前积攒下来的工具和材料,开始新的望远镜制作。
经过半年多的尝试,李恒成功制作出了新的镜架镜骨,让他可以将天看得更清晰。可是到这里他也遇上了大问题:没有合适的镜片。
镜架镜骨再好,没有镜片也是白搭。李恒尝试用之前的镜片,发现效果不明显,他便知道需要全新的镜片。
可是在招揽之事前,它还能从玻璃工坊专门订做特殊的玻璃片。而现在,他李恒要钱没钱,要财没财,别人躲他都来不及呢,哪还有人肯帮他接济他。
无奈之下李恒只能自己尝试制作。有赖于《齐民全书》存在,各种技艺书上都有介绍和描述。虽然没有师傅言传身教来的具体实在,但是李恒就是一个喜欢爱专研的性格,不懂就自己慢慢琢磨。于是几个月下来,他也学会了玻璃技艺,可惜的是离自己需要的镜片仍有不小差距。
昨晚,李恒突然想到了一个改进工艺的办法,于是通宵达旦的在院子里干了一个晚上,直到早上饿得头昏眼花疲劳不已这才去休息。
迷迷糊糊中,李恒听到了周围的动静,他以为是在做梦,依旧困乏不已的他于是便接着睡。但是没睡多久,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他甚至听到了旁边有人再说话,甚至还有连续“嗤嗤”的扫地声。
“安静点!还让不让人睡了!”被吵的不耐烦的李恒实在是忍不住了,张口就喊出了声。随后他继续埋头香睡。
但是没睡多久他就意识道不对了,他不是应该在自己的家里吗,怎么还有其他人。
李恒立马睁开了眼睛,然而眼前的场景让他整个人懵了:“你们是谁?你们想要干什么?”
受惊吓的李恒坐起身向床里面靠过去。然而,床就这么小,无论他怎么后退,都是自欺欺人。
“李恒是吧?”屋中为首的一人对李恒问道。
“有何贵干?”李恒噎了噎唾沫艰难开口道。
“是李恒就对了。汉王殿下找你!”为首人也不多说什么,直截了当道。
“汉王殿下!?”听到这个名讳,李恒心中不由一跳。
不待李恒要说什么,对面为首的人直接招呼:“给我把他收拾干净了!”
“是,胡大人!”
五六位身强力壮的家仆立马上前将李恒从床上拽了出来。
“你们要干吗?快放开我!”李恒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出于本能,他不住挣扎叫喊着。
“留点力气吧,你再怎么叫都没用。”一旁的胡垓看到李恒的这副模样后好笑道。
没过多久,胡垓就领着李恒来到院子里向汉王复命。
“殿下,人已经给您带来了!”
“嗯,你们下去吧,我有话要问。”方天点点头吩咐道。
“是,殿下!”
胡垓领命后立刻召集着手下人离开了,将大院留给了两人。
“坐吧!”看着有些拘谨的李恒,方天笑着说道。
“谢……谢殿下!”坐下后的李恒依旧拘束不已。
“自我介绍一下,寡人汉王嬴方天!”看着坐立不安李恒,方天介绍道。
“在下李恒,淮州沛县人!见过殿下!”李恒也自我介绍道,这时才想到行礼。
“不必多礼了。今天我不是以汉王的名义来见你,仅仅只是以我自己的名义。”方天说道。
“谢殿下!”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当初拒绝了我父皇的招揽?要知道,有多少士子渴望进入太、博二学府而不得,你居然就这么放弃了。”方天问道。
“殿下,正是因为我渴求进入太、博二学府而不得,这才会拒绝了武皇陛下的招揽!”李恒表情依旧紧张地说道。
“哦,说说为什么?”方天好奇道。
“世人皆知太、博二学府好,却不知这俩学府之残酷。恒的《天地说》未在殿下的议冊上发布前,也曾想过在中都的各议冊上发布。然恒的《天地说》被他们批的一无是处,还被认为是歪门邪道,常被人谩骂诋毁。也只有殿下那,恒才有露头的机会。也正因为如此,虽武皇陛下有心招揽恒,但恒却不愿和这帮‘狼狈’为奸。”李恒说着说着便没有了之前的紧张,说道最后整个人都变得愤慨不已。
“这么说你是想来我燕北罗!可你为什么不来呢?”方天再度问道。
“殿下,不是恒不想去,而是恒根本无力去。自从那之后,所有人对我都避之不及,唯恐武皇陛下因为我而迁怒他们。连我家人都和我断绝往来,父亲还因此不认我这个儿子,生计无着落的我哪有机会去投奔您。”李恒无奈道。
“那你可知道我来此的目的?”点点头,方天又问道。
“恒愿追随殿下!”李恒直接跪下来叩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