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蛇?异形?”
胖子眉头紧皱,正在彰显自己丰富的词汇量。
“是虫子吧?”吴天真愣了一下,莫名的生出了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前后不过几秒钟。
那女尸脖颈处的皮已经被拉扯到了非常诡异的程度,几乎半透明,显然里面的东西活力很大!
“是……尸蟞王。”
张沐然忽的开口说了一句,心下了然。
尸蟞王!
三个字一出口,胖子和吴天真俩人顿时就有些麻了爪子了,脸色难看,变了又变。
俩人第一次偶然组队,就遭遇过尸蟞王!
尸蟞王剧毒无比,常人如果碰到了这东西,基本是十死无生,秒秒钟暴毙变血尸!
“离陶罐远一点。”
张沐然看了一眼胖子和吴天真,单手按住了黑金唐刀,猛地抬手拔了出来。
几乎是同时。
那女尸的身形就颤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起身。
只可惜张沐然那一刀,早已经碎掉了它的脊骨,这相当于是下半身分离的重伤!
似乎是高压之后的反弹。
女尸脖颈里藏着的尸蟞王突然就破开了一个口子,一抹红光快的都产生了残影!
空气中顿时多出来了一股辛辣的气味。
“胖子别喘气!”
吴天真赶忙开口,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俩人都握着工兵铲,严阵以待。
那尸蟞王速度极快,这玩意儿一个应付不好吃了一波尸毒……估计不怎么好救。
往后退开的同时。
吴天真和胖子也在注意着那几排陶罐。
张沐然向来不会说废话,既然他这么说,那么这些陶罐里面也绝对是危险重重!
“张爷!”
胖子眼神毒辣,立刻就捕捉到了那只飞向半空又调转回来的尸蟞王,立刻开口提醒。
张沐然似乎注意力不在这边,他伸手从棺材里摸出来了一块玉璧。
一块已经被尸气浸透,完全废了的玉璧。
这种玉璧几乎是毫无价值,本身的玉性已经完全被毁掉了,尸臭味浓重,想救都救不回来。
“蛇纹三青鸟,应该是了。”
张沐然心下有了判断。
正在胖子开口提醒的同时,半空中那道尸蟞王划出来的红光,突然间急转直下,直冲张沐然的后脖颈!
后边俩人一下子血都凉了,根本反应不过来。
这种距离,这种速度。
根本没有躲闪的机会!
就在尸蟞王急转直下暴冲过来的瞬间,张沐然动了一下。
咔嚓!
那把锋锐如冰的匕首已经钉在了铜皮棺材,匕首尖还扎着一个红色的东西。
“我……这怎么做到的?张爷刚刚动手了?”
胖子下意识的揉了揉眼,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你问我?你不会自己看?!”吴天真也是满头满脑子的纳闷。
这怎么做到的?
那尸蟞王是在张沐然的背后发动了突袭。
速度又快。
体积又小。
一般人别说拦住了,连捕捉到尸蟞王的飞行轨迹都太难了!
但眼下。
那只被匕首贯穿的尸蟞王,正在垂死挣扎,空气中的辛辣气味一下子多了好几倍。
“走了,这边没价值了。”
张沐然收起了匕首,刮掉了那只尸蟞王。
直至三人离开沉船,顺着土丘下来到了平地。
吴天真和胖子俩人还在梦游,明显都还沉浸在刚刚那一记惊为天人的扑杀中无法自拔。
“怎么样张爷,有发现?”
嘿瞎子看了眼边土丘里的沉船,低声问道。
“嗯。”
张沐然点了点头,开口道:“是西王母国的船,人头罐子,尸蟞王,一样也不少。”
“那咱们……撤?”
嘿瞎子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胖子和吴天真,笑了一声。
说话间。
天边的多出来了一抹光亮。
原本那如同怪物的沉船阴影,眼下也逐渐显现出了轮廓。
“张爷,那些陶罐里面放着的东西,都是人头?”
吴天真回忆了一下,开口又道:“这好像是西王母部落的传统还是什么来着,哦对,人头祭祀!”
“人头祭祀挺邪乎啊。”胖子插了句嘴。
“嗯。”
张沐然笑了一声,开口说道:“你可以理解为人头祭祀,也可以理解为……那是繁殖场。”
繁殖场?
这个说法,顿时就引起了吴天真的好奇。
“天真,先跟我说说这个人头祭祀是啥意思?”胖子指了指沉船,转头看向吴天真。
“这个是说把人头砍掉放在陶罐里面,再封起来做祭品。”
吴小佛囫囵不清的随便说了一句。
嘿瞎子立刻摇头:“饭可以吃,话不是这么说的,这个人头祭祀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首先必须得是奴隶或者战俘之类的,在很小的时候就给他们的脑袋套陶罐,一直长到成年,那时候脑袋已经拿不出来了,接着就砍掉他们的脑袋,再把陶罐封起来留作供品……”
“差这么多?”胖子愣了一下。
吴天真摊了摊手,表示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大部分都是靠猜,准确性有待商榷。”
“那可太值得商榷了你这个!”
胖子撇了撇嘴。
转个头的功夫。
嘿瞎子忽然推了推墨镜,目光看向了那艘沉船,喃喃出声:“张爷,你们刚刚下来的时候……打碎陶罐了吗?”
“没有。”
张沐然摇了摇头。
“那这些尸蟞王……咋回事啊?”嘿瞎子的语气有些哭笑不得。
几人齐齐调转了视线。
不知什么时候起。
突兀的露在外面的那半截沉船面,已经爬出来了大量的红色尸蟞,大大小小,足有成百千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