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也没打算再管这事,陆辰毅这人,挺上道挺懂事的,不用她说,他应该就知道怎么做。
这上了车坐好,杨舒萍她们还在说着让她去了那边照顾好自己的话。
时初都应了。
车子发动,到了之前那个碰面的老地方,江故已经在等着了。
驾驶座上的黑衣人司机下来帮他打开后座的车门。
里面,时初坐在另一侧正垂着眼睫玩手机。
她今天穿了条淡蓝色碎花的吊带裙,外面披了件白色薄薄的防晒衫,阳光不烈,映在她漂亮精致的脸上跟打了光似的,冷白皮透着亮,唇粉肤白,眸色温润,皮肤状态好的能掐出水。
就在他怔了下,犹豫着要不要去副驾驶座时,她看过来开口了:“怎么了?不上来吗?”
她声音很好听,如春日里山涧的泉水,触及耳边都带着温软和清丽。
江故笑着摇了摇头,弯腰上去了。
想来自己的副驾驶座她都坐过,那跟她坐在一块,应该不算什么冒犯不礼貌。
见他系好安全带,黑衣人司机就发动车子了。
江故把手机拿了出来,点开了份文件递过去给她:“这是我们查出来的关于徐世丞和陈炳东的事,你看看?”
时初说:“不用,我都知道。”
其实这里面就是个误会。
徐世丞和徐煜杰的生母并不是同一个人。
徐世丞的母亲陈玳玫,是因为她父亲临终前的托付,才嫁给徐文松,也就是徐世丞的父亲的。
那会,徐文松的妻子,也就是徐煜杰的母亲刚因病离世。
徐文松本无意再娶,但奈何陈玳玫的父亲救过徐老爷子一命,又是临终前的托付,徐老爷子和他都没办法,总不能忘恩负义,只好把陈玳玫带回了徐家。
但毕竟是妻子刚离世,徐文松也跟她说得很清楚了,起码是一年之内不会跟她领证结婚的。
陈玳玫表示理解,她本就觉得她父亲做的不对。
现在哪还有人是这样硬是把女儿塞给别人的。
但奈何她对徐文松很有好感,也就一直没走,陪着徐文松度过了那段低谷期。
而徐煜杰那会还非常小,她也悉心的照顾,完全当成是自己的亲儿子般。
后来在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徐世丞后,还是会很偏袒徐煜杰,很多时候大家都觉得徐煜杰才是她亲儿子。
这也是为什么徐煜杰对陈玳玫和徐世丞都不排斥的原因。
而陈炳东,是陈家的养子。
五六岁那会,被陈玳玫的父亲在人贩子手上救下的。
当时他脑袋受了创伤,忘了事,便跟着陈家父女一块生活。
在十四五岁的时候,找到了亲生父母后,才回到他亲生父母那去。
但他对陈家父女一直都抱有感恩的心,一直在寻找着他们。
几年前跟着时仁荣参加一次宴会时,见到了陈玳玫。
两人很激动的来了个现场认亲。
知道陈玳玫嫁给徐文松后,他第二天就带着礼品去徐家拜访。
但好巧不巧,碰上了徐文松和陈玳玫在“吵架”。
其实,这个吵架,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吵架,说到底就是陈玳玫在劝徐文松别喝酒。
但徐文松不听。
而没听完整个对话的陈炳东就误会了。
他下意识的认为陈玳玫在徐家过得不好。
后面也有试探性的问过陈玳玫,陈玳玫每次的回答都是她过得很好,让他别担心,操心好自己的事就行。
只是这样陈炳东就更认为她是在骗自己了。
他回去后反复的想,陈玳玫在徐家为什么会过得不好?
大概是因为陈玳玫没什么背景,是陈父救了徐老爷子后,临终前硬塞给徐文松的,徐文松不重视,把她当成不重要的女人。
这后来想着想着,他就想强大起来给她撑腰,这想着想着,就把矛头指向徐家了。
毕竟他跟了时仁荣那么久,知道很多内部的消息,得到时家是最快的途径了。
至于那徐世丞为什么会跟他一块,大概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比较叛逆吧。
尤其是看自己亲生母亲对徐煜杰比对他这个亲生儿子还要好。
就想搞出些什么动静来,来博取母亲的目光和赞赏。
但见陆辰毅拿起酒杯时,他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虽说徐家跟陆家一直交好,但陆家的地位比徐家高一点,这可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阻止陆辰毅喝那杯加了料的酒后,他知道回家要挨训,这瞪了眼陈炳东,怪他计划做得不周密后就跑了。
江故对于她知道这事,倒是不意外,他把手机给收了回去:“徐家那边跟我说了,他们今天会去时家赔礼道歉,现在应该快要到了。”
时初“嗯”了声,她并不是很关心这件事,有她在,没人能动得了时家。
至于这事情的后续,时仁荣和时晏城会处理好。
到了机场,刚好传来了办理登机手续的广播。
把行李托运好,就去登机了。
头等舱里,座位靠窗,两人是挨着的,时初坐在里面。
系好安全带后,她就掏出手机侧过头来问他:“你知道怎么连网吗?”
江故“嗯”了声,凑过来教她了。
其实就是时初双手握着手机看着他伸手过来弄。
他手指很好看,修长且骨节分明,带有微微的青筋但又不会过于粗糙。
唯一的缺陷大概就是尾指的第二小节处有个小小的刀疤。
似乎是有所察觉,他尾指微蜷了下,把那道刀疤给藏起来了。
时初眨了两下美眸,抬眼朝他的脸看去了。
他的脸是真的很好看。
眉宇英挺,鼻梁高拔,唇色绯然,漆黑的双眸幽深淡漠,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像是画卷中走出来的公子。
饶是在以前世界里见多了美男子的她还是觉得很惊艳。
两人此时离得很近,呼吸都快缠绕在一起了,江故自然察觉到她望过来的视线。
他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缩紧肌肉,眼神颤抖,最后还是帮她弄好了后才故作镇定的看着她问:“怎么了?”
那声音似乎轻柔的如春风,清隽斯文的脸上挂着刚刚好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