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阮湛长腿踢了踢江执身下的凳子。
“不抄作业,就睡觉。”
长手夹着红色中性笔,江执溜达之前还什么都没写,这个时候上面满满的笔迹。
“给我的吗?”江执扯过他手里的卷子,“多谢,湛哥。”
“同学们,先调一节课,下午的那节体育课换成语文课。”
语文老师推开门,夹着手里的试卷。
留下一个爆炸级的消息,人就走了。
正如我轻轻地来,又轻轻地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草了!”
“完球儿。”
淦!
“我不抄不抄,打死也不抄!”
“你爱抄不抄,滚。”阮湛拿过来他的卷子。
“我去抄柏瑜同学的。”江执拎着试卷就走。
阮湛没理会他。
回头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睡得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次没有戴帽子,头发丝随着窗外的风摇摆。
……
“年年,你作业来点儿?”江执去找了周年年。
周年年这就要收拾课桌,睡觉。
卷子什么的都递给江执。
“谢谢年年。”
阮湛都没见过他这么狗腿子过。
“哇,柏瑜同学睡了啊。”江执故作惊讶地呀了一声,然后拿着卷子就走了。
“柏瑜,吃饭吗?”
一下午的惊心动魄,终于过去了。
天天雷声大雨点小。
“我一下午的血压升得到现在还没缓过来,我需要补补。”
周年年张口胡诌诌。
“你去吗?”周年年又问了一遍。
“啊,我不去的,你先去吃吧。”
柏瑜正在解锁一道新题目,眉头微拧了一下,手指熟练利落地转着中性笔。
“那好吧,宋翘,等等我。”掏出饭卡,周年年像是撒欢儿野马。
“年年,你别走,能不能帮我买个火腿肠。”
江执拦着她。
“好的。”
等人走后,班里都没了几个人。
江执看了眼阮湛,丫的,这神经又不吃东西。
柏瑜换了一张又一张的草稿纸,手下压了十几张,还是解不出来。
人就有些烦躁,胡乱地摸着桌兜里的帽子,没带。
桌子上的杯子又没水了。
TMD,气死ln了。
拿着手里的保温杯,去讲台旁接水,水卡又忘带了。
“给。”身后清冷疏隽的声音,从头顶袭来。
“多谢。”柏瑜捏着水卡,放在读卡器上,下面流着水,上面流着钱。
“阮湛,我有个题不会,有机化学。”
柏瑜接好水,没走,站在讲台上,内心已经挣扎了百八十下,等了他。
“我去看看。”
阮湛停了水。
“你可以接完水,再去,我不急。”
阮湛握着杯身,骨节分明,手指修长。
“走吧。”阮湛抿了一口水,这个角度,柏瑜清晰地看到了他的喉结上下一滚。
莫名其妙地柏瑜也咽了一口空气,太野了吧。
喉结长得太野了。
阮湛就看了一眼题目,去了自己的位子,拿出一张A4纸,一边说着思路,一边写着解题过程。
字迹遒劲有力。
靠的有些近,柏瑜清晰地闻道他身上的奶香味儿,跟柏瑾的就不一样。
“懂了吗?”阮湛手肘压着纸页,掀起眼皮看向她。
茶褐色的瞳仁倒映着女生白净漂亮的面庞,鹿眼儿里还露出几分懵懂,眉间还拧着。
“其实,这个题,不用做也没关系,超纲了。”
阮湛视线对着她。
柏瑜掀了眼皮,伸出手指,“这个化学式?”
“我懂了,我懂了。”
“这张纸就给我?”柏瑜捏着一角。
“给你,不会可以再找我。”阮湛从她座位上起身。
“年年,你后面的那个女生好漂亮啊。”
赵雯雯、宋翘、周年年三个女生坐在一起,开始新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