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钧推开门,就听见陈西平说话超大声,“什么明显的例子?”
陈西平一听声音,也不敢大声说话了。
“哎对了,上次你们班派的去冬令营的学校,有两个没去。”
高德钧把名单一并从校长办公室里面拿了过来。
“两个?”陈西平熊熊烈火正要燃烧,又想起什么了,泄了气。
“柏瑜和阮湛?”高德钧吞了一口空气。
陈西平抽出来名单就走了。
陈西平这人就见不得别的老师说他的学生不好不听话,不学习之类的。
拉开办公室的门,大步流星地往自家班里门口冲。
路上遇到了教导主任都两眼忽视了个完。
教室安安静静,正在进行理综测试。
“柏瑜,你出来一趟。”陈西平拿着单子,溜达了一圈儿走到柏瑜那儿,把人叫出来。
语气听着挺正常的。
因为这次冬令营是封闭式的,推荐的这些人拉到同一个群里,学校就不在过问一个寒假的消息了。
十天的训练,具体发生什么了,他也不知道。
“这学期感觉怎么样?”
柏瑜:“还行。”
这都是老生常谈的问题。
“怎么没去?”中年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多好的机会啊。”
柏瑜:“……”
陈西平手里的保温杯没有拿,看来是很匆忙的跑过来的。
一个万年不保温杯的班主任。
“你理想不是A大吗?”除了这种想法,陈西平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地方。
“是。”柏瑜眼睛盯着手里的名单。
“我只是感觉有些可惜的。”
陈西平知道这一个名额不太好弄,所以才央求学校多给了一个。
“柏瑜,无论你做什么事情,都要先以你自己为目标的往前冲,未来如何先不要管,努力过后结果八成都是你想要的,我不能在这里跟你说是一定的。”
陈西平站在栏杆上面,苦口婆心。
“阮湛家里关系复杂,是不会让他停留在A大的,你们?”
阮湛父亲的电话打到他手机,他的心脏都在跳动。
“嗯?”
柏瑜眼神平静,“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谢谢老师的开导。”
算是模棱两可地得了一个话头。
陈西平张了张嘴,“行,你先回去,你同桌开一下。”
柏瑜把名单还给他。
“老师找你。”坐稳了座位,柏瑜对他说。
阮湛放下笔,出去。
陈西平已经喝了一口水了,盖子正在拧。
“阮湛啊,最近怎么样?”
差不多这几年都是这句话拉的开场白。
“还行。”
陈西平:“有目标吗?”
阮湛想了一下刚才的女生,“有。”
陈西平点头,含笑两声,“学校目标学校目标。”
阮湛:“A大。”
陈西平眼珠睁的圆鼓鼓。
“目标是A大。”
陈西平算是有生之年,治愈不好这两个学生的任何一个。
中午的春雨,西拉西拉地没下完。
快到放学的时候,雨势突然大了起来。
明德中学的灯亮的闪眼,甚至都能看到天上卷起来的一层又一层黑云。
又是刮风又是下雨。
“你戴伞了吗?”柏瑜问。
阮湛:“没。”
柏瑜从书包里面掏出来一把伞。
阮湛将伞撑开,“进来。”
一前一后地,忽视后面那么多没带伞的同学。
“江执他俩呢?”
柏瑜突然发现阮湛不讲话,他们好像都没话了。
“淋着回家呗。”
阮湛没问。
包里的伞就给江执了,沈时昱应该会带伞。
平日里阮湛没少帮他俩个送伞救命。
沈时昱学会了,江执学废了。
“嗯。”
一把伞,阮湛半个身子与雨水交融。
“都说会有倒春寒,你别把伞倾的这么明显。”柏瑜上山握着他的手。
“还好,不冷。”
阮湛说完吭了一声。
“胳膊举不起来了?”柏瑜头上过了一阵风,那多大的力度,她还是知道的。
阮湛嘴唇泛白。
柏瑜无声地叹了口气。
“我来吧。”
他俩绝了。
一个头疼疼死都不想麻烦别人。
一个胳膊疼打死都不肯说疼。
“听话,那大不了下次你把伞带过来不一样嘛。”
柏瑜没夺过他,因为身高的差异。
阮玺回国之前还是找人拦住了他。
可以回国,联姻是必然。
阮湛上前冲过去,就想踹他。
旁边练了十年的黑衣人又不是死的,一脚踩断了他的胳膊。
给你教训,疼的教训效果最好。阮玺说。
可他从来不知道阮湛这个人缺少痛觉的领悟。
嘴唇泛白是生理反应,他就控制不住了。
回来的时候抱了小耳铃、背了柏瑜。
一句疼的感觉都没有。
他生来就与众不同,对疼得感觉微乎其微。
等真正感觉到疼的时候那都是巨痛。
“疼成这个样子,以后还要经常带个暖宝宝出来。”
柏瑜皱眉,去年阮湛和别人打架,手上的伤是不是也不知道疼。
还有平常捏他,是不是也不知道疼。
“嗯。”
阮湛好乖。
就是半个身子浸湿了,发梢滴了好多水。
柏瑜身上没有被淋湿。
“你这样感冒的话,我可不喂你吃药。”柏瑜趁他一个没注意,夺了过来。
“其实是你的个子有些矮。”
阮湛整个人挂在她身上。
柏瑜当做听不见,“你少说点吧你。”
阮湛:“柏瑜,我不疼。”
柏瑜:“你能不能听话点,嘴硬成这样真的疼不轻你。”
长腿走的路上还不忘踢了他一脚。
“没事儿别气我。”柏瑜声音清浅。
阮湛:“你别听他瞎说,我没干过。”
他在反驳,他在狡辩。
柏瑜看了贴吧上阮湛撩起的衣摆。
隔着空气露出来的除了是一截劲瘦的腰,还有一片冷白皮肤。
柏瑜红唇微翘,别扭地说着,“你以后只能撩给我看。”
阮湛笑得明白,“只撩给你看。”
柏瑜腾出来的那只手,捏了捏耳朵,“这雨也不大了。”
“还行吧,你帽子怎么没戴了?”阮湛揉着她细软的头发。
“不太想戴了。”
头发长的还挺快,发梢都落到了肩胛骨处的长度。
“还是戴着,不然头会很疼。”阮湛揪揪她的软发。
柏瑜:“哦~”
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