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被清扫至路旁,两侧路人,行色匆匆。
宇智波临仰头望向前方的木制推门,上前轻轻敲了敲。
自从猿飞日斩陷入昏迷后,他来过这里好几次,三代火影弟子的身份,也为不少所熟知。
“哟,是凛来了啊,今天又是来探望父亲大人的吗?”
竹制推门被轻轻拉开,穿着中忍马甲,脸上透出些许不羁,莫名有种不良少年既视感的阿斯玛,探出脑袋查看。
“是我,阿斯玛君。”
宇智波临俏生生的打了声招呼,门口少年脸上,微不可查的一红。
他认识眼前这个女孩,上次在家时,正好看到她和自来也大人、纲手大人一同前来这里,尝试用各种办法治疗父亲,可惜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听说那两位大人如今又重新离开木叶,寻找治愈父亲的方法,他心里很是感动,但又有些不是滋味,总觉的这些事,应该由他这个做儿子的完成。
明明自己和哥哥才是个父亲最亲的人,可父亲出了事之后,能出手相助得只有父亲的几个弟子,他和哥哥只能站在一旁默默等待结果。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打量的目光落在眼前一副彬彬有礼姿态的宇智波临身上,他也没有拦路的意思,侧过身子让开一条路。
“请进。”
这位三代大人新收的弟子每周总会过来探望一趟,就连哥哥和她刚结婚不久的妻子,都对这个名为宇智波凛的女孩,有相当良好的印象。
她和其他许多宇智波一族不同,完全没有那种‘劳资天下第一’的目中无人之感。
相反,论礼貌、长相、性格等等方面,整个木叶也找不出几个比她更好的女孩。
阿斯玛承认自己光看脸,确实有那么一点心动的感觉,但也仅此而已了,不会有什么过多的想法。
老实讲,这个妹妹确实比红好看上那么一点点,可是,他喜欢红的内心,绝不会因此而动摇。
绝对不会!
“非常抱歉,叨扰你们了,阿斯玛君。”
微微弯腰以示歉意,宇智波临的礼仪相当到位,无可挑剔。
这也很正常,毕竟他晚上可是刻意找过这一方面的书籍,进行学习。
今天的凛,也是很完美的大家闺秀!
“凛,没必要说这些话,其实我们家,一直都很欢迎你的到来。”
阿斯玛笑着挠挠头,主动在前引路:“父亲大人要是知道他昏迷后,你还有纲手大人、自来也大人的这些行动,一定会感到很欣慰的。”
“主要都是纲手大人和自来也大人在奔波,我只能每周过来探望一二,您的夸奖,我实在是愧不敢当。”
维持着脸上得体的笑容,宇智波临娇滴滴的语气甜得腻人。
为了日后在木叶的地位,为了木叶安稳的薅羊毛生活,茶影大人已经豁出去了,曾经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各类话术,如今也是愈发纯熟。
羞耻额度这东西,总是越用越多的。
“凛,你掌握连纲手大人都赞不绝口的医疗忍术,没必要这么谦虚,应该肯定自己的能力,并以此为傲。”
阿斯玛边说着,边主动来到内院尽头,脱下鞋子,踏上走廊并为凛拉开下一扇推门。
门内,双目合上的老者眉头紧皱,仿佛正在思考什么忧心的事。
“父亲大人,您的弟子宇智波凛,又来探望您了。”
话语落下,躺在房间内的老者,毫无反应。
对于这样的一幕,阿斯玛显然早已习惯,在榻榻米上蹲下身,压低声音,还时不时停下来几次,似是真的在和父亲交流一般。
凝视着父亲苍老的面庞,不自觉间,两行泪水,无声得从眼角滑落。
以前,他从没有想象过自己父亲会遇上这种情况。
虽然有点讨厌那个老家伙,嘴里一天到晚都是各种说教,可是,论实力,在他心中,父亲一直都是最强的那个,无可争议。
“猿飞老师……”宇智波临同样恭敬得喊了一句,转过头,目光落在一旁的阿斯玛身上。
“其实,我这次前来,不仅是为了探望猿飞老师一面。
这几天,擅长的医疗忍术又有所精进……”
闻言,阿斯玛颇为惊讶的抬起头:“凛,你的医疗忍术又进步了?”
赞叹得点了点头,向边上让开了一些位置:“不愧是连纲手大人都认可的天赋。
我知道了,那就拜托你了,凛。”
凝视了片刻依旧昏迷不醒,处于植物人状态的猿飞日斩,宇智波临调动全身魔力,双掌下,湛蓝法阵浮现。
天空之灭龙魔法的治疗效果,能接触一切负面状态,毒素,自然也属于其中之一。
从一开始,他的灭龙魔法就能做到彻底治愈,不过是由于魔力量的原因,才一直拖到现在。
昨天又薅了鼬一波后,他的能量值已经超过了一千六百点,治疗猿飞日斩,绰绰有余。
看向躺着的老者肌肤上各处神似咒印的漆黑纹路,乳白色光晕缓缓覆盖一小片区域。
阿斯玛跪坐在边上,见到父亲身上的黑色纹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自觉得流露出会心笑容。
上一次,他记得凛成功祛除掉了一半左右的黑纹,这一次的话,莫非真的能够一次性祛除全部,让父亲苏醒过来?
越是去想,内心越是生出几分激动。
小心翼翼得偷偷瞄了眼女孩认真治疗的侧脸,一时间,不由得有些看呆了。
回过神来时,父亲身上的黑纹,已经消失大半。
轻咳几声,调整端正自己的坐姿。
他可是一个专一的男人,哪怕凛再可爱,也绝对不会动心的,现在,他的眼里只有红!
“好了,猿飞老师体内的全部毒素,都已经被我祛除完毕。”
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他下意识得看去,自己父亲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再也没有了半点黑纹存在的迹象。
一直紧紧皱起的眉头,似乎也变得平缓了不少。
“嗯……”
感谢的话语堆积在口中,他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仿佛不管哪一句,都无法表达此时内心真挚的谢意。
但是,凝视着父亲的双眸,不知为何,已经看不清父亲此时的模样。
那是一层,薄得不能再薄的,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