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丘陵密布,马路也是四通八达。
大巴行驶在路,仿佛置身于蜘蛛网爬行。
何仲月所坐这辆大巴,随行老师似乎有两位。
特露磊老师与一位浑身穿的严严实实的男人,坐在车头位置,闭目养神。
司机则带着帽子与口罩,白色手套裹着手指,紧紧握住方向盘。
路学生们都很兴奋,即使窗户封死,窗帘也打不开,却丝毫没影响到他们的兴致。
一路,不断有学生在交流,谈论着神秘的猎人考试。
何仲月闭眼假寐,他一边继续保持“缠”,一边偷听别人的交流。
念能力四大行之一的缠,是把气保存在体内的技术。
通过锻炼“缠”,可以增加潜在气总量,还能强化肉\/身。
可惜维持“缠”需要身心放空,何仲月很快就以维持“缠”的姿势,睡着了。
“风雨诉说,诉说百年沧桑。
四季轮回,色彩那样斑斓。”
一阵熟悉的歌声,将进入梦乡的何仲月吵醒。
“这是在干嘛?”
何仲月揉了揉眼皮,睡眼惺忪。
“特露磊老师,在教我们唱校歌呢。”
张一伟扶起摊在座椅睡觉的何仲月,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何仲月前排的亚男。
“难忘园丁守护
难忘母亲呼唤
…..
我的梦啊飞向明天。”
亚男唱歌的神情很是专注,她的下巴随着歌声微微点动。
无暇的侧脸,配她独特的音色,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
“真好看,我才发现原来我们班也是有美女的。”
张一伟神情有些恍惚,双瞳却是亮晶晶的。
“模样还行,可惜要是个哑巴就好了。”
何仲月撇撇嘴,双臂放在后脑勺,一副惬意的模样。
“我去,何老弟,你也太装了吧。”
张一伟有些羞恼地看了何仲月一眼,叹息地摇了摇头。
这种高冷的漂亮女孩,才能激起成熟男人的征服欲。
像何仲月这种小孩,肯定是无法理解的。
张一伟正在心中自我叹息,却听何仲月询问,“特露磊老师,只让你们反反复复地唱这一段吗?”
何仲月有点奇怪,一中的校歌大致有两段。
两段内容前半部分一样,后半部分词就变成“总是激情飞扬”领头。
“不是完全重复,大部分重复两遍。”
“最后一句,重复三遍,就是完整校歌。”
“老师还说了,一个星期后就是迎新晚会,到时候要合唱,大家还可以自己准备节目台表演。”
张一伟大大咧咧道。
大巴的同学们,还在认真演练着合唱。
何仲月仔细听着,歌词第二段除了最后一句,确实完全与第一段相同。
但与他记忆中的校歌有所出入。
何仲月高中时是合唱的指挥,站在班级前,负责带动大家的情绪与节奏。
因此,他对校歌相当熟悉。
“特露磊老师怎么连校歌都记错了。”
要是年纪大的老师,记性不好,勉强理解。
可特露磊老师这么年轻,而且身旁那个全身紧包的男老师,也不来提醒一下。
何仲月强忍打断众人合唱的冲动,静等大家唱完。
“老师,你和那个男老师,是情侣吗?在一中待了几年?”
何仲月举起手,脸露出甜甜的酒窝,黑灿灿的眼珠透出稚气的目光。
他在家撒娇惯了,因此扮起小孩来得心应手。
何仲月笑得温厚,大巴学生见状也在起哄。
“老师,你们是一起来学校教书的吗?”
“我看男老师都不喜欢说话。”
“老师,你男朋友是不是不喜欢小孩。”
大巴同学们七嘴八舌,对着特露磊老师一阵发问。
张一伟与亚男,却是同时朝何仲月投来疑惑的眼神。
“不是情侣啦。”
“我跟他都在学校教了三年书,只是普通的同事。”
特露磊脸色有点僵硬,斜了何仲月一眼。
说谎!
何仲月双目微眯,有些奇怪于特露磊老师的回答。
这两个老师假如都在一中教了三年的话,不可能连校歌并非重复两段,这么明显的事,都会弄错。
毕竟,校歌在课间、晚会、每周升旗,还有各大庆典都会播放。
尤其,一中每年都有至少两次合唱校歌的活动。
“特露磊老师为什么要说谎?”
何仲月把疑惑放在心里,却见特露磊老师低头在看手表。
“大家都口渴了吧,老师给大家搬水。”
特露磊老师体贴地拍了拍手大巴司机及时地将车停在路边。
车有不少男生想下去帮忙抬水,都被特露磊老师果断拒绝了。
何仲月看了眼手表,已经下午两点了,是一天中气温最热的时段。
“你们午饭都吃了?”
何仲月感觉肚子有点空,却见张一伟指了指他右侧。
“特露磊老师十一点左右发的无水面包,每人两块。”
“我看你睡的熟,没打扰你,特意帮你领了。”
张一伟转过头,露出两排白牙。
“谢谢。”
何仲月小声道。
“对了,路大巴停了几次?”
何仲月嘴角捎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一次,大概十二点左右,特露磊老师让大家下车,找处树荫小便。”
张一伟把头靠近窗帘缝隙,漫不经心道。
……
“你是怎么办事的?”
“我让你用矿泉水,怎么买了这个?”
下了车的特露磊缓缓打开大巴右侧的行李舱,笑脸瞬间凝固。
摆在行李舱的,是两十多瓶可乐汽水。
特露磊一双桃花眼如毒蛇般,死死盯着喳唬,周围的气氛凉飕飕的。
“哼,矿泉水透明,下迷药了会被看出来。”
“可乐是红黑色,加什么进去都不会被发现。”
喳唬叫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