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输了？”

何雨柱愣住了，完全不知如何反应。

“对，是你输了！”聋老太太叹了口气。

“可是您不是说了吗？我做的菜有爷爷的味道，而何雨田做的和爷爷不同？”何雨柱急道。

聋老太太道：“谁告诉你何老爷子做的就是正宗的草菇蒸鸡？”

“不是。”刘海中忽然插话道，“老太太，何老爷子当年可是谭家的名厨，他做的不正宗谁正宗？”

聋老太太努了努嘴，“当然是我乖孙做的正宗。”

秦淮茹嗤笑了一声，说：“我说老太太，你也不能偏心成这样吧。”

“何老爷子做的不正宗，他孙子何雨田做的正宗？这不是开玩笑吗？”

聋老太太鄙视地看了秦淮茹一眼，根本不想搭理这个寡妇。

“当年我儿子在前线牺牲，国家为了照顾我们这些孤寡老人，邀请我作为代表参加开国第一宴。”

开国第一宴乃华夏复兴开国大礼后的晚宴，当年聋老太太有幸参加，这事四合院人尽皆知。

但聋老太太很少提，所有人只知她受邀参加国宴，并不知道详情。

“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餐饭，无论是口味，还是餐具，都精致的不得了。”

“我记得那天晚，四九城里欢声笑语，我与大家一起走入大礼堂。”

“我就坐在右边靠门的第三桌，包括我在内，都是牺牲将士的父母。”

何雨田笑着说：“原来太太刚刚是回忆当年的事了，难怪那么入神。”

聋老太太和蔼地看着何雨田，同样笑着说。

“乖孙你是没去过，大礼堂真是大啊，里面摆了六十四张桌子，每桌十人，总共六百多人坐下去，却一点也不挤。”

刘海中道：“我们大院谁不知道，太太的儿子为国牺牲，这是您应该的待遇。”

何雨水听得心向往之，不禁问道：“太太你在国宴吃了什么？以前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聋老太太笑道：“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触景生情。”

“那天先的是冷菜，一共八样，我到现在记得，是酥烤鲫鱼、油淋仔鸡、炝黄瓜条、水晶肴肉、虾籽冬笋、拆骨鹅掌、香麻海蜇、腐乳醉虾。”

阎埠贵听得直吞口水，嘿嘿笑道：“光是冷菜就这么丰富，有些菜的名字我都没听过。”

许大茂道：“那可是国宴啊，我听说每片菜叶子都是精挑细选的。”

聋老太太又道：“完冷菜，接下就是一道热菜，又叫头道菜，是乳香燕紫菜。”

何雨柱这时插话道：“大饭店的标准都这样，头道热菜之后就是八道热菜，结束的时候再四种点心。”

“太太您现在提这茬干嘛？我和何雨田的胜负还没分出来呢？”

聋老太太扫了何雨柱一眼，冷声道。

“我要说的就是开国第一宴的八道热菜之一，谭家菜中的草菇蒸鸡！”

众人惊呼一声，原来聋老太太早在国宴就吃过这道草菇蒸鸡了！

“那……那太太在国宴吃的草菇蒸鸡和我哥做的一样吗？”何雨水问道。

聋老太太摇了摇头，转而看向何雨田的那盘。

“与何雨柱做的不同，国宴的那道菜肉味醇厚，香而不腻，反倒是和乖孙做的一样。”

她说着顿了一下，又道：“不对，应该说我乖孙做的更好吃！”

聋老太太这话一出，大院的人都发出惊呼，何雨柱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开国第一宴是什么水平？何雨田做的草菇蒸鸡居然比它更好吃！

那可是华夏最重要的宴会,无论是厨师，还是做菜的材料、餐具，都是精挑细选。

除非是谭家主人复活，恐怕世界没人能做出比国宴更好的草菇蒸鸡了！

何雨田的菜品居然达到这样的高度，简直匪夷所思。

所有人都不会怀疑聋老太太说过的话，尤其是吃过何雨田做的草菇蒸鸡的刘海中与阎埠贵。

那种齿颊留香的感觉，他们这辈子都难忘！

“不……不可能！”何雨柱大喊道，“我明明是按照我爹给我的菜谱做的，不可能出错！”

聋老太太看向何雨柱，无奈地说：“四九年你娘刚死，你爹何大清在大饭店当厨子，我吃完国宴回来，你爹就拦住我，打听国宴的菜单。”

“我当时就好奇，为什么我吃的草菇蒸鸡和你爷爷做的不一样，你知道何大清怎么和我说的吗？”

“怎……怎么说的？”何雨柱问。

聋老太太道：“你爹说，谭家菜本就是吸取各地菜肴的精华，除了红案大厨和白案大厨外，每个厨子擅长的都不一样。”

“何老爷子擅长的菜系改良自川菜，而草菇蒸鸡原本是一道淮扬菜。”

何雨水接着话说：“也就是说我爷爷做的草菇蒸鸡并不正宗？”

聋老太太点了点头，“我后来打听过，开国第一宴的草菇蒸鸡是一位姓彭的大厨做的，而他正是当年谭家的红案大厨。”

红案大厨主要加工鸡鸭鱼肉、副食一类的烹饪原料，包括炒菜，冷菜，蒸菜，地位好比何雨柱在轧钢厂厨房。

而这位彭姓大厨在国宴做的草菇蒸鸡，自然才是最正宗的谭家菜。

聋老太太这话基本就宣告了何雨柱做的草菇蒸鸡不正宗，而何雨田才是这次比试的胜者！

何雨柱颓然坐到地，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输给何雨田。

比赛彻底结束，结果显而易见。

何雨田走到何雨柱面前，笑了笑道：“何雨柱，你知道你为什么输吗？”

何雨柱咬牙道：“还不是爸留给我的菜谱有问题。”

何雨田摇了摇头，“错了，不是爸的菜谱有问题，而是你蠢！”

这是何雨田第二次骂何雨柱蠢了，作为哥哥，何雨柱那受过这样的气，扑去就要撕打何雨田。

何雨田轻而易举地捏住何雨柱的手，然后五指用力。

就听咔擦一声，何雨柱的右手整个垂了下去。

“你做菜只看菜谱，不知变通，你不输谁输？”

“谭家菜源自官府，招待的是达官贵人，你看看你做的是什么玩意。”

“只重味而不重质，而且五颜六色，俗不可耐，简直有辱谭家菜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