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两人一路追着迪达拉,直到突然失去了他的痕迹。
他向周围扫视,前方不远处又是一个村子。
这个村子从远处看过去就非同凡响,村子里面的建筑高大宏伟,而且别具一格。
房屋的造型,从正方体,到半球,再到三棱锥,各式各样奇葩的造型看起来就十分吸引人的眼球。
他看着周围一片黄土的天地,原本还在感叹这里的气候条件,却发现了一个在种田的老伯。
老伯在这黄土上唯一一个种田的人,也是周围唯一一处绿色。
井水走上前去,打算和这老伯攀谈一番。
“老伯您好,我们是火之国过来的,想向您打听一下这里的情况。”
老伯戴着一顶草帽,皮肤和土地的颜色差不多一样,身高虽然不高,却给人一种力量感。
井水上前来的时候,他还在挥着锄头,打理着他身下的土地。
土地上种了一些井水叫不出名字的菜,看起来还不错。
“不行。”
老伯回答的很斩钉截铁。
这,就很艺术……
……
“我们不耽误您多少时间,马上就好。”
井水也没想到这一出,看来这老伯也不简单啊。
可迪达拉已经消失不见一会儿了,他们必须了解这个村子的情况,不然都不知道迪达拉的目标会是什么。
时间紧促,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了。
“不行,除非你能说出来我种的地的魅力所在,否则不行。”
种地的魅力,他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这里和木叶村里面种的菜地没什么不同啊。
这样一块方方正正的菜地,如果不是在这里,他甚至路过都不会打量它一眼。
困也耷拉着脑袋,对此感到迷惑。
看着他们为难的样子,老伯也颇有几分傲气。
他撑着锄头,淡定从容的看着井水两人。
“连我的艺术都不懂也敢来问我问题,实在是没规矩。
还好你们遇上的是我,如果你们遇上的是村子里的其他人,你们要是敢回答不上来,你们可就惨了。”
老伯朝他们使了一个白眼。
“如果要是回答不上其他人的问题,会发生什么啊?”
困开口问到。
她觉得这老伯有些小题大做,一个问题而已。
“哼!敢回答不上来,那你们等着被全村通缉吧,你们去到哪里,就会被人骂到哪里。
村子里面的家伙,可都偏执的很,一个个嚷嚷着艺术,结果还不是为了权力。
你们必须得到认可理解他们的艺术,也就是服从他们的权力之下。”
老伯眼睛瞟了一眼村子里面,十分不屑的说道。
“为了权力?如果都是搞艺术的,怎么就为了权力呢?艺术家可最看不起权力了。”
艺术家看不起权力这种东西,还是困从井水描述的迪达拉那里得来信息。
“谁知道呢?他们有的人是假的,有的人是真的。
假的搞艺术只是想通过艺术的借口来控制我们的村子,实现自己的欲望。
真的搞艺术的,也为了让自己的艺术成为村子里正统的艺术,而去追求权力了。”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村子有这么多的明争暗斗啊。
在旁边一直没开口的井水突然开口说话。
“那么迪达拉就有理由来这里了。”
“什么迪达拉!糟糕,我怎么告诉你们这么多消息,我果然是老糊涂了。
我不会在回答你们一句话了,你们识相的就离开吧。”
老伯一转身,仿佛知道自己被套路了,表示不再回答问题。
“嘿嘿,老伯,我知道您的艺术了。”
井水嘿嘿一笑。
“呵!就凭你这么个臭小子?不懂不要装懂。”
老伯并不认为自己的艺术能这么容易被人读懂。
他虽然希望别人能懂自己的艺术,理解自己的艺术,甚至推崇自己的艺术。
可他心里却又觉得其他人不配懂自己的艺术。
很多艺术家都是这么矛盾……
“你不要不懂装懂啊……”
困也拉了井水的袖子一下,不希望他惹得老伯生气。
如果老伯生气了,那打听信息就更困难了。
虽然这老伯已经差不多将所有重要的信息都给交代出来了……
井水把她的手给拿开,回头给了她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
“喂,老伯。你这么小瞧人可就不好了啊。谁说我不懂的。
如果说我刚来的时候,那确实不懂,可我现在,比你还懂!”
井水针锋相对,没有露出一丝怯意。
老伯仍然用不屑的眼神看着他,只是手中不禁更加握紧了锄头。
“你懂个球!还比我懂?”
还就那个嘴硬……
井水不急不缓的徐徐接着说道。
“首先,你选择在这里种地,本身就是一种行为艺术。
菜地与这个黄土的环境根本就不契合,也正如你与村子里那些追求自身利益的家伙不契合一般。”
老伯眼神中的光微微闪动,只是仍然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你以为你自己瞎解读一番就懂我的艺术了?可笑!”
井水又往前迈了几步,走到了菜地跟前。
“这片菜地被设计成这个方方正正的样子,想必也是心中对自己不愿同流合污的期待,而且也是你对自己艺术的追求。”
老伯瞪大了眼睛,开始仔仔细细的打量起眼前的年轻人。
他已经认可了井水。
他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井水却没有给他机会。
井水捡起了一棵地上的菜叶,掸去了它上面的尘土。
“老伯,您掩饰的十分完美,可我还是发现了,这菜啊,它是假的,就算它和真的几乎一模一样,它也是假的。
用完美的画技来画这样的菜叶,恐怕是在嘲讽那些村子里的家伙吧。
他们的艺术看起来有想法,很漂亮,其实都是假的,都只为了权力而已。”
井水把菜叶递给了困看,困小心翼翼的观察着。
“真的是纸上涂满了颜料啊,简直不可思议。”
这片“菜叶”单拿出来,也可以称的上一句艺术品了。
它颜色的浅淡,色彩的明暗安排的都是大师级水平。
困把玩着,简直爱不释手。
井水转过身去看着老伯时,他手中的锄头已经倒在了地上。
这是他有生之年最为震惊的一次。
因为甚至是他,当时也只是觉得不想种真的“菜”,却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只是用画的“菜”代替了真“菜”,这个问题甚至已经折磨他好几个月了。
没想到,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年人居然看破了一切。
“你…真的比我更懂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