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混账……”
看着李承天溜光的站在床上,乘风起浪,一众宾客,甚至连同李府的许多人,都皱起了眉头。
觉得这种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行为,根本和以前的李承天没有任何改变。
然而李承天却真的不是那个李承天了。
他看着身边众人,无论是家人还是公子哥们,对他这般行为的反应,几乎都是目光鄙夷,厌恶,心中不由就有些怅然。
隐约有一丝自省之意,反问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
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不管不顾,完全抛弃个人形象,换了没穿越之前,他打死都是做不出来的。
那时候,他是个正经人。
老实人。
老实到三十年初吻还在。
而穿越到这个世界,他似乎一下子全变了。
也许是在地球憋太久了,太过于压抑了,所以才会穿越后,反弹的如此厉害。
几乎就像是在报复一样。
也可能是觉得穿越了,反正不在地球了,又没人知道他真正是谁,所以才敢任意妄为,不管不顾。
他说不明白具体原因。
而这次新生大宴之前,他也从未想过这些,甚至没觉得有一点不妥,把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
反正没人敢把他怎么样。
但现在,他发现这一次情况有点不同了,他这个世界的亲人,都对他的行为,露出来难以抑制的,发自内心的厌恶。
这在未穿越之前,完全是他不敢想的。
那时候,他身边的人,从未对他露出这样的目光过。
他一直努力的做着一个大家眼中的正经人。
“或许,我真的太过火了。”
他低头一看,心中一时悔意升腾。
但事已至此,再悔恨,也要洒完水再说了。
哗啦啦啦啦啦。
好一会儿,他这边才终于结束。
“不好意思,大家久等了。”
他悻悻的笑了笑。
“不过大家还要等一会儿。”
“你还要搞什么名堂?”陆世丰有些不耐烦了。
他离得最近,李承天这一招不按套路出牌的金龙吐水,让他受难最深。
“陆兄不用担心,我水已经洒完了,而且也不是故意要如此,只是实在憋不住了,毕竟人有三急……”
李承天笑着解释。
陆世丰没心情听,“行了,要干什么赶紧,我现在一点好心情都没了。”
“大好的兴致,全被你给败坏了。”
“放心,我会赔你一个好心情的。”李承天藏诗不发,一句落下,立刻对李府下人一声吩咐,“来人,与我穿衣漱口,并焚香于天,以迎接我的神品七绝。”
“啊?”
所有人都闻言一愣。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神品七绝,自古少有,岂是一个不学无术,任意妄为,不知羞耻的混账东西,可以作出来的?
不过下人们对这些倒不太懂,不时间就拿来了衣服,端来了玉碗,在场中摆上了香案。
一众宾客贵公子们看着这情形,也不说什么,只当是李承天在拖延时间,好有足够多的时间凑诗。
他们自视甚高,又觉得对李承天的认知,异常清楚,以为就算给李承天拖延到明年,李承天也写不出什么好诗,所以并不阻止。
有些人甚至想,这时候李承天越折腾,后面写不出来,就越丢人,到时候就越能让人开心。
而李府的人,则觉得李承天这样的行为,真可能有什么神品七绝。
虽然这个可能,他们自己也觉得并不真实。
但他们就是很期待,很希望是这样的结果。
于是就任着李承天,穿衣漱口,洗手,去到香案前,焚香礼拜。
一直到香插进香炉后,才有人有些不耐烦的询问了起来,“你衣也穿了,口也漱了,手也洗了,香也焚了,现在该把你的神品七绝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了吧?”
“这有何难!”
李承天不再迟疑。
大袖一甩,便将他早就准备好的神品七绝,给背了出来。
“听好了。”
“云想衣裳花想容。”
第一句一出口,顿时场中个个都双眼齐齐一怔。
无论是懂诗的公子哥,家主们,还是不懂诗的下人们,都一下子被这一句惊住了。
这一句,写的太好了!
人人都听的懂,感觉得到其中的好。
云想她的衣裳,花想她的容貌,这不写比花好看,更胜比花好看。
不仅把人的美貌写的活灵活现,倾城倾国,更把云和花,都一起写活了。
以此回看之前的十首七绝,比花比月,实在是太笨太低端了。
“他是怎么写出这句的?”
“这句真是李承天写的?”
“我要能写出这样的诗句,这辈子也就值了。”
……
大家各自心惊魄动,一时场中一阵安静。
然后,李承天的第二句,也出来了。
“春风拂槛露华浓。”
众人又是呼吸一滞。
彷佛是被美到了窒息。
这一句,把云,把花的高度,再一次的提升了。
云是受风春云,花是带露春花。
这都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而它们却“云想衣裳花想容”。
众人有些恍惚了。
但李承天的七绝还有两句。
他继续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两句一出,顿时众人心头齐齐一紧,记忆同时转回各自被惊艳,遇到一见钟情之人的情景中。
人间万事皆忘,眼中只余美好。
“输出。”
看到大家各自陶醉诗中,李承天心中不由得意洋洋,随口就把这首诗给输出了。
一瞬间,场中春风自起,万花从李承天脚下凭空出现,如潮如浪一般涌向四方。
眨眼间,摆着数十桌的偌大宴席就变成了一片花园。
杏花桃花梨花李花,花花明艳。
而且这花不是假花,这景不是幻境,都是真实存在的。
众人一瞬就馨香满腹,心脾皆酥。
“神品,真的是神品!”
有人抑制不住心中的震撼,发自内心的赞叹起来。
这一声之后,大家才相继回神,然后齐齐看着李承天,表情错愕。
或惊为天人。
或目为绝代。
又或神色沮丧,被折了心。
又或目光暗淡,被灭了志。
他们觉得,这样的诗,他们一辈子,不,生生世世都作不出来。
“陆兄,秦兄,申兄,刘兄,陈兄,王兄,吕兄,周兄,赵兄,你们觉得这首诗,是比你们的好呢,还是不如呢?”
李承天的声音在场中响起。
诸公子们齐齐皱眉。
每个人都清楚的知道,这诗比他们的好。
他们的诗和这首相比,屁都不算。
但他们若是这样认了,那先前押为赌注的灵剑,可就没了。
可若是不忍,一旦传扬出去,那就是会被天下人都知道的笑话。
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但要灵剑,还是要面子,是单项选择,只能二选一。
“你赢了。”陆世丰率先开口认输,“这把灵剑是你的了。”
“不过,你也别得意,这才是文比,还有一场武比。”
“你诗做的好,未必武也练的好。”
“我用我这枚玉龙储物戒做抵押,与你比武。”
“赢了你把剑给我,输了这戒指,连同戒指里的东西,都是你的。”
他不甘失败,不想就这样失去他的灵剑,于是再下血本,要与李承天,主动赌武比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