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闻言,那些新来的一千多名徭役顿时激动起来。
居然还有钱拿?
要知道他们以前服徭役可从来没有过这种好事!
顿时一个个激动的不行。
种地谁不会啊!
“谢公子,谢公子大恩!”
“俺没什么好谢的,就给公子磕个头!”
“起来!”
“英布。”
嬴牧有些无语的喝止一班徭役,转而看向英布,吩咐道,“你来监督。”
“喏。”
英布恭敬点头。
交代好一应事务,嬴牧转身离开。
“姜军候。”
嬴牧开口道,“烦请留下二屯兵马在此看守。”
大秦军队编制,步兵五人为伍,设伍长一人。
二伍为什,设什长一人。
五什为屯,设屯长一人。
二屯为百,设百将一人。
五百人,设五百主一人。
一千人,设二五百主一人。,也称千人。
二屯兵马,也就是百人。
一百名秦军的威慑力,可比一百名徭役高得多。
“喏。”
姜维恭敬点头。
“另。”
嬴牧沉声道,“任何擅闯林苑、亦或试图逃离之人,一经发现,杀无赦!”
“陛下。”
章台宫中,赵高低声道,“牧公子去了前部营,随后又领着一千亲卫出营前往林苑。”
“他带兵去林苑做什么?”
嬴政微微挑眉。
“是那些徭役。”
赵高解释道,“那些徭役偷奸耍滑,怠慢了牧公子吩咐的农耕。甚至还聚众闹事,想要逼迫牧公子妥协让步。”
“还有这种事?!”
嬴政神色一沉,沉声道,“牧儿如何处理的?”
“贼首已被牧公子诛杀。”
赵高低声道,“其余徭役被遣回骊山,加重徭役一月以作惩戒。另,骊山官吏刘永又为牧公子调集了十队徭役。”
顿了顿,赵高又道,“牧公子还留下了二屯兵马守卫,防止徭役逃离。”
“哼。”
嬴政轻哼了一声,“现在才想起来这些吗?此前还让徭役自行管理,他还真信得过这些黔首。”
赵高没有接话,只是低着头。
因为嬴政这话,可不就是说嬴牧太过天真吗?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虽然还不能确定粮种可以亩产二十石。
但陛下此前便已经派出一屯士兵暗中驻守。
而其中甚至还有三十名铁鹰锐士——
要知道整个咸阳也只有三百名铁鹰锐士。
而之所以如此,便是为了防备有徭役携粮种潜逃。
只是,这种话陛下能说,他不能。
毕竟,那是陛下的子嗣。
他怎么评价都可以。
可他做奴婢的,可不敢妄议主子的家事。
“罢了。”
嬴政摇了摇头,忽然摊开桌的白纸,问道,“赵高,你觉得这纸如何?”
“佳。”
赵高恭敬道。
“是啊。”
嬴政幽幽道,“但你说,如若大臣都改用纸张,朕每日得处理多少政务?”
“……”
赵高突然不说话,欲言又止。
始皇帝每次都要衡石量书,日夜有呈。
不处理完一石的奏章,他不会休息。
可这一石,是以竹卷而言。
一石三十公斤。
举个栗子。
一卷竹卷有五十根竹简,重三斤。
三十公斤便是六十卷竹卷。
但这是书写所用,奏章所需竹简更少。
只需十根、二十根竹简,那数量就得翻倍。
这还是竹简,就得日夜以呈,鲜有休息之时。
如果换成轻薄如丝的纸,至少得翻个百倍。
若是继续衡石量书,就算不休息都无法处理完。
可如若突然改弦易张,只怕会动摇陛下威信。
虽然大臣都明白原因,可天下人不明白啊。
“还有一事。”
赵高低声道,“牧公子所种粮种,已经发芽。”
“嗯?!”
嬴政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
赵高点点头。
“那粮种,当真能亩产二十石?”
嬴政低声呢喃,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半月发芽,那成熟岂不是仅需三月余?
要知道粟的生长期可是长达五月之久!
“此事要严格保密。”
嬴政沉声道,“再调派三千将士守卫林苑!”
“喏。”
赵高恭敬应声,又道,“陛下,要掉哪部将士?”
“前部。”
嬴政平静道。
“喏。”
赵高表情没有异常,只是心思却是活络起来。
这前部,可也是牧公子的。
陛下命牧公子所属前部调派军士。
岂不是和他明说了吗?
还是说,陛下从未想过瞒着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