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若云在庄子里身体突发不适,想去喝那“快活草”。
可是又想着先前答应周先生的话,若是此时又去,如何教他瞧得起?
正自徘徊不定,却感到头昏脑涨,四肢酸软,浑身没有力气。
张若云只好躺在床上,此刻只怕是连去想纪灵小师妹的力气也没有。
却兀自想着那杯“快活草”!
躺了片刻,不但睡不着,反而愈加清醒。
起身来到一桌前,发现桌上放着锦盒。
打开锦盒,发现里面居然有些银两!!!
此刻,张若云便是更无睡意。
心道,我且等着夜深,跑出庄子,到那“快活草”去喝一杯!
好容易捱到深夜,张若云拿了银两,也不带剑,跑出了庄子。
来到“快活草”,发现里面灯光昏暗,想是还有人,不禁心里暗自高兴。
刚走到门口,却又心生疑虑,若是此时碰见周先生,可是大为不妥!
徘徊良久,心道,只怕此刻周先生早已睡去!却是我想得多了!
便迈开大步,走进店内,趁有人招呼,张若云急不可耐,赶紧找了一个房间,去喝“快活草”!
店家换了人,果然周先生不在,张若云内心暗喜。
喝了快活草,只觉得糊糊迷迷,便躺倒床上。
此时小师妹却又出来了,兀自“咯咯咯”地笑着,却也不知道在哪里。
自己正在着急,却看到周先生走了过来,心里害怕,周先生倒依旧是温和地问道,“张少侠,这几日可还住的习惯?”
若云微微一笑,“多谢周先生款待,甚是习惯!”
周先生仍旧淡淡地说道,“那就好,张少侠好生休养。”
却见到周先生走向自己休息那房屋,打开了桌上的锦盒……
打开锦盒之后,周先生问道,“咦,我放在锦盒的五两银子,却是到哪里去了?”
张若云赶紧上前一看,盒内空空如也!
张若云正自尴尬,却听得周先生说道,“这些下人,手脚真是不干净!”
张若云擦了擦脸上的汗,轻声说道,“周先生没记错吧,这锦盒内却有银两?”
周先生想了一想,说道,“唉,我也记不大清楚了。张少侠不必多心,好生休养为上,切记不可再去那快活草!”
“快活草”三个字让张若云吓了一跳,赶紧说道,“周先生放心,自然不去的。”
周先生走后,又见到纪灵小师妹来了,张若云心里高兴,但是好像小师妹浑似看不到自己,自己同她说话,却也听不见。
紧接着,只见出来一个翩翩公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锻剑城见过的凌七翎!
张若云七窍生烟,恨不得立即上前,同那凌七翎拼命!
刚挣扎着走到凌七翎面前,拔出宝剑……
凌七翎一剑便刺在自己心口,虽说鲜血直流,却不见得疼。
只见一旁的纪灵小师妹却拍起巴掌,兀自“咯咯咯”笑个不停!
张若云又心生懊悔,怎地不听周先生劝告?
便又想起他说的那些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还有什么“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唐太宗李世民玄武兵变……”
想着,便觉得自己当真是无志之人!!!
张若云只觉得头昏脑热,一时纪灵小师妹拍着手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时又是周先生那温和而又严厉地面孔……
正被这梦境折磨的难受,张若云“啊”一声醒了过来!
醒来才发现自己竟然浑身是汗。
而此时,天已泛白。
张若云赶紧下楼,回到庄上。所幸无人撞见。
回了房间,梦境的情形若隐若现,赶紧找到锦盒,将余下的银两还了回去。
心道,下次可不能再去那地方,否则当真周先生来查问这银两的事情,自己作何交代?
如此一个月时间马上便到了,中间张若云又偷偷去喝过几回“快活草”,每次的梦境都和先前类似,总是梦见纪灵小师妹和周先生。
其实每次要去喝那“快活草”,张若云都是满心不愿,但是奈何身体却不受控制,若是不喝,便浑身难受,喝过之后,便能平安数日。
可是数日之后,便又难受,别无他法只得再去,如此便成了习惯!
还好虽然去了多次,却未曾被周先生等人撞见!
这日,张木木在屋内,果然周先生依照一月之期,回来看他。
周先生来到张若云房间,果然真如梦境那般,打开了桌上的锦盒……
但是却和梦境中不同,周先生打开镜盒看后,却未发一言,便又将那锦盒盖上,放回原处。
张若云也浑似没有看到,走到周先生身前,说道,“一别月余,倒是真的很想念周先生。”
周先生依旧温和的一笑,坐在椅子上,伸手示意张若云也坐下。
二人坐定之后,周先生说道,“早先我曾告诉张少侠,若是还有雄心壮志,我便可以让你同我们做一件大事。”
张若云早已急不可耐,问道,“请问是何大事?”
周先生淡淡地说道,“杀一个人!”
张若云差点将手里的剑丢到地上,吓了一跳,问道,“杀人?”
周先生依旧平淡如水,说道,“正是!”
张若云自上次在锻剑城失手将段智星的儿子段建成杀害之后,虽说是一时失手,但也一直深感懊悔,并且再也回不去锻剑城。
当然他曾失手杀人这件事并未曾向周先生提起过。
只是现在再一说杀人,却是内心有十万个不愿意,但是领受了周先生的恩德,却又不好违背他。
周先生看张若云兀自犹豫,便轻轻笑道,“张少侠若是觉得为难,大可不必,我自是不会难为与你,你也可安心在此长住。”
张若云早先对周先生深感敬佩,此时他却让自己杀人,只觉得这周先生当真是高深莫测,
这变化委实太快,张若云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处理。
只得轻声说道,“不知周先生要杀之人,却是何人”
周先生淡淡地说道,“我要杀的自然是该杀之人,他们要么是为富不仁的奸商,要么是为害乡里的恶霸,在或者就是拦路打劫的山匪强盗。”
听周先生如此一说,张若云心下略微停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