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来,李副厂长又冷又凌乱。
“你是谁?在这里干嘛?”
他瞪大眼,拿出十足的副厂长架势。
其实刚才在小柴屋里,他已经看到李文涛,只是对这小子眼生。
“呵呵,我啊,我叫李文涛。”李文涛呵呵一笑,自报家门,“刚复员回来,在咱们厂保卫科做保卫干事。”
为啥自报家门?
这可不是李文涛傻。
他知道,自己刚才瞅见李副厂长和那个刘副园长,对方一定也认准自己了。
李副厂长是什么人?
气量狭小,小权在握。
爱占便宜,不能吃亏,会阴人的主。
今天这一战,妥不了。
为了避免麻烦,不如主动出击,于是在这里等着他。
李副厂长果然是对下面的人事安排都不清楚。
毕竟厂里那么多人,他认得过来么?
“李文涛?你在这里干嘛?这里可不是厂保卫科!”李副厂长克制着怒火,盘算该怎么弄这小子。
给他搞去打扫厕所,烧锅炉?
反正哪样脏哪样累,就调他去干哪样。
眼不见为净,给他个警告,堵住这小子的嘴!
李副厂长所有的盘算,都在李文涛的算计之中。
“李副厂长好心情啊。”李文涛笑的比朝阳还灿烂。
“你认识我?”
李副厂长没好气地打量他。
“那是,不认识谁,都不能不认识你。”
这像是好话,又不像好话。
李副厂长心情很糟,只想甩脱他,回去一纸命令给调到犄角旮旯。
“想把我调到辛苦的岗位,眼不见为净?”
李副厂长一愣,惊讶地看着李文涛。
“这小子怎么跟我肚子里蛔虫一样,我想什么他都知道?”
“放心,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只是猜的。”李文涛笑呵呵说出其心声。
李副厂长又是一惊,甚至连想都不敢多想。
这家伙太可怕了吧?啥都看得出?
“我就是跟你说,刚才你在托儿所柴房做的事我都知道。”
“我知道你也不爽,但别把这气撒我身。”
“别想着调我去艰苦岗位,为难我。”
“只要你们是你情我愿,我就懒得鸟你。可你要是霸王硬弓,我就弄你。”
“还有,我侄女在托儿所,她要是有一点不对劲,我就找你算帐。”
李副厂长被说懵了。
这小子怎么这么牛?
他凭啥警告自己?
再说了,就算他看见点什么,又能翻出什么浪花?
李副厂长的名声早就在外,领导多少也知道些。
知道又怎样?谁能把他怎样?多年了,还不是在领导班子里混?
哼!一个区区保卫干事,反了他了!
“哎,有句话叫丑话说前头。”李文涛口气缓和下来,“刚才说的都是丑话。”
李副厂长气的冷哼一声:“难不成你还有好话?!”
心想,老子早晚弄得你后悔来这里班!
一定要让你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对啊,有好话啊!比如李副厂长你手段了得,这么年轻就做了副厂长。”
“比如你一表人才,颇得咱厂女职工们欢欣。”
“食堂那个大姐叫啥来着?哦,刘岚,你们不就是你情我愿吗?对,那叫一个浪漫。”
“你们在食堂库房里那样,又那样,还那样……”
李副厂长越听越心惊肉跳。
这小子不是刚复员回来吗?怎么像是亲眼看过一样?
比食堂那个傻柱还让人烦。
傻柱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可惜人家一技傍身,领导离不开他的手艺,自己也奈何不了他。
这小子又是哪冒出来的?
李副厂长给李文涛说的心脏病都快发作了,还只能憋着。
“所以,李副厂长你牛啊!咱俩以后相安无事最好!哈哈哈……”
李文涛拍拍他肩膀。
李副厂长更气了。
这可是副厂长的肩膀,能是你拍的?
他一抖肩膀,铁青着脸:“我班去了。”
甩手走人。
“好,我也班去了,祝大家今天都愉快。”
李文涛冲他咪咪一笑,已经锁定他做刷日常的目标。
他知道李副厂长气量狭小,肯定会报复。
但李文涛也早就想好应对的手段,不怕他报复。
不是明天就是后天,来个大的。
至于今天的日常,就拿许大茂开刀吧。
李文涛手里捏着一枚图钉,晃晃悠悠来到自行车棚。
这年头,自行车可是稀缺货,有车的都是家庭富裕的。
三大爷家弄一台自行车,搞得全家垂涎,可他呢?宁可自己骑着钓鱼,也不肯借给孩子们使用。
许大茂家也有自行车,成天推着车下班,牛的二五八万似的。
李文涛找到许大茂的自行车,将图钉黏在车座侧面。
想了想还是不够味,又把俩气门芯给拔了。
听到哧哧的响声,美妙悦耳。
伴随而来的,是系统清脆的电子合成音。
“叮!恭喜宿主完成今日日常坑人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