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原本剑拔弩张。
刘海中义愤填膺,端着大爷的架子,却差点被李文涛气厥过去。
李副厂长一出现,刘海中立马换张脸。
“哟,李副厂长,您怎么来了?快请坐!”
忙着端凳子伺候前伺候后,一副奴才相。
刘海中一直都想结交领导,巴结着往爬。
可惜他一天到晚都泡在车间,连个车间主任都当不,根本没机会见领导。
这一次居然见到李副厂长,甭提多高兴了。
这副嘴脸,便是许大茂都看不下去。
“哎哟,我的牙,这狗奴才劲儿的……”
许大茂在门外一哆嗦,转身捂着嘴走了,牙差点给磕碜掉了。
李副厂长出面,看样子今天整治李文涛没戏了。
何况李文涛压根就是个不定时炸弹,万一炸了,崩到自己岂不是冤枉?
李文涛其实看到许大茂背影,只是懒得计较。
这位日常道具之王,整他的日子在后头呢。
至于李副厂长,他的目的李文涛也是再熟悉不过了。
药就像是磁铁,而李副厂长,就是微不足道的铁屑。
让他很意外的是二大爷的出现。
这老东西为什么来?
其实想想昨天,大约是觉得院里发生事情没通知他,顺便背后再有人煽风点火。
刘海中头脑简单,很容易被人当枪使。
最喜欢使唤他的,非许大茂莫属。
“不过,他怎么知道那晚秦淮茹到我屋的事?”
伺候李副厂长坐下,刘海中垂手站在一旁,绞尽脑汁想要搭话。
“刘海中,你要没事,就先回吧。”
“啊?!回,回哪?”
刘海中还想跟李副厂长套近乎呢。
“当然是回家!下班了不回家你去哪?”李副厂长奇怪地看着他,“就算是想奉献,也要讲究方式方法,啊,回去吧!”
摆摆手。
这下刘海中泄气了。
李副厂长已经是明着赶他走,他要是再留下,岂不是自讨没趣?
便讪讪地笑着:“那行,你们聊,我先走了。”
刘海中走的真是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
到了办公室门口,他还不忘狠狠瞪李文涛几眼。
“怎么,还有事?”
李副厂长问他。
“没没没,我没事,副厂长您忙!”
刘海中忙摆手,倒退着快步出去。
一不留神,扑通被拌倒在地,灰不溜丢爬起来走了。
李文涛偷笑。
这个刘海中,真是个官儿迷。
屋子里就剩他俩,李副厂长收起公事公办的架子,忙起身凑到李文涛跟前。
“那个,小李呀……”
“小李也是你叫的?”
李文涛慢条斯理坐下来。
李副厂长一看,这架势咱熟啊!
赶紧给端茶递水,伺候的踏踏实实。
等茶缸子递到李文涛手里,他赶紧拉张椅子坐过来。
“那个,药……”
“药?你病了?病了得去看医生。”李文涛揭开盖子,吹吹茶叶,无比淡定地说。
“咳!不是,是那个……”
“哦,你说那个。”李文涛淡淡一笑,“怎么,瘾了?”
“……”
李副厂长面红耳赤。
他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这么一天,在一个青工跟前低三下四。
李文涛,你别让老子抓到小辫子,抓到整死你!
不过,在整死之前,先得搞多点药在手里。
唉!
李副厂长心里微微叹口气。
现在他算是知道,找他办事而不成的人,究竟是个怎么样的感受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求人办事,那就得装孙子。
可李文涛始终是纹丝不动,李副厂长有点急了。
“小李啊,年底的先进奖……”
“嗯,我肯定会努力的。”李文涛冲他咧嘴一笑。
“可你要是不给我药……”
“咋?你还卡我不成?”
啪!
软的不行来硬的,这么多年厂长白当的?
李副厂长决定给他来点厉害的,起身一拍桌子。
“李文涛,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文涛慢悠悠抬起头:“我就吃罚酒了,你想怎样?”
“老子跟你鱼死网破!”
李副厂长吼。
啪!
李文涛一拍桌子。
“你跟谁吼?跟谁鱼死网破?坐下!”
李副厂长乖乖坐下。
除了李文涛气势压过他之外,最主要的是,他看到桌子出现一条裂缝。
李副厂长不敢想象,倘若那巴掌落在自己身,会是怎样一个情景。
“不是……小李啊,你得体会我的苦楚。药不给,照片总得……”
李副厂长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李文涛摸摸他头发:“乖啊,等我哪天想通了,给你一吨药都行,照片就算了。”
看看手表。
“哟,我得去接孩子了,拜拜!”
“哎……”
李副厂长望着他的背影直叹气。
办公室外,刘海中一直没走远。
他就在走廊里徘徊。
前头没动静,后面突然听到李副厂长吼,心里顿时一轻松。
“我就知道,肯定是这小子惹祸了!”
刘海中心满意足地离开,琢磨怎么整治李文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