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轩离开期间,孙策并没有在继续组织攻城,而是率领大军在距离山阴城五十里外的地方扎营,按兵不动,等待陶轩。
从山阴到余姚县的路程并不近,陶轩这一路,携美而行,路过村县,便使点铜钱,去人家里借宿一宿,别人自然是好生招待,若是半路没有人烟,便直接在马车凑合几晚,打点野兔、野鸡。
直到,半个月后,他才终于成功抵达了余姚县。
马车缓缓驶进余姚县,陶轩向路人旁敲侧击的打听虞翻家的地址。
虞翻在会稽郡可是个名人,尤其是在他的老家余姚县,那更是名气极大,听到陶轩问起虞翻,路人更是滔滔不绝,向他说着有关于虞翻的各种传说。
在打听了一阵,摸清了虞翻家的住址后,陶轩回到马车。
“夫君,可是已经打听清楚了?”
看到陶轩回来,糜贞问道。
陶轩点点头,笑道:“已经打听清楚了,不过,我们还得先去买点东西。”
说着,驱赶着马车,在县城中转了一圈,买了些礼物后,这才朝着虞翻家的地址而去。
马车行驶到,虞翻家外停下,陶轩带着糜贞从马车下来,打量了一眼周围后,来到虞翻家门前。
虞翻虽在王朗的手下当功曹,可他家却并非是什么高门大户,就算在整个余姚县都极有名气,可其母的居所,也不过是如普通百姓一样。
走到院门前,朝着那半开的院门里面看了一眼,陶轩扬声道:“虞老夫人可在?”
声音落下,不一会,院里响起动静,院门打开,一个老妇人从里面走出来,身子有些佝偻,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站在门外的陶轩,询问道:“你们找谁?”
看到这老妇人,陶轩面露出笑容,前两步,作揖道:“虞老夫人,我乃是仲翔的好友,是特地给虞老夫人带信而来的。”
“仲翔的好友?”
虞翻的老母一听,面露出恍然,侧开身子,邀请道:“既然是仲翔的好友,快快请进。”
“谢过虞老夫人。”
陶轩谢过后,带着糜贞走进院子里,进到屋内后,虞老夫人请他入座,陶轩将买的礼物奉,推辞一番后,见陶轩实在盛情难却,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手下。
待坐下后,他又嘘寒问暖了几句,关心了下虞翻老母的身体健康后,这才开口道:“不瞒虞老夫人,我此次来,乃是为救仲翔才会特意来拜访老夫人您的。”
“救仲翔?我儿仲翔他怎么了?”
听到陶轩的话,虞翻老母直接就慌了,紧张问道。
她可就这一个儿子,若是一旦有个差池,剩下她这孤寡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怕是也难独活。
陶轩叹息一声,对着虞翻的老母道:“虞老夫人不知,如今孙策率领大军正在攻打阴山城,阴山城已危在旦夕,城破在即,我曾劝说仲翔,可他却不愿离开,说王朗待他礼遇有加,他不愿在此时弃王朗而去,发誓要与阴山城共存亡。”
“一旦若是城破,恐怕仲翔他……”
说到这里,他便不再往下说。
对面,虞翻的老母面色却已经惨白,心中满是对于虞翻的担忧。
看到这一幕,陶轩面沉重,继续道:“虞老夫人,山阴城破已成定局,我与仲翔乃是好友,自然不愿看他赴死,可只凭我一人之力,却难以劝说仲翔,所以才会前来求老夫人您了,也只有您才能让仲翔不至于战死沙场。”
“你是说,让我叫他回来?”
虞翻的老母,听到这话,也明白了陶轩的意思。
“不错,只要老夫人您开口,仲翔定然不敢怠慢,只要他能够离开山阴城,便能够逃得一命。”
陶轩点头道。
虞母闻言,犹豫了片刻,也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自己儿子战死沙场的,心中已然意动,看向陶轩:“可…可我该怎么才能劝他回来?”
身为虞翻的老母,她自然知道,虞翻虽然极为孝顺,可若是无缘无故叫其回来,虞翻定然会生疑。
“老夫人不用烦心,我已经想好了借口,只要您能够装作卧病在床,届时只要找一个熟悉的邻里乡亲,前往山阴传信,仲翔定会担忧您,从山阴城返回。”
陶轩微笑道。
“好好……”
听到陶轩的注意,虞母连连点头。
“虞老夫人,此事定然要快,否则一旦晚了,届时山阴城一破,恐怕……”
陶轩又道。
“我明白!我明白!”
虞母听到儿子有危险,早就已经慌了神,此时哪还有什么注意,全凭陶轩说什么,就是什么。
见已经交代清楚后,陶轩也不再多留,而是直接起身告辞,临走时,还再次嘱咐虞母,一定要尽快派人去山阴传信。
送走了陶轩,虞母担忧儿子,便立马找来了熟悉的乡邻,摆脱其赶往山阴城,向虞翻传信她病重的消息。
……
半月后,身在山阴的虞翻,正在处理事务,就听到有他的邻里前来,说是家中有急事给他传信。
虞翻想到自己的老母,立即让然将其带进来,询问起来。
听到自己的老母病重卧床,虞翻顿时大惊,他仔细询问,邻里却说得含糊不清,无奈之下,他只能向王朗说明情况,请求回去看望母亲。
虞翻的孝顺,王朗自然也是知道的,见他面色焦急,也没有多想,点点头便同意了他回乡看望母亲的请求。
得到王朗的同意后,虞翻不敢耽搁,立即命人收拾行囊,匆匆找了一辆马车,与那传信的乡邻一道,离开了山阴城,赶往余姚县。
这一来一去,等到虞翻赶回余姚县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
在这一个月期间,虞母因为担心儿子,吃不好睡不香,倒是真的憔悴了不少。
等到虞翻从山阴赶回,退开家门,看到的就是自己的老母亲正一脸担忧,神色憔悴的坐在院子里。
他三两步冲去,跪在虞母面前,道:“母亲,不肖儿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