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该我上场表演了(1 / 1)老粪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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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天下,儒法、各个学派极其兴盛,且登堂入室,在朝廷中话语权极重。

是以京城中,各有儒家、法家各学派的学院,执天下牛耳,为各个学派培育英才。

各个学院也乐于让自己学院的学子前往辩馆,或者参与名辩,或者旁观,以此增长阅历。

因此辩馆之中,数量最多的便是京城各个学馆的学子。

至于墨家,则属于这个世界的一个另类。

他们不求闻达于诸侯,反而主张扎根到民间,以行侠仗义为乐。

只是侠以武犯禁,是以总归为朝廷所不喜,加墨家不主张入朝做官,所以在大鼎王朝,墨家虽然依旧兴盛,但是在朝廷中的影响力,却非常不足。

墨家主张游侠,实质就是对朝廷规则的破坏,之所以还能在大鼎王朝继续兴盛,除了墨家当代圣人实力深不可测外,还有一个关键的因素是墨家擅长机关之术。

机关之术既可以用于兵家攻城略地武器制造,又可以用于工业发展、农业生产,因而即便朝廷之中对于墨家不满的声音常有,但是墨家依旧得以兴盛发展。

脑海中简单思考了以下法家、墨家的主张,张一凡已经基本明白了这二人各自的观点了。

也明白了这二人为什么会对。法家主张法度,依法治国;墨家主张游侠,以武犯禁,两个学派,天生就是对立的。

果然,二人一开口,是沿着张一凡的思路来的。

张一凡有些自得的点了点头。

果然,前世所学的历史学,还是有帮助的。屁股决定脑袋,真乃真理也。

小萝莉不明白张一凡何以突然又这般高兴,虽然想不明白,不过作为张一凡的狗腿子,张一凡既然如此高兴了,她自然也要有所表示。

所以也跟着咯咯笑了两声。

“法家钟规”

“墨家李逍”

“恭请指教”

前面两句话,是两个人各自报名;后面一句话,则是两个人共同作揖说出。

看来,名辩之道,已经形成了其应有的礼仪。

张一凡觉得这两人好似唱戏一般,越发觉得好笑了。

“敢问李兄,李兄以为,天下何以治之”?

法家的钟规一开口,就直指问题本源。

其实,辩馆之内的诸家,看似是在就张一凡的情节进行名辩,实际,则是通过名辩抒发各自的治国理念。

若是只聚焦于情节,未免过于小气。所以钟规一开口,就直指问题本源。显现出其名辩老手的老练。

李逍似乎没怎么参加过名辩,听到这么简单的问题嘿嘿一笑。

“我墨家圣人对此早有言:兼爱,非攻也”!

钟规似乎早已预料了此答案,神色不变的问道。“何为兼爱,何为非攻”?

李逍神情有些凝重,知道若是回答稍有不慎,则会被对方穷追猛打。

此时,他方才真正认识到,这名辩丝毫不比自己比武简单,稍有不慎,不仅折了自己名头,只怕整个墨家,也会被轻视。

李逍思考良久后,终于做出自己的回答。

“兼爱,即爱己之亲,如爱他人之亲;非攻,即不攻伐,不戕害”。

张一凡心中一动,李逍这个回答,似乎要被抓住漏洞了。

果然,钟规面露喜色。

“何以是爱己之亲,如爱他人之亲?而不是爱他人之亲,如爱己之亲”?

张一凡点了点头。这两种爱法,确实是有所不同。其实儒家也讲爱人,墨家也讲爱人。两者的区别,无非就是儒家的爱人,是人应该“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应该爱他人之亲,如爱己之亲。而墨家则恰恰反过来了。

钟规这一问,不仅是在质问李逍,重要的是,想将儒家也拖入论战,但凡李逍回答有所不慎,无疑便会否定到儒家的理念,自然也会受到儒家的反攻。

而若是不否定儒家理念,便要自承墨家理念不如儒家理念。

这是一个两难陷阱。

果然,听闻此言,李逍暂时没有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想必是他也明白,回答这个问题不难,难的是如何能避免得罪儒家。

诸子百家名辩,最忌讳的就是以一对多。

钟规倒也不着急追问,而是好整以暇的等待,尽显名家学院学子之风范。

“爱己之亲,如爱他人之亲,是像爱别人的亲人一样爱自己的亲人。而爱他人之亲,如爱己之亲,则是爱他人的亲人,如同爱自己的亲人一样”。

“两者都是爱人。只是前者降低了对自己亲人的爱,以此使得对自己亲人的爱和对他人的爱无所区别;后者则拔高了对他人的爱,以此也使得对他人的爱等同于对自己亲人的爱”。

“道家讲,万法归一。这两种爱,其实最终所追求的,都是一样的。只是由于并非人人都是圣人,最初践行爱人之道的时候,自然会由于亲疏有所不同,难以将他人等同于自己的亲人,所以我们墨家主张,既然难以等同,则应该先降低对自己亲人的爱,使之和对他人的爱对等”。

李逍说完这些话,长舒了一口气。显然,为了不得罪儒家,他已经用尽心神了。

凭心而论,李逍的这段回答,确实是当下的最优解。不仅没有得罪儒家,也没有放弃墨家理念。同时拉法家圣人之言,为自己的言论背书。

但是张一凡又摇了摇头。这句话,固然没有得罪儒家,但是就本次名辩而言,无疑又留下了一个漏洞。

“如降低对自己亲人的爱,岂不是不孝?不孝,岂不是不父不子”?

钟规穷追不舍。

李逍顿时有些无言以对。

钟规显然深知乘胜追击的道理。继续追问到:“怪不得李兄以为宦士所做之书,颇有可取之处”。

“原来你墨家,行的就是不父不子的禽兽之道”。

最后几句话,钟规一字一句说出,既呼应了引发二人的最终辩题,同时又在批判李逍的同时,对张一凡所作之书进行了批判。

其在名辩一道的老练,已然炉火纯青。

李逍脸色通红,身心俱颤。对面的钟规,身子也抖了抖。

由于这个世界的修炼,其实就是对自己所秉持道理的坚守,因此这个世界的名辩,并非单指语言的辩论,还有修为的比拼。

方才名辩,钟规占了风,所以李逍身心俱颤;但是李逍自身修为高过钟规,激荡之下,本来比拼心境的修为,却被李逍转化为实际的修为比拼,又压制的钟规身子抖了抖。

张一凡有些哑然。

墨家讲究行侠仗义,讲究务实,是以不怎么注重名辩。若论诡辩,自然不是善于此道的法家之对手。

名辩之时,心神所系,可以互相试探境界,但是不可以用境界外放,算起来,李逍已经输了。

幸亏不能依靠境界压制,不然自己的嘴炮,怕是没机会说了。

张一凡想着,觉得该自己场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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