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慧姨肯定没在家,想问问你吃饭没有,你又不接电话,我这就直接来了。”于舒说完笑着朝郁为招招手:“过来吃饭吧,你看看合不合口味。”
郁为默默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饭菜还是温热的,土豆炖牛肉,牛肉吃入口中轻轻一咬汁水四溢入口即化,土豆入味口感软绵,青椒回锅肉焦香弹牙,吃起来咸香无比。
很久都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家常菜,家里的保姆慧姨是大哥安排的,口味是京城郁家的清淡口味。,
可是当年郁为跟随母亲在H省住过好几年,他早就习惯了H省口味,只是没有人关心罢了。
“很好吃,谢谢你。”他认真道谢。
“谢什么,我这也是顺路,明天要搬房子,我妈就说那就现在先搬点小东西过来,打扫打扫卫生也行。”
于舒说完就准备回去了:“你先吃,我回去啦,我妈还有安安都还在楼下等我呢。”
“好。”
郁为站起来送于舒出了门,然后返回餐桌前,认真吃完了所有菜饭。
随后他走到了阳台,看到于舒家里发出的灯光,在黑暗中那么耀眼,他再看看自己,不由得站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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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因为于舒两母女要搬家去御景园,木婉也早早来到帮忙了。
母女俩东西不多,昨晚都已经把部分行李拿过去了,今天就只有整理任务就还算轻松,再加上还有徐安安这个长工在。
徐安安一直在大呼小叫,于舒叫她这个时候来就是有阴谋的,这就是缺长工了。
木莲都笑得直不起腰来,直呼徐安安是个活宝。
趁着木莲在客厅和安安在擦洗家具,于舒进入房间,找到在整理衣物的小姨。
“小姨,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忙。”于舒也不迂回,直接开门见山。
“什么事?”木婉手头动作不停说道。
于舒原本想把昨天卢移山的事情讲出来让小姨帮忙查探,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还是咽了回去。
她知道要是说出来,小姨肯定会信她,但是小姨一定不会让她和郁为交朋友了,因为她受的就是郁为的牵连。
自己也是太久没有做大人了,差点忘记了成年人的心理。
想到这里,于舒赶忙换上了一副笑脸:“小姨,我昨天去卢移山,下午搭车去爬山,但是我把外公送给我的钢笔落在车上了,你能不能帮我查查那司机住哪里电话多少,我去找他拿。”
“你这孩子,你妈不是才和你说要好好保管吗?这可是陪了外公半辈子的钢笔,你怎么出去玩还带着。”木婉不禁责备起来。
“哎呀,小姨,你小声点,不要让我妈听到了,我妈要是知道了肯定骂我了。”
木婉一挑眉:“你妈还会骂你?”
“那不是平时没大事嘛,这钢笔掉了可是大事,小姨你一定要帮帮我。”
木婉听了倒是笑了,那钢笔不太值钱但是比较具有纪念意义,倒不怕那司机不肯给。
“司机叫什么名字?”
“富顺旅行社,周大康。”
她也没再怪于舒,拿出手机给秘书小杨打了个电话,吩咐了下去。
于舒看这么快就搞定了,高兴得她跳到木婉身上抱着她亲了好几下。
“哎呦,你这么大个人了,注意形象。”
过了没几天,那司机的地址和家庭号码就发到了于舒的小灵通上。
又到了补习时间,上完课后于舒把信息给郁为看:“你看,我们自己去找这个人一探究竟,这件事能成,绝对是要么有钱要么有人。”
“到时候我们把证据甩过去就知道了。”
郁为还没有反应,于舒一拍桌子:“行了,就这样定了,下午我们就过去非得找出证据。”
“于舒。”
“嗯?”
“你不要再管这事了。”郁为神色不动。
刚刚还兴奋不已在谋划着的于舒也安静下来:“怎么?”
“这本来是我家的事,原本就不应该牵扯到你身上。”
“我不怕。”
“我怕,”说完这句郁为盯着于舒的眼睛:“我怕有一天连累到你,这次没事,下次呢?你原本也没有必要被我牵扯进来,”
“你……”于舒这一刻才发现语言的苍白,郁为的话每个字就是对的,都很有道理,但是世间的事都是有道理就是正确的吗?只是没想到倒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她站起来气鼓鼓的说道:“是啊,是我太高看自己了,我们认识都没几天呢,确实是没必要。”
郁为嘴唇微张,想开口说不是这样的,两人还是好朋友,但是面对几天前的险境,他还是忍住了,只是默默的看着于舒转身走出去没有动作。
“那我走了,再见。”于舒转身关上了门。
郁为紧紧撰住拳头,身体微微颤抖,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伤了于舒的心,可是他自己生活在这个没有光亮的世界,又何必连累别人。
身旁的手机一震,他拿起来一看。
于舒:这是地址和电话,人民路25号,130xxxx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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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舒从郁为楼道里出来,莫名觉得就是很生气,她揪着道路旁的灌木树叶嘴里碎碎念:“今天早上起床还说搬过来住补习方便了呢,谁知道像现在这样,还不如不搬过来。”
不过郁为说的也对,我们就是普通的一起补****,倒也没有那么重要,本来朋友就要知道分寸,就算朋友有生命危险,也要注意距离。
状似说服自己的于舒终于心平气和了一点。
半晌之后她还是叹了口气,回家吧,外公外婆还在家里等她吃午饭呢。
她耷拉着头,一步一步慢慢走着,谁知道快走到家里楼下的时候,听到了前方传来大声喧哗的声音。
这个小区价格贵素质高,很少听到有人这样大声吆喝的,她这才抬起头,想去凑个热闹,看看为啥。
前方已经聚集了好些人看热闹了,她挤开人群看过去,只见一个花白头发佝偻着身子的老婆婆坐在楼道下大声嚎哭嘴里还不清不楚的叫着,旁边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精干妇人叉腰站在一旁帮腔。
于舒仔细一听,顿时气得七窍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