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六章 抛妻弃子太子丹(1 / 1)缘不易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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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府。

“张相国,不知相国大人托子房找在下有何事相商?”步非池坐在张开地的对面,微一拱手。

“司隶大人明知故问了。唉,这鬼兵劫饷一案如今闹得新郑人心惶惶,姬无夜又在王上面前将此案交给了老夫,老夫如今是一筹莫展啊。”张开地见步非池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也不免有些着急。

这两年来,虽然张良与步非池私下关系不错,不过步非池在朝堂之上却是并没有明确表态站边。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就是禁军只效力王上,只对王上负责。

“姬无夜将此案交于祖父,却是祸水东引,两名押送饷银的嫌犯乃是王上的胞弟,即便祖父乃是相国,也不好随意审问。想破此案更是难如登天,因此还望司隶大人相助啊。”张良平日里与步非池关系不错,此次张开地遇上麻烦第一个就想到了他。

司隶掌管禁军,整个新郑的动向几乎逃不出他的眼睛。

这件案子步非池作为一个开了穿越挂的,自然是心里有数。只是被劫的军饷是韩国大军的军饷,与他手下的禁军无关。

无非就是姬无夜觉得贪污克扣不过瘾,直接来一个釜底抽薪,说到底最后削弱的也是韩国军队的实力。

不过这两年姬无夜发展朝中势力,步非池虽然明面没有表示,暗地里也是与张开地共进退,才勉强保持了一个朝堂之上你来我往的局面。

“此案王上的胞弟亦事关其中,在下反倒不便插手,不过眼下的新郑,还有一人定能帮到相国大人,而且说不定可以改变这些年来夜幕的局面。”

步非池与卫庄已经打定主意不插手这件事,卫庄既然还不相信韩非的实力,那便让韩非证明给他看。

“先生说的莫非是九公子韩非?”韩非归国的消息,自然会让张家注意到,尽管张家从来不参与王位继承之事。张良一下子便想到了近日刚刚回到韩国的韩非。

张开地闻言也是眼睛一亮,但是心中还是有所顾虑。

“如今韩国,姬无夜支持的太子,与城府颇深的四公子才是王位的有力竞争者,所以张相国也不必担忧卷进这王位争夺之事。”步非池一看张开地的表情,也猜到了他的想法。

“司隶大人确实是了解我张家,不过若是不能破案,这十万军饷丢失,纵使我身居相国之职,恐也难担此罪责。此事已经由不得老夫举棋不定了,既然司隶大人看好这个九公子,那老夫便信司隶大人一回。”张开地也像是做了重要的决定一般。

十万金,是一笔巨大的数目了。

张开地作为相国,清楚韩国一年的赋税是多少。这才更加对这笔钱感到害怕。

在步非池看来,能把这么大一口锅扣到张开地头上,一方面是姬无夜确实胆子大,也不怕场面失控,韩安下决心处理夜幕,另一方面,这背后肯定有潮女妖的枕边妖风。

这样的大案,张开地破了自是大功一件,若是没破,这最后扛锅的肯定又是张开地一边的朝中官员。

“相国大人也不必多虑,此事虽看似凶险,但若是处理好了,未必不是改变韩国命运的一个开始。”

“先生如此看好这位九公子吗?”张良看着气定神闲的步非池,也还是有些怀疑,此案事关韩王的两个王弟,推荐韩非来处理确实是合理的决定,只是这韩非真的有这样的实力吗?

……

新郑外城,农家,潜龙堂。

“紫女姐姐,卫庄兄的那个盒子你交给韩非了吗?”步非池正在堂外等待紫女。

“嗯,还换来了一个他的酒樽。”紫女说着,有些无语地看了眼手中这只画着精致纹路的碧海珊瑚樽。

“哈哈,对于姐姐来说,这可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过对于我们的酒鬼九公子,这可能真的是他的命根子呢。”

“我的宝物可是此次案件的关键,难道换不得他的一个酒杯吗?”

正在步非池与紫女准备回到新郑之时,一旁却走来两个人。

“司隶大人,紫女老板。”潜龙堂的主人司徒万里和一名相貌俊秀,带着一身贵气的年轻人。

“哦?是司徒堂主,不知找我俩有何事啊?”步非池看了眼眼前的这个潜龙堂主人,随后便将注意力放在了他身后的年轻人身上。

“咳咳,在下这潜龙堂在新郑做生意多亏了司隶大人和紫女老板照拂,自然不会暴露两位的身份。不过,在下身后这位自燕国来的贵客说是一定要见一见司隶大人。”司徒万里讪讪说道,随后让出一个身位,朝一边退去。

“哦?不知这位兄台是?”听司徒万里提到燕国,步非池也大概知道眼前这个人应该就是燕太子丹了。不过司徒万里带人私下来找自己,已是坏了规矩,步非池与紫女面上自然有些不悦。

“两位恕罪,在下燕国太子燕丹,此次途经韩国,只是想向能写出这《三国演义》的司隶大人讨教一番。”

“竟是燕国太子亲临?司徒堂主也不事先知会一声?却是在下失礼了。讨教说不上,太子殿下有何疑问,在下自当知无不言。”步非池说罢,与紫女一道微微一拱手。

“此事乃是我唐突了,司隶大人也请不要怪罪司徒堂主了。”燕丹也是连忙拱手还礼,“先生书中有云,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不知这天下七国之大势如何?”

“不过一闲趣话本,在下一介匹夫,如何看得懂天下大势。此事却是无法回答殿下了。”步非池心想,好嘛,嬴政这条大鱼没有钓上来,你燕丹倒是先来了。

“司隶大人过谦了,我听闻司隶大人原本乃魏国人,却不知为何来韩国任职?”

“嗨,魏国不敌秦国兵锋,在下也不过是逃难之人,幸得韩王赏识罢了。”步非池一听这话,心里不禁腹诽,这燕丹还是年轻啊,这开口两句就揭我伤疤。

“如今天下,秦之兵锋非六国合力不能抵挡,然秦国咄咄逼人有吞并天下之雄心,燕丹实不忍生灵涂炭,奈何一人之力终究不足以改变乱世。闻先生之才,甚是喜爱,韩国四战之地,又地小国弱,定不能令先生一展宏图,先生可愿随燕丹一道,共同于此乱世闯出一片天地。”燕丹说得慷慨激昂,甚至自己都有些迷醉。

步非池看着眼前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燕丹,也不好意思打断他。

韩国虽小,但你燕国偏居一隅,同样也不是这七国之中的强国。

更何况,你如今不过是太子,几年之后甚至被当做人质送到了秦国,自身难保,自己除非是脑袋被门板夹爆了才会上燕国的船。

“殿下实在是抬举了,在下文不足以治国,武不足以安邦,实在难当殿下如此盛情。”步非池连忙拱手。

“唉,我早知以我如今身份难以得先生相助,不过,若我将来能够登上燕国王位,届时愿以国士待先生,不知先生可否相助?”燕丹也知眼下的自己资本还不够,便也知道此行应该是无功而返了,不过心有不甘的他还是想跟步非池画个饼。

步非池有点头疼,怎么现在的王公贵族一个个都喜欢画饼呢,要不是我知道你没那个国王命,说不定还真被你忽悠去了。

“殿下盛情,只是在下实难从命。”步非池再一拱手。

燕丹见步非池确实没有答应的可能,也不再多做纠缠。

“也罢,不过今日得见先生已是丹之幸。”

“太子殿下何不移步新郑城中,在下禀明王上,也好善加款待。”

“不必不必,此次丹前来潜龙堂实乃为私事,不可当此国礼,既然无缘便就此别过了。”

“太子殿下,那便有缘再见了。步某军务在身,恕不远送。”步非池对着已经转身的燕丹拱手作揖。

燕丹想起了曾经同在赵国为质的嬴政,两人在赵国之时畅谈理想,嬴政如今已经登上了秦国的王位,而自己却还只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太子。燕丹微微叹了口气,离去。

看着燕丹离去的背影,步非池仿佛……不对,就是真切地看到了他的命运。

燕丹会入秦为质,然后认识东君,两人一个想借阴阳家之力,一个想了解苍龙七宿之谜,最后留下一个高月,从一出生起就背负了这两人沉重的命运。

命运,命运,命运。

他知道所有人的命运,却唯独不知道自己的。

命运没有给他瞻前顾后的机会,他一来到这里就被迫做出选择。

他尝试小心翼翼地去改变原著,他救了惊鲵,救了李开,救了红瑜。

当他尝试不再躲在历史的角落里之时,他也已经如同这些他知晓命运的人一样,被落在了这个巨大的棋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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