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脸似乎看到了闪躲的钟苏铁,抬起手想要拍去。
巨手太多,全都朝着她的方向而来,钟苏铁只能扔出炼制的数根金针做挡,然而对巨手来说似乎就是在挠痒痒。
他们没有丝毫的反应。
钟苏铁后背发寒,一不注意就被一只手掌落下的掌风击中撞向石壁,这一撞,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她不敢掉以轻心,这些石壁人修为绝对不低,身体更是被炼成了铜墙铁壁。
眼看着一只只手掌连续不断的向她袭来,她手捏最后一张万里遁形符准备逃走。
白尾却突然飞向一只只巨掌。
“白尾!”待钟苏铁发现已经晚了,白尾马上就要挨着巨人手掌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瞠目结舌。
只见白尾小小的身体灵活穿梭在一只只巨掌之间,它用尾巴轻轻一碰巨掌,那整只手便立马变了颜色,他们的动作似乎停止了一样,好半响都没有动静。
钟苏铁惊讶的看着白尾碰完全部手掌后飞了回来,石壁上的万张人脸密密麻麻的吼叫着,可是他们的身体却似乎被定住了一般,动也动不了。
“你的尾刺是不是有毒?”钟苏铁盯着白尾尾巴道。
他的尾尖出现了细细的白刺,看起来尖锐异常。
“啾~”
“原来真的是这样,你刚刚扎了他们,他们现在中了毒,就不能动了。”钟苏铁若有所思的看着白尾与众不同的尾巴。
“啾~啾~”白尾的声音带着一丝请求。
钟苏铁爱惜的摸了摸它:“不会的,我怎么会因为你的尾刺带毒而不要你呢,你救了我啊!”
白尾似懂非懂的盯着她,点了点脑袋。
钟苏铁转移视线观察着石壁人脸动弹不得的身体,这些粗壮的大腿和手臂似乎因为被定住而恼怒的爆出了青筋。
这明明都是人才有的表现,钟苏铁却在这些石壁脸上看见了。
“制作这些石壁人的人,一定不是简单的修士。”
钟苏铁猜测这些石壁人可能是上古修士制造的。
至少在现在的南莱大陆,她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有这种本事。
她用自己炼制的高阶法器想要砍断巨腿巨掌,然而砍断的却是她的法器。
钟苏铁皱了皱眉头,看来只能快速离开这里了,今天遇见的事都太古怪了。
洞穴依旧只有一条路可走,两条腿被交叉定在那,青绿的颜色看起来有点可怕。
钟苏铁身材娇小,轻轻松松钻了过去。
“也不知前面还会遇见什么。”钟苏铁摸了摸手上仅剩的两颗玉石。
如果一颗玉石代表一关,那么她还剩下两关没走。
她警惕的看着四周,唯恐再发生什么易变。
片刻之后。
一棵突兀的树干挡住了她的路,直接堵死了洞穴出口。
它生长在洞穴里十分奇怪。
它的树皮是墨绿色的,粗壮奇形怪状的纹路爬满了它的全身,就像许多条龙盘绕在它的身上一样。
钟苏铁微微感觉有些凉意,抬头一看,一片枯黄的树叶从头顶落下。
她脚尖轻点,一跃而上。
一根粗壮的枝桠上竟然有一个一人大小的树洞。
钟苏铁用神识探进去,里面并没有任何生物存在,看起来没有任何危险。
不过她现在知道在这里,自己的眼睛和神识根本不可信。
她只能凭借自己的感觉前进。
只有这么一个树洞,很显然是洞穴主人留下来的。
既然有人能走,她也可以去试一试。
她屏住气息,走进树洞中。
树洞里面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只有一条条盘旋回转的木梯一直向上、向上,她用神识也看不见木梯的尽头。
她想动用魔气飞上去,却顿感浑身没劲。
“看来洞穴主人并不想让人简单飞上去。”
钟苏铁双眸深邃,眼底闪过一抹惊喜之色。
树洞木梯的出现让她确认了心中的猜测。
这个洞穴很有可能就是上古大能给后人留下的考验,目的是为了选拔有能力接受自己传承的人。
她没有太过窃喜,沉住气后缓步踏上了第一阶木梯。
杀戮,全是血腥的杀戮!
钟苏铁心头一震,在她踏上木梯之后,周围环境已千变万化。
刚开始只是在她的身边、在她的脚下绽放大朵大朵红色妖艳的花朵。
她不管不顾踩上去,红色大花立马化为鲜红的液体沾染在她的鞋底,随着她的动作鲜血被印在上一阶木梯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自此之后,凡她踩过的木梯,阶阶都是鲜血淋漓的红色花印。
忽地,杀声震天。
她转头看去,无数短斧翻着斤斗穿破她的身体横飞而去,砍向敌人。
可怜那些修为低下的人还来不及招架就被无数短斧连劈带砸杀的血肉横飞,肉末四溅,鲜血乱喷。
而那些侥幸躲过短斧的人,也被敌方众人蜂拥围上,顷刻间被无数大刀剁成肉泥。
残存在众人后面的修士,统统被吓的魂飞魄散,屁滚尿流的丢弃战友御剑逃亡。
一把短斧飞来,劈开了钟苏铁身边的敌人。
钟苏铁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摊开手手心里面都是血。
“这些都是幻觉。”
她平静的念叨一句,淡淡的撇过头,跟着木梯旋转而上。
她淡然的路过被血染红的大大小小的河流,面不改色的看凡俗天子震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甚至木梯上充斥着血腥冲鼻的味道,她也神情自若。
半柱香后,她仿佛置身于云层之上,有一种飘渺欲仙的感觉。
在那刹那之间,她似乎看到了自己飞升的场景。
回过神来,不由怅然一笑。
她轻轻用脚尖试了试飘来飘去的云朵,却发现云朵撑起了她的力量。
她缓缓的把整个身体重心放在了游走的云朵之上,这云朵似乎是个实心的状态,直接带着她飘走了。
钟苏铁站在云朵上看着旁边同样在游走的云朵,它们似乎都有同一个目的。
看似凌乱的路线,到最后都聚在了同一条路上。
钟苏铁拿起握在手心的手链,一颗朱红色的玉石悄然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