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墙抬头,对上男人那双清冷的墨眸,惺忪的睡意瞬间全无。
“啊这…”女人红唇微张,反应过来男人的意思后,娇媚的笑了笑,故作羞怯。
她伸出了染着凤尾花的柔荑,不重不轻的娇嗔那般锤了锤夜千弦的结实的胸膛。
“王上瞎说什么呢?”
“臣妾明明说的是,王上您…威武霸气,精,进,勇,猛…”
“想来一定是宫人谣传,恶意诋毁王上呢。”
看着面前女人矫揉造作的模样,夜千弦莫名觉得有点意思。他忍不住轻笑一声,然后松开了女人。
男人整理着微微褶皱的华贵袖摆,潇洒背手昂言道:“爱妃说的没错,赏!”
苏墙见状,立马下床跪拜:“臣妾谢王上。”
…
次日,苏墙又揉着酸痛的肩颈和脖子醒过来,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己,满心疑惑却又略感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奇怪,为什么每次起来都脖子疼呢?”
团子见状,不敢搭话的保持沉默。
他可不敢把夜千弦每天晚上打昏苏墙的事情说出来,要不然这个女人一定会发疯那样要杀了主神大人。
苏墙刚落座梳妆台前,拿起眉黛描眉。便感觉有双手落在自己肩膀上,紧接着,阴柔猥琐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娘娘可真是好兴致啊。”
苏墙下意识的厌恶起身躲开男人的触碰,看清来人后,眸子中的嫌弃和憎恨一闪而过。
她迅速隐藏自己的情绪,恭敬的低下头:“主人。”
武仲义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神色玩味又轻佻,难逃沦陷的怔怔盯了好一会后,尖声询问:“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吗?”
苏墙假装无神呆滞的点了点头,平声回复:“魅惑王上,助主人执掌朝歌。”
武仲义显然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他一边笑着一边从袖摆中取出了一个不大的青玉药瓶。
“这瓶子里一共有一百零八颗药丸,你每天给夜千弦吃一颗。”
男人打量着手里的药瓶,笑的合不拢嘴。那笑意极其阴测,听的让人寒意悚然。
在药瓶突然落在梳妆台上的一刹那,苏墙下意识的娇躯微颤。
随后男人凑上前,小声低喃道:“不仅如此,我还要你祸乱朝纲,杀了那些劝谏的臣子。”
女人听罢,下意识的蹙了蹙眉。
这个狗奸臣还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竟然让她诛杀忠臣。若真做了这种大道不逆之事,夜千弦又该如何被后人诟病?
既然这样,那必须要兵行险招,除掉这个狗宦官。
只不过他如今朝中党羽众多…要处理起来,不是件容易的事。
否则,夜千弦又怎么可能假装昏庸,暗自丰满羽翼这么多年…
武仲义没有多留的离开了,苏墙回头看着那瓶药,神色严肃。
团子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心急如焚:“大人,现在怎么办呀?您不会…真的要给主神大人下毒吧…”
女人轻笑,朱唇轻启无声吐出了两个字:“策反。”
…
当晚,熄了灯的晨阳宫内。
窗边一道黑影飞逝而过。
夜千弦察觉异动,警惕的睁开了眸子。他起身赤脚下床,潦草披上外袍,便兀自推开殿门查看。
此时,披着黑袍的女人正有些艰难吃力的爬着寝宫窗户。
夜色寂静的很,徒留寂寞寥寥月光洒在殿前,映得人形单影只,孤身凄凉。
夜千弦浅浅低了低眸,思绪万千。但因春寒料峭,所以也没多呆,转身回了殿内。
男人还未走到床边,便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道低沉沙哑的女声:“王上,可有闲情一叙?”
夜千弦警惕又迅速的回眸,看向隐秘在夜色中一袭黑袍的蒙面人。
“你是谁?”
蒙面人语气冷冽:“不必管我是谁。您只需要知道,我能帮到您便是了。”
“什么意思?”男人皱眉,疑惑的同时又抱着几分好奇。
他认真地打量着面前的蒙面黑袍人,想借机窥探出什么,却发现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勉强看出这是个身材娇小的女人。
黑袍人感受到他的目光,有些心虚的咳嗽了一声,然后重新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眼下武仲义朝中党羽众多,王上虽有心围剿奸臣却无有力证据。我知道,在武仲义家有一本账簿。上面是与武仲义为伍的奸臣贪赃记录。”
“只要王上拿到这份账簿,便能一举攻破奸臣当道的局面。”
夜千弦闻言,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踌躇着思量了一会后。他半信半疑的眯起了眸子。
“如何信你?”
这贰货,倒还挺谨慎的。
黑衣人突然莫名觉得面前的男人有些可爱,她忍不住偷笑一声,随后端正模样,再一次严肃道:
“且凭你隐藏的再好,世人皆信你昏庸无道,我也能看出你鸿鹄远志。所以,信不信由你。”
说罢,她转身便打算离开。走出一步又猛然想到什么一样,回头嘱咐。
“当心你的贵妃。她是武仲义的眼线。听说武仲义给了她一瓶药。”
夜千弦一时间有些懵圈,没来得及做出回应,在女人又走出两步后,他突然出声:“等等,你为什么帮本王?”
黑衣人斗篷下的妖冶红唇微勾,扬起了一个噬人心魄的弧度。
“你是一个好君主,我希望这盛世如你我所愿。”
说罢,便走到窗前帅气利落的翻身跳了下去。
…
剥去黑袍的女人,青丝散落,穿着单薄的睡衣,揉着刚刚跌的生疼的胯骨轴,一瘸一拐的往自己的寝宫里走去。
深夜冷风拂过,女人被冻得鼻尖微红。她抱着胸抵御严寒。为了不被人识破,将黑袍塞进了小腹下。远远看去,像是个挺着肚子散步的孕妇。
团子飘在她身旁,被一阵阵的冷风刮的睁不开眼睛。
“大人,您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主神大人这些呢?而且,您还为了知道武仲义的秘密,还特地让我翻阅了典籍。”
魂体说着,不开心的撇了撇嘴。
他那知晓前事的上古典籍,居然被苏墙用来查这种勾当,真是让人下不来台!
“你觉得他会相信一个奸臣派来的傀儡吗?”女人眯了眯眸子,朱唇轻启。说话间哈气连连,化作白色水雾。
团子憨憨的摸了摸后脑勺。
苏墙又紧接着笑了笑,语气散漫又轻蔑:“你不懂,老娘这是策反的最高境界。”
魂体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