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低声，江焰又问了遍。

顾宜笙现在脑子乱的很，她低着头，脸颊冒红，“......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谁知道？”被气笑了，江焰冷哼了声，舌尖扫过一侧的牙尖，他叹口气，“行，那我就主动点，争取早点转正。”

“......”

“这店呢，你以后想来就来，电脑密码我也告诉你了，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也都可以问......”

江焰的话没说完，店门口的位置，赫然站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不知道来多久了，只是他面色有些复杂。

周明辉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因为刚才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江焰这人特混蛋，指不定在对人家小姑娘做什么呢，再稍加脑补，周明辉就觉得对方是个十足十的畜生了。

“呦，不好意思啊，打断你们了，”他冷讽一笑，一点都不客气地走了进来。

江焰一手还撑在老板椅的扶手上，冷硬的骨节微突。

他侧着身子看过去，在对上周明辉那双嘲讽的眼眸时，江焰先是愣了一瞬，有些意外，他随即撤了手臂起身。

旁边，顾宜笙还没有完全地从刚才的对话中回过神来，此刻两只大眼睛显得有些空洞。

江焰挽唇，“没有，还没有做什么。”

他知道周明辉是误会了，不过他并不介意加深这个误会。

错上加错，他无所谓。

他站得没正形，说话也不正经，活脱脱的吊儿郎当。

这是周明辉第一次见顾宜笙，女孩模样清秀，他说不出什么华丽漂亮的词汇来，就是单纯觉得漂亮，也挺可爱的，而至于自己这个兄弟嘛......周明辉觉得是江焰高攀了。

跟周明辉一样，这也是顾宜笙第一次见他，男人看上去三十岁上下，比江焰还要大，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成熟男人的气息。

顾宜笙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江焰给她介绍，“周明辉，你要是不嫌弃，叫他叔也行。”

他语气恶劣，半开玩笑似的。

被人叫的老了，周明辉自然不乐意，他瞪了江焰一眼，“你给我闭嘴！”

“老男人不服老，没办法，”摊摊手，江焰看向顾宜笙，对她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来。

顾宜笙笑。

原本周明辉来是有其他目的的，但是碍于有顾宜笙在，他也就暂时把事情搁到脑后了，转而配合着江焰搭话，“你不给我介绍介绍？”

“你自己来吧，”江焰看旁边的女孩，他沉声。

顾宜笙点了点头，她起身走过去，跟周明辉打招呼，“顾宜笙，嗯...我叫你周大哥吧。”

“可以啊，”周大哥总比周叔好，周明辉不嫌弃。

还周大哥，江焰没眼看地别开了视线。

余光中，周明辉看到了他不屑的眼神，随即冷哼一声，“怎么，江老板这是吃醋了？”

叫声哥也吃醋，臭小子没耐性啊！

“我们不是...”脸红着，顾宜笙着急解释。

“我知道我知道，这么好的姑娘，怎么能随便便宜了这臭小子！”周明辉看在眼里，他自认为很懂女生的这种欲拒还迎，跟顾宜笙打着马虎眼笑。

“......”

“你差不多得了啊，”靠在柜台边上，江焰嗤笑，他语气不怎么好，“说完赶紧滚。”

周明辉早就被骂习惯了，也不理他，继续跟顾宜笙搭话，“笙笙，你哪的人啊？”

“州城，”顾宜笙回答。

“州城啊......”周明辉若有所思地想了会，他抬头，恰好撞见江焰看过来的目光，两道清凌的目光在半空中短暂交汇，周明辉表情顿了下，他嘿嘿地笑，“州城好啊，离着北城挺近的，开车三四个小时？”

“嗯，差不多，不过我每次都是坐火车来。”

“没高铁啊？”

“嗯，没有，”这点顾宜笙也挺无奈的，她抿抿唇，“可能离得太近了吧。”

站在边上，江焰闲的没事，他去而又返，倒了几杯水过来。

“喝吗？”轻飘飘的一句话，也不知道具体是对谁说的。

周明辉自来熟，“给我一杯。”

江焰不理他，从始至终，他目光一直落在顾宜笙身上，赤裸又张扬。

觉察到男人的视线，顾宜笙偏了偏眸，“...谢谢。”

周明辉：“......”

“人姑娘还没答应你呢，别表现得太过了，我跟你说，有一个助攻的队友，这很关键！”

明里暗里的，周明辉给江焰提示，捧一杯温水在手里面，顾宜笙一口一口地喝着，细密的长睫卷翘，她坐得很安静。

“是吗？”江焰轻声，狭长的眼尾稍眯，他勾唇，“真可惜，我用不上你。”

“话别说太满啊我提醒你。”

“哦，”江焰漫不经心地开口，他眼底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毕竟啊，我们不是一个年代的，小孩喜欢什么，你一个中年人怎么会懂呢？”

说完，江焰还啧啧了两声，表示可惜。

“嘶”的一声，周明辉倒吸一口凉气，他腾地起身，“你小子今天跟我杠上了是吧？”

就知道攻击他的年龄！

江焰耸肩，“嗯哼。”

挑衅至极。

周明辉足足看了他好长时间，最后叹了口气，“我跟你生什么气，真是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互怼着，但终究还是周明辉落了下风，顾宜笙觉得，他应该是让着江焰的，毕竟年纪大一点，也懒得和年轻人计较什么。

想到这里，顾宜笙又抿着杯沿喝了口温水，她寻着男人的视线看过去，“江焰，你好幼稚哦。”

女孩声音细软，带着点笑意，很随意的一句调侃。

闻言，男人眉头一顿，额心也跟着狠狠地跳跃了下，江焰侧过头来看她，面容阴沉，嗓音也跟着低下去了不少，“小孩，你刚刚说什么？”

看着要生气的模样，不过顾宜笙看在眼里，不但觉得没有丝毫的杀伤力，倒是多了几分傲娇。

“她说你幼稚，”周明辉在旁边补刀，还不忘记对着顾宜笙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

两人相对视，顾宜笙笑了笑，江焰眉头皱得更深，“笑什么？”他不满。

顾宜笙被他瞪一眼，心里面发虚。

周明辉：“她觉得你可笑。”

“不是！”她不是那个意思......

然而，周明辉话音刚落，男人就已经变了脸色，顾宜笙心里面咯噔一下子，想着，该不会是真生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