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令臣把玉佩扔给梁酌转身离开了。
梁酌拿着黑棋子做的玉佩回了府,到家中的时候天刚好大亮,于祁在小厨房准备了饭菜,他回来却是吃了两大碗。
吃完饭洗了个澡换了什衣裳就去了百花楼,他向着去百花楼碰碰运气能不能再遇到那个很厉害的殿下,顺便看看茶锦。
百花楼今日的人比往常的多多了,三楼看戏的声音都传出来了,梁酌扔了从他老子那诓骗过来的银子进去。
茶锦正在台上弹琴,泠泠琴音悠长婉转,就像四月天江南的小雨,让人心旷神怡。
珠帘后的茶锦注意到他,笑了笑,快速弹完了这一曲就下台走了,梁酌追到后面去,茶锦在院子二楼的楼梯口处等着他。
“梁小少爷。”她抱着琴莞尔一笑。
梁酌说道:“我来看你,顺便看看那位很厉害的殿下。”
“抱歉,”茶锦笑着摇头:“殿下不在,梁小少爷有什么事情可以先告知与我。”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梁酌撩着刘海,“就是想拜他为师,其实我从小就有一个惩奸除恶的心,但是你也知道,我家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好的,梁小少爷的话我已经记住了,等下次殿下来的时候我会原话说给殿下听的。”
平京城的人都知道茶锦姑娘卖艺不卖身,但是也还有不少人想要一亲茶锦姑娘的芳泽,但是都被梁酌给打回去了,还放话说谁要是再敢打茶锦的主意就小心他的拳头。
后来有个强客把茶锦生拉硬拽进了房间,梁酌知道后第一时间带着府里的打手把人给打的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差点连命都没了。
外面都传百花楼的茶锦姑娘跟户部侍郎府的梁小公子关系不一般,梁酌说喜欢茶锦,想要娶她,结果被自己老子从府里打到府外绕城街三圈才给他打闭嘴。
茶锦听了这话也只是笑笑,梁酌想着,不能娶总能给她赎身吧?于是开始慢慢攒钱。
梁酌从百花楼出来的时候还去茶锦姑娘的房间喝了杯茶。
回去的路上他就一直玩着手上的棋子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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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锦在房中铺纸提笔写字,然后唤来门口地小厮:“把这个送去皇宫。”
小厮点头,转头出去了。
冷宫里的江绎拿着手上的信看,看完之后勾唇,点了一把火烧了,云瑶坐在旁边的书桌上看画,江绎没事的时候就会画画。
“江绎,你刚刚笑了。”
云瑶从书桌上跳下来走到他旁边微微弯腰笑着,眼睛被烛火映照的非常亮。
江绎看着烧黑的飞灰,说道:“公主在我这里待了很久了,什么时候回去?”
云瑶拿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坐在桌上,说:“我吃完就回去,不过等天黑的时候我还要再来的,你记得别关门,不然我就进不来了。”
“我什么时候关过门?”江绎说到。
云瑶嘿嘿一笑,把剩下的糕点全塞进嘴里,拍了拍手,叮嘱他千万别关门,江绎点头应好,等她走了之后就把门关了。
吹了蜡烛,房间陷入昏暗,一个人从窗户跳进来单膝跪在他面前,拱手:“殿下,萧翀带来的人都驻扎在十里林,现在就他一个人在京城,要不要属下去把他杀了?”
江绎玩着匕首,整个人没在黑暗中看不清脸,只听得见声音,“不用,我亲自去。”
属下惶恐抬头,说道:“殿下出手容易暴露,还是让属下去吧。”
“你打得赢他么?”
“属下……”他一哽,突然发现自己确实打不过,“属下愿拼死一试。”
江绎用一个东西抵住他的头顶,冷声道:“要惜命。”
属下身子一僵,他知道自己头顶上的是什么,那是江绎不杀人不会用的一把纯金的匕首。
那把匕首从手柄到刀刃都是纯金的。
他在愣神间江绎就已经走了,外面的月亮很圆,旁边亮着毛边,满天都是星星,十分好看。
江绎走在街上,月光把他的身影拉长,大氅随着走动的速度飘起,兜帽从他头上掉落。
和平客栈现在依旧亮着灯,门口还守着人,他在不容易被发现的暗角中跳上房顶,轻松找到萧翀的房间,把提前写好的信扔进里面。
信封使了力狠狠的钉在地板上,萧翀正准备睡觉的,突然听到声音从床上做起来,穿着外衣走出来就看见地上的一封信,他看了眼房间里面,又走到窗前看了看窗外,并没有发现人。
弯腰捡起信封看着里面的信,看完之后眉头紧皱,使得他本就看起来凶悍的面容更加可怖,他穿好衣裳,拿着桌上的剑就出去了。
今天的风吹的格外冷,萧瑟的大街上只是偶尔滚过几个垃圾,江绎在东边一里外的空地上站着,把手上的金匕首放在月光下,金色被照的发亮。
萧翀走到他面前,影子盖过他的匕首,江绎淡声:“来了。”
萧翀一耸手上的剑,说道:“是你约我来比试的?”
“是。”江绎点点头,收了匕首放在手上,看着萧翀笑,皮笑肉不笑最可怕。
萧翀却不惧他,‘哈哈’大笑两声之后说到:“你的武功没有我好,确定不是在送死?”
江绎抽出匕首,把刀鞘扔到一边:“你敢来就是在送死。”
他说完就打了上去,萧翀没想到他要打都不说一声,没来得及抽剑,只能用剑鞘抵挡一击。
兵器大力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地方打了个回声。
萧翀弹跳开,抽出剑,怒吼道:“你找死!”
旁边生长着不少杂草和树木,江绎甩动手上的匕首,匕首回旋打在萧翀的刀上弹开。
萧翀见江绎没了武器,便用尽全身的力气冲着他的要害而去,剑上涂了毒,就算侥幸不死也活不了。
江绎站在原地没有动,歪头一笑,突然勇猛的萧翀瞪大了双眼,狠狠吐出一口血来,力气瞬间消失,跪倒在地上。
金色的匕首插在他的脖子上泛着金光。
江绎蹲下来嘴唇贴在他耳朵处,勾唇说道:“萧翀,永别了。”
他站起来,走到他身后,抽出匕首,上面还在滴着血,萧翀倒在地上。
江绎掏出帕子擦了擦匕首上的血,捡起刀鞘就走了,夜色中,萧翀躺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血淌了一地,到死也不瞑目。
江绎从和平客栈路过,刚才还亮着的灯已经熄了,整座客栈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