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让我来做什么?”希洛诧异的问。
“进去你就知道了!”阿思陶达意味深长的说道。
……
房间内有两个人: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如果不是因为他嘴角那条细长的疤痕,厚重扑实的气质如同是一个农夫;而他旁边的青年,身材修长,面白无须,无比灵活的眼睛蕴含着旺盛的精力。
希洛有些为难了,他一时竟无法辨出谁是阿基斯,因为无人告诉他阿基斯的年龄和长相。那个中年人年龄似乎适合,但长相普通、气质平凡;那位青年倒是很有贵族气质,却过于飞扬跳脱。
“希洛,请坐!”中年人说话了,他低沉深厚的声音含着一种威严,使希洛立刻确定他就是阿基斯。
这位英俊的青年是谁?希洛看了一眼旁边那位青年,发现他也满怀兴趣看着自己,心中不禁恶意的想:该不会是阿基斯的贴身待卫兼同性恋伙伴吧?
“你的比赛我都看了,相当的精彩!”阿基斯感叹道:“没想到雅典居然培养出你这样伟大的运动员!”
希洛见阿基斯神情坦然,不禁对他有些好感:“在这个时代,一个伟大的运动员,不如一个伟大的战士有用!”
阿基斯笑了,他指着希洛,说:“你就是个强悍的战士!”
“哦?这也能看出来?”阿基斯平和的语态让希洛放开了最初的拘谨,也开起了玩笑。
“当然!”阿基斯认真的神情:“请不要怀疑一个拼杀了三十多年的老战士的眼睛!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杀过不少人!”
“听说你是从西西里逃出来的?”
“是的!”希洛的心又提了起来。
阿基斯当然不知道希洛是逃兵。月蚀之后西西里确定发生了大海战,整个大港的海面都飘浮着残船断桅。有没有漏网之鱼,当时根本没有人去注意,而且斯巴达的字典里没有“逃跑”二字,所以阿基斯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再说他另有目的:“你认为西西里战败后,雅典还有获胜的机会吗?”
希洛松了口气,随即推脱道:“我是雅典的一名普通公民,这样的大事应该是议事会和将军们考虑的事,我只需要执行他们的命令就行了!”
“希洛,你没说实话!”阿基斯的眼神陡然间变得格外明亮,锐利得像一把锋利的长矛,整个人的气质也随之改变,变得极具压迫力:“你可不是个普通的公民,你在公民大会上说的话,有的方面我觉得很有道理!因此,你不会看不到雅典的困境!其实,我今天请你来,是想邀请你加入我们斯巴达,成为斯巴达的自由居民!”
希洛呆住了,他没想到阿基斯叫自己来,居然是为了挖角。阿戈色诺斯彻底被骗了。
“阿基斯,希洛在雅典公民大会上说过什么?”他听见那个青年惊奇的问阿基斯。
“亚西比德,你这位兄弟曾在公民大会上驳倒了去宣战的阿思陶达,具体情况你以后会知道。现在该你出面了!”阿基斯提醒他说。看来这位国王是初次做这种事,加上斯巴达人爽直的性格,他劝劝人的方法过于直白而生涩。
希洛却没心思去取笑,他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位青年的身上。
亚西比德!他就是亚西比德!
“希洛,也许你已不记得我了,在你四岁的时候,我就曾经抱过你,我俩有一个共同的监护人——尊敬的伯里克利将军。”亚西比德微笑着上前,张开上前。但希洛却犹豫着,没有给出回应。
亚西比德脸色微变,神情变得有些忧伤:“看来,你是相信了阿戈色诺斯、还有那些议事会老家伙们的话,认为我亚西比德叛变了雅典!
“不!我没有背叛!是他们背叛了雅典!他们忘记了是谁给雅典带来的荣耀,他们合伙将尊敬的伯里克利赶下政坛,并导致他病死家中!等到我当上了将军,说服了亚哥斯、门丁尼亚成为雅典的盟邦,说服民众组建庞大的军队,进攻西西里,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伟大战争!”
“那些曾经迫害过伯里克利将军的家伙们害怕了,害怕伯里克利将军的势力重新复苏!害怕我们青年党人发展壮大!于是当我在西西里为了雅典而奋勇杀敌的时候,他们却利用‘神像被损坏’这样的小事,让我在战事激烈进行的中途回到雅典受审,妄想着像审判我们的监护人伯里克利那样审判我!”
“希洛,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在损害雅典的利益?!是谁在背叛雅典?!是一心想为雅典出力的我?!还是为了打倒政敌,不惜破坏民众共同支持的远征计划的他们?!”亚西比德有力的挥舞手臂,愤慨的说道。
希洛不得不承认,亚西比德太能蛊惑人心。如果不是希洛事先对他有太深的成见,估计也会被他所打动。
亚西比德见希洛沉默,进一步劝说道:“希洛,你这一次在地峡赛会上赢得这么大的声望,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要知道你的监护人是伯里克利,你从一成年,就已经被他们划分到了我这一边,除非你投入到他们那一边。但是从小受伯里克利的照顾,并靠他才成为雅典公民的你,会那样做吗?!”亚西比德虽然与希洛很少接触,但他显然了解过去的希洛,他停顿了一下,让希洛有一个思考的时间,又说道:“阿基斯国王答应过我,会帮助我们重整雅典的秩序,使其恢复以往的活力!对于你来说,加入斯巴达,再也不愁找不到对手,你在这里能学到更多的战斗技巧,这不是你一直盼望的吗!!”
阿基斯也趁机说道:“此外,我可以向元老院提出申请,赐给你伊利斯的土地,这样你距离奥林匹亚圣地就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