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我怎么听说,你要将皇后执掌六宫的权力交由梅贵妃?”
太后上下打量了梅贵妃一眼,胖的跟什么似的,也不怕晚上睡觉的时候压着,也不知道是下了什么迷魂药。
“就是你吹得枕头风吧?”
“母后,臣妾并非吹枕头风。”
梅贵妃反驳道。
“你给哀家闭嘴!”
太后气得恨不得连唾沫星子都喷到梅贵妃的脸上。
梅贵妃免不了露出了嫌弃的神色,梅贵妃从小就是武将世家出身,懂不得那些弯弯绕绕,勾心斗角,也不会讨太后的喜欢,自然经常受到太后的嫌弃。
也不知道看上了这死肥猪的哪点好了。
现在好了,这两人联合起来,是不是故意要把她这个太后给气死啊。
“皇帝,哀家下的旨意,让皇后来处置舒红缨的,你若是想要处罚皇后,那就先把我这个太后给废了。”
皇帝满眼无奈,“母后,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能废了您?”
皇帝向来孝顺,对于太后的要求也说不一二,归根到底,也是心疼自己母亲深宫多年,终于熬出头了。
“那你就收回那荒谬的旨意,别叫外面的人给看了笑话去了,皇后是你的发妻,万事都不该过于苛责,再说了,是谁说,红缨死了,”太后狠着眸子盯着舒红缨,“这不是好好的活着呢吗?”
“再说了,你也不想想丞相?”
太后拍了拍皇帝的肩,要知道,当年皇帝即位,丞相他们一家可是付出了不少功力的,如今若是贸然动皇后的权力,闹起来,恐怕皇帝也不好受。
真是和她老娘一般的诡异,若是再兴风作浪,终究是留不得了她!
“儿臣,遵旨。”
舒红缨转了转眼珠,攥紧了双手。
可是这般愚孝,只会带来适得其反的效果。
太后愚昧,又鼠目寸光,这一点在前世就领教过了。
只是太后引以为豪的皇后,还有那兰陵兰丞相,最后把她逼的喝下毒酒,逼宫自尽,不知道她死的时候,会不会后悔,被皇后蒙蔽了这么久。
“可是,皇祖母,”舒红缨身子轻盈的想要被风吹跑,气息微微地说道,“我在丞相府里,丞相夫人给了我一件蜀锦,经过太医查验,竟然是被血污脓液泡过的,有传染性,说不定,若是发现的晚了些,儿臣就死了。”
“什么?”
太后立刻站起了身,退后了两步,生怕她被舒红缨给传染。
“而且,事实证明,我并没有对丞相嫡女下手,父皇已经准备让大理寺去查,顺便,去查一查那蜀锦,难不成是另有人要害丞相夫人?在她的衣服上弄了如此污秽毒物,还是,那人就是在针对兰家?”
皇后脸色有些慌张。
怎么会。
竟然做的一点都不隐蔽,早知道,就不该让周氏去做!
“所以,就让大理寺卿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顺便找出那幕后害了丞相小姐的人。”
“臣妾,臣妾倒是觉得,不该如此,想必,那应该是误会吧,这不过是你的猜想,哪里会和兰溪中毒之事扯上什么关系?”
皇后语无伦次起来。
“皇祖母,儿臣还想要向您讨要一个赏赐,如果可以的话,那儿臣,也就不追究了。”
“那得看皇后同不同意了,整个后宫,那是皇后当家做主的,”太后摆明了要给皇后撑场面,斜楞了一眼梅贵妃,“不想某些人,想着不属于自己的恩典。”
舒红缨就等着皇后说话呢。
若是顺着那线索查过去,恐怕就真的会把后面的人给挖出来,
此事虽然是丞相夫人做的,可她还不是受到了兰悦心的蛊惑吗?到时候,难免不会牵扯许多。
而用她息事宁人的办法,皇后怎么可能会不答应。
“你说说看。”太后说道。
“儿臣身子不适,病体缠身,而前些日子去找了个江湖郎中,他说若是在我殿内的西北角处用煤炭燃起浓烟,方可镇住此地的寒气,说不定能让我身子好转些。”
“既然如此,为了公主的身体着想,那也是应该的。”
皇后立刻抢着说道。
就这么点事,也好意思说?
什么狗屁,分明是这小贱人脑子不好使,被外面的江湖郎中给骗了吧?
只是,皇后不会想到,舒红缨在这里,给她挖了一个坑呢。
“既然如此,那就依了缨儿的意思。”
皇帝接过话茬,“但是,兰溪中毒之事,我定会派人去查,绝对不会姑息,若是宫内再有造谣公主陷害的,决不轻饶!”
“是。”
“是,”
梅贵妃和皇后应和道。
待到皇帝和梅贵妃离开了金福殿,舒红缨只穿着中衣。
若是从前的身子,早就被皇后打的半死了,亏得她空间戒指的身体调养,才慢慢好了起来。
容澈站在一颗榕树旁,推开的窗户在秋风萧瑟之下,刚好可以窥见她闺房中的景色。
中衣被风吹拂着,脸色在热汤药的作用下多了几许红晕,红的如同晚霞一般耀眼,但是唇色如纸,几缕发丝随风吹拂着,她的动作缓慢而又规律,循序渐进,眼眸微微闭紧。
手心合掌,将戒指里吸收的天地灵气汇聚到了她的丹田之中,有回本固原的效果。
她似乎感觉到了一缕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但是睁开眼,又什么都没有。
想多了。
她已经重生了。
那个疯批阴鸷的男人不会出现,更不会有那熟悉的目光,将她盯穿。
殊不知,容与澈紧紧地看着她,穿的这么单薄,还不关门。
女子纤细盈盈一握的腰身若隐若现,因为太极的动作,她的身上渐渐暖和地出了汗了,
往后吞咽了一下口水,
懊恼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仿佛眼前恍惚而过了那前世悲惨的画面,和容与澈那恐怖阴鸷的脸色,她在吞吐纳息之间,有些气息不稳。
舒红缨打坐完毕,看到院子外的榕树下站着一个少年的身影。
“缨儿!”
容澈跨进了她的闺房,坐在她的床边,噗的一下,一口黑血从她的嘴里吐出来,吐到他白色衣袍上。
翻来覆去的,眉头紧皱,充满了痛苦和挣扎,躺在容澈的怀抱里,头顶冒出了冷汗。
“不要!别过来!我不要你!”
她仿佛被噩梦惊扰,容澈抚慰着她,用帕子给她擦汗。
他把她的被子角掖好,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随后拿出了一颗黑色的丹药,喂进了她的嘴里,直到看到她苍白唇瓣也渐渐有了血色。
“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