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嘴角失笑,“自然可以。”
舒红缨似是生气,“你若是想吃,我和千璃先走,你若是追不上,就自己想法子回去吧。”
千树欲哭无泪,她又怎么了嘛?可是,她真的很想吃嘛,毕竟不能浪费了。
“公主,千树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舒红缨看着她这撒娇卖萌的模样,眼前,突然闪现出了,她浑身血肉模糊,为了保护她而被杖责而死的时候,不禁心痛难耐。
“罢了罢了,我们就上去好了。”
她语气里带着几分傲娇,而随意地瞥了一眼容澈,
仿佛在说,你这狗男人,我才不是为了你才留下的,我是为了千树。
“李大人,不如一同上来吧。”
她向着远处喊了喊,见李执术一人坐着,便一同邀请了。
李执术便坐起身,“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只是他顺着台阶往上走的时候,看到了那脸戴面具的男人,眼底似乎散发出了一股浓浓的不满。
他有些不解。
在脑海里回忆了一圈,都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号人物。
厢房里,千璃面色严肃,埋怨之间又少不了关心。
“公主,你去了何处?简直就是让我们担心死了。”
公主本就体弱,若是出了什么好歹来,那该如何是好?
“放心,我没事,就是贪吃,就把你给甩开了。”
舒红缨的手拿起一块糕点,送进了自己嘴里,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跳的极快,手都在颤抖,用另一只手握住,才能完整的将糕点放进嘴里。
她怕。
怕极了那人。
可又不能让千璃发现。
“千树那丫头爱吃一品香的糕点,你就让她带回去一些。”她随即说着,转移了话题。
而转眼一看,千树那死丫头正大快朵颐,吃相极为难看,似乎有人在跟他抢似的。
此处地处极好,越过了窗户就能看到这京城之中的繁盛美景,她正在窗边欣赏着下面洞庭湖的美景。
“李大人,不知道那湖中女尸的案子查的可是有头绪了?”舒红缨问道。
“禀告,”他正要喊出公主二字,只是接受到了舒红缨的眼神,就立刻领会到了她的意思。
公主在宫外,为了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不要透露她的身份了,于是立刻改了口,
而这两人交汇的眼神,恰恰落到了容澈的眼睛里。
顿时就醋意大发。
大理寺卿李执术,年三十有二,已经是可以做她父亲的年纪了,竟然在他的眼前眉来眼去,暗送秋波,他都没有这个待遇。
还把不把他这个夫君放在眼里。
他猛地将手掌中的酒杯紧紧的捏住,手心之间的内力涌动。
李执术被他盯着,真的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就像是黑夜中的一只野狼,在看到敌人之时发射出了幽幽的绿光。
而接下来,容澈一把捞过了舒红缨的肩膀,在她的碗碟里夹了一块粉蒸肉。
这是缨儿从前最喜欢的,特别是在怀孕期间,几乎每一餐都必须要吃。
他的表情里带着几许傲娇,挑衅似的看了李执术几眼,仿佛在说。
我比你更了解缨儿,
李执术已经感觉到了如坐针毡,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要不,他还是赶紧溜了吧?
她皱了皱眉,因为,容澈在给她夹菜的时候,用的是他自己的筷子,而她前天夜里才通读了一本《流行病学》
“不用公筷的话,”
“幽门螺旋杆菌感染的概率会提高。”
她刚说出口,就后悔了,才发觉如今这个环境,她说出来的话,简直就是天马行空。
“我,我的意思是说,使用公筷比较卫生。”
她尴尬了笑出了声。
可是,这并不能平息容澈的怒火,身上满是低气压,又过了几秒,直接用筷子将那块粉蒸肉夹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而一点点的咀嚼了起来,虽然看起来很愤怒,不过他的仪态极好,显得格外矜贵清隽。
“既然公主安全找到,那在下就此别过,”
李执术实在是坐不住了,他已经感觉到了这一品香主人浓浓的敌意,他感觉,嘴里咀嚼的那块肉,就是他自己,而且,还是和长公主有关的。
“真是劳烦了李大人了。”
舒红缨客气地回应,“劳烦李大人找我,耽误了李大人的公事,我真是羞愧。”
李执术额头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下官就先行离开。”
说完了以后,起身出了厢房,离开了。
长公主,您就别再说了。
您要是再说下去,恐怕我就要被你旁边的那个男人给生吞活剥了。
他也是习武之人,自然是能够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内力深厚,深不可测。
看着李执术从厢房里走出,缓缓地下了台阶的身影,兰溪恨得牙痒痒,舒红缨!
你可真是好本事啊。
就连这京城第一酒楼的幕后主人都被你给拿下了,就连大理寺卿也被你耍的团团转,你不过就是个迷惑人的狐媚子而已!
脚踏两只船!
呸!迟早翻车!
她将面纱重新戴上,环顾了四周,总感觉周围人看着她的目光有些不对劲。
就像,就像是在看一坨屎。
这种感觉让她简直就是无地自容了。
“这位小姐,”此时从后厨走进来了一个小二打扮的人,走到了兰溪的面前。
“我们说了,日后,一品香内,丞相府嫡女,与狗,不得入内,所以,还请您尽快离开。”
兰溪的脸青一块紫一块地,好啊,舒红缨,你真是会背后给我捅刀子!
简直恶毒!
让你的姘头对我下手,算个什么本事?
而周围的食客,听到了这话,不禁大笑了出声。
这不就是,把丞相嫡女和狗一同做对比吗。
而且,每次兰溪出府,都十分夸张,多大的阵仗,快比得上皇帝了。
每次带着数十个侍女,和几个身高体壮的莽汉,一路围着她,那阵仗,现在谁还能不认识她?
“走!去天医馆,快去!”
反正她都已经被人看见脸了,干脆去天医馆,也顾不得丞相府的名声了,她都快要死了,而且,天医馆那里多得是神医,莫非还治不好她了?
肯定比舒红缨的药好使!
舒红缨在厢房里,也算是吃饱喝足了,虽然这狗男人的低气压,满脸写着.
你还不快来哄我。
但是她直接就是一个无视住了。
“去看看下面,兰溪还在不在,现下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