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众人的心也跟着悬着随后又放了下去。
老乞丐的肚子里的大肥虫,被她取出,放在了瓶子里,几根银针施展之下,他顺利苏醒,面色也恢复如常。
“这,这。”
“简直神了。”
林明月觉得脸上躁得慌,浑身都不自在。
“这药,也不是我研制出的,还是先皇后留下的,也许,也许是如今不再适用,也是有可能的。”
把锅甩到了韩若竹的身上。
呵呵。
这群人。
享受着她母亲的好处,却又无时无刻不在中伤她母亲。
“据我所知,先皇后的确在生前研制出不少药,每一条都有典籍记载,并且在死前都留下遗言,要让国医监以后的后人整理成册,以便日后传业解惑,也为后人提供参考,而为何过去了快十年,这件事都毫无落实的消息?”
林明月面色慌张,“这,这件事一直在落实中,编撰出的典籍,自然会问世,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意思就是,你那你来的小喽啰,也敢对国医监指手画脚。
而此时,林明月身后跑来了一个丫鬟,说道。
“县主,据说方才,丞相接到了消息,说为了你救治他女儿的救命之恩,要来感谢你呢。”
“那就多谢了。”
没有等林明月说话,立即接了话茬的是舒红缨,脸颊上飞扬着自信恣意的笑容,明艳动人,“既然丞相大人如此感恩戴德,那我也就却之不恭了。”
“不知是林县主救了我女儿,实在是感激不尽,日后县主对我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力完成。”
还没有清楚状况的兰丞相,笑着对林明月说道。
林明月笑着说道,“医者仁心,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是,我也只是尽了一丁点绵薄之力,根本不足挂齿。”
千璃不禁冷哼。
你是想要坐收渔利,还绵薄之力,就是个小偷。
兰丞相觉得莫名其妙,舒红缨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她怎么一副要找他讨要东西的模样,还有周围的人,怎么都这么奇怪?
“丞相大人,在场的人都可以证明,包括您的夫人和兰溪小姐,证明是这位小大夫,救了您的女儿,方才你说无论什么要求,都会满足,这话,应该对这位小大夫说。”
李执术好心地向丞相解释道。
舒红缨嘴角勾笑,春风得意。
“那我,别的不要,就要丞相的黄金万两吧。”
“自然是应该的。”
兰丞相忍着愤怒,恨不得吐血。
黄金万两,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他聪明一世,竟然被这么个小丫头给耍了。
实在可恨。
好好的不在宫里待着,跑出来干嘛?
“怎么?难道丞相觉得,兰溪小姐的命不值得黄金万两吗?”
李执术说道,“丞相爱女心切,别说是黄金万两,就算是整个丞相府,都愿意给的。”
兰丞相霍霍磨牙,却是有苦说不出。
两人一唱一和的,一看就是一伙的。
“既然这样,那就请,请这位小大夫,随我去丞相府取得这黄金万两。”
他的心都在滴血。
这么多钱,他得贪赃多少才能赚回来啊?
陈大夫直接懵了。
就这?
就这?
这就黄金万两?这抵得上他在天医馆日夜卖命个几十年都赚不到啊!
再说了,这里面,难道就没有他陈议的一份力吗?这人是在天医馆门前治疗的,也是在他的看守下才完成的,怎么能够独自抢占了功劳。
“小姑娘,你可也真是不谦虚了,若不是我在身侧指点你一二,你能这么厉害,将丞相小姐成功解救?”
陈大夫冷哼了一声,带着几分讥讽。
“你们难道没有听见过,陈大夫早早地就说了,”
舒红缨放大了音量,转身向着四周说去。
“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与天医馆,与他陈大夫,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
“就是啊,现在就来抢功了,早干嘛去了。”
周围也传来了议论声。
毕竟,前面都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陈大夫的脸上不好看,被这么多人议论纷纷的,只觉得他的老脸,都已经被丢尽了。
竟然就这么,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赢了。
这实在是。
“陈大夫,你莫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舒红缨不怀好意。
“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陈大夫有些慌张。
“你说,要给我下跪,磕头,道歉,还得叫我一声祖师奶,还得穿着女装围着京城跑一圈,一边跑一边给我喊,祖师奶,是我错了!”
“既然丞相都说了,那我定然会去取的。”
林明月却是盯着那老乞丐,正要吩咐着仆人把他抓过来的时候。
刚好被舒红缨看到了,眼底滑过狡黠,说道。
“林县主,这老人既然我救下了,日后拆线,还有康复,我都需要查看,所以,我将他带回,日后再给他安置一个好的去处,这也是县主所希望的吧?毕竟县主宅心仁厚,人美心善,不会介意的吧?”
“他身上污秽,县主身上干净,难免又冲撞的地方,而我就不介意了,你说对吧。”
林明月脸上尬笑。
心里妈卖批。
但是面上却只得,咬牙说道,“自然是不介意的。”
这就让人想到,方才林明月递过去药的时候,生怕乞丐身上的污秽弄到她的身上。
而反观这个小丫头,一点都不嫌脏。
等夜色垂暮,人群散尽之后,舒红缨吩咐着人去给老乞丐找了个客栈梳洗一番,再命千璃将人带到了周氏医馆。
“去和周德说,将这个老头好好照料,给他请个大夫,照顾起居,等过些时日,我再来看看他。”
“是,公主。”
她总觉得,这个老头身后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循着皎洁的月光,夜风乍起,她走在空巷里,正要踏上那回宫的马车,而隔着远远地,传来了一声呼唤。
“公主!”
千树对着她招手,身上大包小包全是一品香的糕点茶点和吃食,满脸满足,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
身后恰是那个她最不愿见到的人,一袭蓝衣衣袂飘飘,仿佛踏着月光而来,周围染上了月色清冷柔和的光,冷色调面具戴在他的脸上,神秘莫测而气势逼人。
“你还晓得回来?”
她不耐地指责,语气里却满满的都是对容澈的反感。
果然心机深沉,都将她的婢女给收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