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荀,你之前有跟我说过,你在西伦蒂姆不受欢迎是吗?”
“算是吧。”
“在家里也是这样吗?”
“不觉得郁闷吗?”
“哈哈,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嘛,没啥好郁闷的。”
初荀并不沮丧。
“身边确实有不少想要欺负我的人,那我就越是要当一个与众不同的好人。”
“不然就跟他们一样可怜了。”
【比如友好的把他们全埋了?】
“正解。”
望着初荀腰间撇着的那把燧发枪。
尤菲米娅疑惑地问道:“那你还配枪?”
“哈哈,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想要当个好人,但并不妨碍我搞死坏人呀。”
他正色严肃道:“但我确实很好相处,坚持与人为善,从来不会拳脚相向。”
说到这里的时候,一道熟悉身影突然拄着拐杖,从拐角处出现了。
那人一头乱蓬蓬的红发,拄拐的手指满是铁戒指。
正是沃克利。
沃克利的状态有些消沉,像是被拔了羽毛的公鸡。
自从昨天初荀少爷羞辱了一番沃克利,还割掉了他的红胡子扔掉戒指后。
沃克利的名声立刻就跌入了谷底,连跟班都没有了。
于是他就一蹶不振地,不复以往的傲气了。
当初荀注意到一瘸一拐的沃克利时,后者也注意到了他。
沃克利发现他的那一瞬间,脸蛋吓到几乎变形,发出了一声小鸡受惊的尖叫。
他连拐都不拄了直接掉头逃跑,仿佛腿脚都被吓得自动痊愈。
简直就是医学奇迹啊。
“真的对不起,我不敢再惹您了!”
沃克利大声喊道,整条街的人都听见了。
初荀陷入了沉默。
“这人是怎么回事。”
尤菲米娅故作茫然地指了指沃克利逃跑的身影。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对他拳脚相向!”(最主要用的是枪!)
他严肃地回答道。
两人继续往前走。
确认沃克利这个电灯泡不会再出现后。
初荀才讪讪一笑继续说道:“少年嘛,血气方刚的,偶尔发生点冲突也很正常。”
他补充道:“但我总体还是很绅士的,尤其是对女性。”
“我这人支持性别平权,懂得尊重女性,从来不会做出失礼的行为……”
【简单来说,就是不分男女,照打不误的平权主义者对吧。】
“正解!”
他这样说着,又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拐角出现了。
那人是莉莉丝。
这时的莉莉丝已经辞去了杀手公会的职务,搬着行李四处寻找合适的工作。
她眨了眨那双祖母绿般的美眸,四下环视,结果看到了初荀。
莉莉丝的脸蛋立刻红了。
“你……”
她的注意力全在初荀身,没有注意到他身旁的圣女大人。
一看到他,莉莉丝立刻回想起了昨天的种种经历。
被他强势地告白。
毒杀不成反被强吻。
还被他各种说骚话调戏。
顿时情绪涌心头,让她害羞得转身逃跑,千言万语汇作一句:“怎么又是你这个变态!”
初荀听了一惊,赶紧环视周围的路人。
“变态在哪里?我没看到啊!”
尤菲米娅:……
她忽然觉得,或许这家伙是个扮猪吃虎的狠角色呢。
约会的第一站,是一座教堂。
尤菲米娅喜欢圣保罗大教堂,气派奢荣的巴洛克风格,相当得赏心悦目。
这座教堂由一位建筑师亲力亲为。
包揽了绝大多数的建筑和设计。
堪称是他一人的杰作。
“真羡慕啊。”
“羡慕什么?”
初荀问道。
“我献身给信仰后,我也希望自己能被葬在教堂里面,刻这个墓志铭。”
“愿主能原谅我的虚荣心。”
尤菲米娅的神情难得如此肃穆。
初荀望了一眼那座设计师的墓碑。
它被华丽的宗教建筑簇拥着,墓志铭如是写着:如果你要寻找他的纪念碑,就请看看他的周围。
初荀肃然看向周围。
“确实很帅啊。”
“别说你这位圣女了哪怕我这种凡人能立下这种功碑,那这辈子也值得了。”
“你一定会是个伟大的人。”
尤菲米娅笑了一下,突然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
初荀悄悄地抹了抹脸蛋。
“你也太突然了吧……”
“因为我喜欢你啊。
【感到欺骗:信仰 1】
……
约会的第二站是西伦蒂姆广场。
广场内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这要归功于昏庸的皇帝请来了有名的旅行剧团斥资又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将偌大的广场打造成舞台。
眼下虽然还不算万人空巷,但也人头攒动。
剧团的每一场演出都是座无虚席,乐声与舞蹈不曾结束过。
人流十分密集,两人必须牵着手才不至于走散。
两人在一座座剧团中四处环视举棋不定,各种各样的演出都有。
精彩到让人眼花缭乱的同时,街头还有许多才艺整活,包括但不限于:大石碎胸口、榴莲用头开人、猴子驯服野生人类等经典节目。
“小亮,给他们整个活!”
“草,走,哎呦!”
看着那对做后空翻的师徒艺人,初荀突然感觉这个世界的设定有点不对劲。
“初荀,我们去看哪个?”
尤菲米娅转头问道,发现初荀正在盯着一群衣着清凉、身材妖娆的褐肤舞女。
她们充满了中东的异域风情,在偌大的剧团帐篷里跳着性感的肚皮舞。
“实不相瞒,鄙人对中东的传统才艺十分感兴趣。”
他严谨地说道:“不如,我们去欣赏一下——”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尤菲米娅拉走了。
“不许你看其他女人的肚皮舞。”
“也就是说,我能看你的?”
“当然不行。”
尤菲米娅指了指附近的几个剧团。
“我们要去看哪个?眼花缭乱,令人难以选择啊……”
老实说,她从小就没啥娱乐时间,更别说看剧团的表演了,对戏剧更是一窍不通。
“既然你老家是奥兰诺斯来,那就看你家乡的戏剧吧,《悲剧人间》,如何?”
文绉绉的,她一听就不感兴趣。
可如果拒绝这一提议,那他俩估计要去看舞娘的肚皮舞了。
“这戏剧可是很催泪的,小心把妆哭花哦。”
“我没有化妆,更不会哭。”
“圣人常言,要克制情感。”
尤菲米娅一脸深沉地说。
“看人演戏而已,有什么好哭的。”
“我绝不会哭。”
半个小时后。
演出才进行了一半,尤菲米娅就哭成了泪人。
结尾看到女主去世,男主于雨中跪地孤守着她的坟墓的时候。
她更是泪如泉涌,直接埋入初荀的怀里哭个不停。
“呜哇!”
“嗨嗨,不哭不哭。”
初荀像是在哄小孩一般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心说你这泪点也太低了吧。
这戏剧的内容说起来其实也挺简单的——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手亲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一份思念,跨越了时空和生死。
不过这个故事把初荀看得也有些感慨了,美好的东西什么时候才会轮到自己呢?
也许这辈子是不会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