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惩罚?”
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桂奈维尔,嗤笑道:我“让你旁边这位音乐家,弹琴、唱歌,笑死我吗?”
乐师一脸窘迫地站在原地,而桂奈维尔气得欲言又止。
她很想传唤守卫们把初荀带走,或是叫来探子,可都不管用了。
初荀才是现场拥有绝对力量的人
“音乐家,你可以回家了。”
“我打算跟家人们好好地沟通一下,麻烦你给我们留点隐私。”
初荀还往他的琴盒里放下了些钱财。
桂奈维尔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盛。
乐师匆匆忙忙的脚步声远去后,府邸厅堂的空气再度安静下来。
初荀煞有介事地拉了张椅子坐下,双腿放在桌面,抖了抖披风褶皱的火药粉末。
“大家都坐吧,我想跟你们聊一聊亲情这个课题。”
他如是说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在座的各位。
安娜小心翼翼地找了个位置坐下,而桂奈维尔脸凝重地望着他。
这气氛与其说是剑拔弩张,倒不如说是战战兢兢。
初荀从裤腰带抽出燧发枪把玩了,他淡淡的声音传入了安娜与桂奈维尔的耳朵里去。
“都住在一个屋檐下,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
他抬头看了两人一眼继续说道:“别看我现在这样,但我其实还挺好相处的,思想也很开明。”
“我觉得维系亲情比起血脉,感情才是最关键的。”
“即便我们身流着不同的血,我也愿意把你们当成真正的家人看待。”
“那是当然。”
安娜鼓起勇气搭腔道。
努力缓解着令人压抑的气氛,却不料初荀突然抽出了餐桌的刀叉。
他急急翻腕,而安娜只觉得耳边有狂风呼啸过。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察觉到自己刚与掷来的餐刀擦脸而过。
那柄餐刀直直地刺中她身后的墙壁。
这刀虽不锋利,却深深地刺入了墙中,刀柄颤也不颤。
安娜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用力地攫住了。
“我说话的时候别插嘴,不然下次这刀会刺向你的两眼之间。”
初荀冷冰冰地说道:“抱歉,我今天的火气很大听到你们插嘴都会不耐烦。”
“你到底什么意思,想杀了我们?!”
桂奈维尔恼羞成怒地拍桌站起,怒吼道。
“想啊。”
初荀拿起那支遂发枪。
“你也插嘴了,给你次警告,下次我就直接开枪了。”
看到那个黑洞洞的枪口,桂奈维尔也就只好忍气吞声,坐回了原位。
初荀继续说起了刚才的话题。
“我真不在乎血脉问题,我愿意把你们当成真正的家人看待。”
他耸了耸肩。
“可你们做不到。”
“这没什么,我能理解,因为有些人确实很在意血脉认同,我不想强求你们。”
初荀把遂发枪放在了桌面,淡然地靠在椅背。
“你们派刺客来杀我,千方百计地想要恶心我,这也还好。”
“我这人很大度,心肠很软,在你们对我做出这种事后,只要好好向我这位受害者道歉,要原谅你们也不是不行。”
安娜和桂奈维尔面面相觑,先前的猜想得到验证,初荀果然一直都很清楚。
说到这里的时候,初荀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
“可是你们这回真的玩大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如果你们伤害的只是我,我倒还能原谅你们,不会对你们的生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可是你们为何对我母亲的家人动手?”
“哇哦,虐待尼尔曼继子和他的家人一定很痛快吧?”
“而这快意,我说什么也要孝敬给您,我亲爱的母亲大人。”
安娜心里一沉,猛地回想起了先前的那场爆炸。
那场爆炸并不是巧合,而是出自初荀之手。
“听见那场爆炸声了没,那是猎刀党今天为世界所献的黎明花朵。”
他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桂奈维尔,我做掉了你养的狗,连同它们的狗窝一并炸飞了。”
“看到你养的走狗在我脚下跪舔的卑微样,看他被炸成碎片的惨样,我感到非常的悲痛与惋惜。”
“我悲痛的是为何会造成如此的杀孽,惋惜变成碎片的为什么不是你!”
初荀冷地盯着桂奈维尔。
“从今天起,再也没什么猎刀党了,顶多只有几只丧家犬,以及熊熊燃烧的废墟!”
初荀隐隐约约听见了她们初醒般的抽气声。
即便她们对初荀的实力有很高的预估,也不会猜到他能强到把百人规模的帮派直接端掉。
“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猎刀党今,胡言乱语罢了……”
桂奈维尔被吓得脸色惨白,起身想要体面地逃离,却被初荀用遂发枪指着。
“别走,接着聊。”
初荀笑得像是一开心的孩子。
“你是想去求救吗?”
“你是想去逃跑吗?”
“你是想要活下去吗?”
“可是家里的守卫都被我放倒了,包括一直跟踪我的探子,你在指望他给你回信吗?”
“想找出他并不容易,可我做到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大概是要告别这一行业了。”
“啧啧啧,那看来您是要失望了。”
初荀摇着脑袋,叹息道。
桂奈维尔此时的脸色,在他眼里只能用精彩来形容。
她引以为傲,精心培养的一支力量,在他面前是那么得不堪一击。
“怎么样啊,桂奈维尔,直到我回家前,是不是觉得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之中?”
“噗噗噗,真是有够自大的呢。”
“……”
“很显然,情况截然相反,我才是捕食者。”
“我要是真想弄死你,也就是动动指头的事,谁都保不住你。”
“猎刀党也好,家里的守卫也好,你的女儿和人脉也好,都不是我的对手……”
初荀还没有说完,桂奈维尔就忍不住顶嘴道:“你不敢杀——”
“砰!”
硝烟味从枪管中散出,那一枪射中了桂奈维尔的手掌。
她血流不止,不由得发出尖利的惨叫声。
“不不不,您说错了我亲爱的母亲。”
初荀轻抚枪口,脸色冷,凛冽地盯着桂奈维尔的双眸,沉声地说道:“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