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回来挺对的。
她又想起这句话。
对吗?如果不回来的话,也不会再碰见江观澜,甚至发现他没有女朋友,激动得要命还大胆地去勾搭他。
如果不回来的话,也不会有这两年……
手机叮咚一声,阮馥从背后略显艰难地掏出来。
刚刚手机不小心掉进沙发缝隙了,拿出来花费了些时间。
姜靖康:【到了吗?】
阮馥:【到了,刚刚到,正要给你发消息呢。】
姜靖康那边发来一个OK的表情包。
她退出跟师哥的聊天,界面便回到消息列表,一个个回复那一栏里的人,到了后面,她有点儿眼花,江观澜的人物头像上挂了一个明晃晃的1。
现在阮馥在愣神的时候,那数字又已经变成2了。
他什么时候给她发的消息?
阮馥想起下午自从小区出来以后,她就一直没有去看手机。而给她发消息的人有些多,便掩在了列表下面,没有立即注意到。
七点半。
江观澜:【到家了吗?】
现在。
江观澜:【说话。】
看了看时间,现在九点整。
往上翻聊天记录,你就会发现,江观澜几乎从不主动找她。
现在分手了,找她能有什么事?
阮馥扔掉手机,去卫生间用化妆棉倒了卸妆水卸妆,最近化的妆都很简单,一擦就卸干净了。
对着镜子看了看,她洗了把脸,确保洗面奶都擦干净,没有残留后,阮馥再把电动牙刷塞进嘴里。
一边刷牙,一边慢慢地回到客厅里,拿起手机。
没有回答到家了没有,她直接询问。
阮馥:【有什么事吗?】
跟江观澜的聊天界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过了大概有五秒,还是对方正在输入。
阮馥切换界面,刷起微博,两分钟后,电动牙刷已经停了,阮馥活动两下脖颈,再次扔了手机。
回到厕所,漱完口之后,阮馥又简单护了个肤,撕开一张面膜贴上。
这次她没有去理会沙发上的手机了,直接去了书房打开电脑,继续搞今天没建完的模型。
珠江别墅又是一晚上的灯火通明,四周的绿化带也极其应景,各种小彩灯把这块地方衬得比白天还亮。
江大少爷冲完澡从厕所出来,再次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有消息回复,一个都没有。湿发滴滴答答往下掉水珠,他的指尖泛白。
她到底在干什么?
从开车走人到现在,现在快到九点,都过了一个半小时了。
该不会一个半小时了都没看手机?还是说故意的不回他消息。
男人的手机屏幕就停留在跟阮馥的聊天界面上,像是印证了男人的猜想,完完全全没有任何东西。
突然,界面左上方突然由空白变为了对方正在输入。
江观澜看见,呼吸停了下,心脏跳动。
随后两秒,界面左上角又恢复空白,还是没有新消息。
但就像是石子扔进水里。
江观澜咬牙,不是给他发的,那她在跟谁发消息?
还他妈不回,闭了闭眼,江观澜又发了一条。
【说话】
这次他坐在手机前等,长腿叉开,身子前倾,不信等不来回复。
手上拿的毛巾随意在头上擦了擦,手机终于响起,毛巾立马被他扔在一边。
【有什么事吗?】
客气,礼貌。
江观澜几乎是立刻,条件反射,就开始打字:“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噼里啪啦的键盘音,一秒后,这话立刻被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
不行不行。二楼的阳台敞着,风吹进来,江观澜心情平静了些。
江观澜拿了一颗薄荷糖,他又重新编辑:“哦,就想问问你今天去哪儿了?同行的男人是谁?”
分手了,这样显得管太多,想了想,编辑框里的文字再次被他删除。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新欢?”
江观澜指尖停顿,还是删除。
他扔了手机,手抓住头发,意识到失控了,他啧了一声,有点儿不可思议。
江观澜整个人重新躺回沙发,湿掉的头发被吹的有些微干,碎发呼在他脸上。
有些凌乱。
还是很帅。
重新看了看那句,字里行间,都彷佛能瞧见屏幕后面女人那张冷淡的脸。
往上拉聊天记录,大部分全都是以前阮馥给他发的消息。
【在干嘛呀?】
【今天又在热搜上看你到咯】
【伯母今天给我说了你好多小时候的事情】
【好想你呀,出差什么时候回来?有没有好好吃饭?】
从两年前开始,就像是一块留言板一样。
刚开始阮馥跟他交往的时候,一天都能发一大段话,还有语音,多是未听,前面标记着小红点,他有空的时候就会勉强回一回,后来不耐烦了,就只看。
他一条一条的往上拉,那些未听的语音时隔许久,宛如压在箱子里蒙尘,也重新放出来。
“亲爱的,我今天想吃火锅,但是我回去以后一定首先洗头洗澡!洗的香香的再上床,好不好嘛。”
“……”
江观澜把手机按灭。
阮馥。
以前是很主动的女人。
开了暖气的房间,早已经被屋外吹进来的冷风散灭,江观澜也不知道冷似的,只穿一件秋季真丝睡衣,咬碎了嘴里的薄荷糖。
热搜?什么东西,一瞬间闪过他的脑子,江观澜重新向上翻动以前的聊天记录。
那是去年阮馥发的一条消息,她当时应该是有点儿生气,说她在娱乐新闻上看见他了。
二月份的时候。
江观澜揉了揉唇角,他记得那段时间他在忙一个军工项目,哪儿有时间去看新闻。
再说娱乐新闻,他几乎都不会点。
就这样,翻着翻着聊天记录,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一点,把以前阮馥发的消息和语音都过了一遍。江观澜支起下巴,重新看到最后一条,指尖点动,回了一句:【哦,没什么事,晚安。】
一愣,他勾笑,都分手了,他这是在做什么呢?长腿踩回地毯上,扔了手机,仰头吐了一口浊气,眉宇风流不减。
掀开被子,凉凉的,江观澜挑了下眉,又重新去把阳台门给关了。
暖气在室内满满弥漫,江观澜一个人躺在又大又冷的床上,十分钟。
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