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没有见到任何的陌生的脸，武林看多少遍，那些人都是在一开场的时候就出现在台上的，但是无论是风满楼还是灵澈大师，都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漏掉了什么，那种感觉实在是很奇怪，就算是两个人互相看了很久，都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嗯……”

“还是没有头绪？”

“没有。”这话说出来风满楼一点都不觉的丢人，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风满楼这辈子都不知道说过不知道多少次，一个人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知道，就算是天上的仙人，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知道。

“有那些人的画像吗？”风满楼现在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只是感觉，事情还是处在这些人的身上，他不相信，真的有人能够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些诗稿无声无息的放到考官的手里，而且不留下一点破绽。

“自然是有的。”灵澈大师也实现想到了这一点，其实从这件事情被爆了出来之后，就安排了专门的画师，专门在暗处给一个参加诗会的人画出画像来，而且还不止一个画师。

“原本是一个画师花几个人，那是后参加诗会的人还很多，只不过人慢慢的少了，全部都已经成了能够夺魁的热门才子，这才有了一个画师专盯一个。不过这样做的时间也不长，好像这一次也不过是第三场罢了。”

看起来灵澈大师对于这些还是挺熟悉的，不过也是，灵澈大师可是朝廷专门请来的，自然是有权利知道这些事情的，不然要是在哪些事情上冒犯了这位得道高僧，可有他们哭的地方了。

“行吧，那这次回去之后，把他们的画像给我看一下吧。”风满楼沉吟了一下，最终觉得还是还是需要去看一看的，这些在这里走动着自然是不好揪住一个人仔细看，而且这些士大夫们，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傲气，觉得自己高人一等，风满楼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就是觉得有一些沽名钓誉的人，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回事，可是只要有人捧，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正有此意。”灵澈大师表示，提出这个请求的人，可不止风满楼一个人，应该说，每一个被他请来的朋友，都会有这样的要求，只不过，就像是看现场一样，他们也是依旧没有找出任何的问题，只不过那种异样的感觉依旧存在，但是把每一次的画像合在一起看，也没有找出相同的人，即便是每一次参加诗会的人不一样，那首绝对出彩的诗，也依旧会存在，但是他们确实没有见到长相一样的人。

对于这一点风满楼表示理解，若是真的那么简单就能够看出来，自己也就不会被灵澈大师给叫出来了，自己现在应该还是西楼闭关才是。

不过现在并不是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果不其然，在左相他们挑出那首诗之后，风满楼也会死能够感觉得到，那的确是一首绝对精彩艳艳的诗词。

但是和以前一样，当那个名字念出来的时候，没有人听过那个名字，但是又觉得很熟悉，在诗稿发现来的时候，风满楼发现那个人果然是已经在台子上的人，并没有中途突然加进去的感觉，名字不认识却很熟悉，这个人长的不认识却也很熟悉，总之就是给人一种：“哦，原来是他呀，果然是他呀。”

但是等到这人回到人群里的时候，就会发现已经记不起这个人究竟是长什么样子了，而且那种很怪异的感觉再一次的涌了上来。

多出来的人。

还是不存在的人？

风满楼一直看着那个人接受了包括左相在内的几位阁老的夸赞，然后从容的下了台，只不过一个晃眼，那人没有消失，但是风满楼就是在奇怪，自己现在看着的人，真的是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吗？

诗会散地很快，快到只不过是刚刚离开了座位，风满楼已经不能够仔细想起来那个人究竟长什么样子了，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若是风满楼一个人也就罢了，他还能说这不过是一个意外，但是灵澈大师竟然也是同样的。

作为一个死者，而且是一个不知道“活”了多长时间的死者，还真的没有要这样的事情，只不过是在突然之间，就已经忘记了一个人？

等到灵澈大师把大家都聚在一起的时候，风满楼发现这其中还有不少的熟人，只不过这熟人只不过是指，我见过你，你见过我，至于他们，可是连名字都不知道，他们共同的身份可能就是，灵澈大师的朋友，但是除了特别有性质的，还真的没有人愿意去介绍自己。

没有会把和尚当成是一个男人，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和尚不近女色，不破色戒，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这句话可是经常挂在嘴边，而灵澈大师这个和尚，又和其他的和尚不一样，除了不是一个“男人”，他还不计较善恶，只要不是坏到骨子里的人，就像是沈闻道一样，这样子的人，也是能够成为灵澈大师的朋友的。

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像是灵澈大师一样，毫无芥蒂的与这些人做朋友。

在这一点上，灵澈大师倒是和洛吹雁很想，交的朋友很多，只不过和洛吹雁不一样的是，洛吹雁在别人说出自己的身份的时候，洛吹雁根本就不会在意他们的身份，而且一般上都是洛吹雁自己去交朋友。而灵澈大师则是自己坐在家里，那些听说过他名号的人，就会自己找上门来，求着要和人家做朋友。

和灵澈大师做朋友和洛吹雁做朋友的去呗就在于，洛吹雁的朋友经常会出现各种问题，而且因为天下谁人不识君这个原因，一旦他的朋友出了什么事，所有人都能够想到洛吹雁这个人，总之就是麻烦满身，而灵澈大师这个超然物外的人，你都不知道他和谁交了朋友，就更不论是麻烦。

所以这里的人，能够互相认识的还真的是很少，而且每一个在见到灵澈大师的时候还是会很恭敬的行礼，得道高僧的名号无论到哪里都是很好用的，风满楼也没搞特殊，说是看画像，就真的拿起画像看了起来，有的是已经看过的，有的还没有看过人，也像是风满楼这样的人一样，开始看起了画像，一边看，一边在旁边的花名册上勾勾画画。

勾去的自然就是代表已经看过了。

风满楼也不例外，只不过看过去的时候，总是还会感觉到一点奇怪，最后还剩下几张的时候，风满楼突然又把刚刚放到一边的画像重新拿了回来，他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面没有一个陌生人，全部都是当时在亭子里的人，但是在最后全部数完的时候，分明是三十七张画像，但是自己的脑海里却只显示了三十六个人，并不是因为那个人不存在，而是因为……

风满楼从那堆画像中挑出了几张画像来，这几张长的完全不一样，甚至在花名册中还是能够找到他们的名字的，甚至当风满楼拿出最后一张画像的时候，他还是能够感觉到，这张画像在这一堆画像中，还是很出彩的一张，而且一张正是夺得了头筹的那一个。

看着这张画像的时候，风满楼还能清晰的相处他的脸，但是在闭上眼睛的时候，人们记住某个人的时候，尤其是只见过一面的人，再一次见面的时候，无论是长的多么出彩的人，其实他们记住并不是他们的整张脸，而是脸上某一个特别出彩的地方，或者说某一种气质。

比如说在那一次在归远寺，洛吹雁能够认出已经重生了一次的风满楼，可不是因为他的那张脸，毕竟风满楼换掉可不仅仅只是那张脸而已，只要还是因为气质，那种深入骨髓，宛如脱离于世界之外的寂寞，才是洛吹雁能够认出风满楼的原因。

而在风满楼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在想着博得头筹的的那个人，出现在脑海里的，自然也是他们最出彩额部分，然后才会慢慢的浮现出他们身体的其他部分，然后组成一个整体。

可是在风满楼闭上眼睛去想的时候，想到这个人的鼻子，最终出现的却不是这个人，而是另外一个，无意外，正是风满楼挑出来的几张画像中的一个，想到他的眼睛，便又是另外一个人，然后是嘴巴，耳朵，甚至是身形，都对应这不同的人，同样的，那些都是那个人身上最出彩的部分，而且那些人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被认为是长的出彩的人。

所以，是这个样子吗？

就如同龙一样，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每一个描写都突出了龙的一个部位的形似之物，但是这也只不过相似罢了，可是这个博得头筹的人，可是完全的一模一样，这还是画师一直紧紧的盯着这个人才没有画错的原因，而且为了找出这些人，可是特意的做了规定，不管他们是丑是美，一律用了相同姿势的画法。

即正面照。

这也方便了风满楼做出自己的猜想。

原本是很珍贵的画像，毕竟就那么一份，因为是最新的，还没有等到他们备份，就被风满楼给撕了出来，这边的动静太大，自然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灵澈大师作为把他们集中到一起的人，自然是要来问个明白的。

不过出于对风满楼的信任，他倒是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而且看风满楼的样子，分明就是找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

“发现了什么吗？”

“只是一个猜想罢了。”风满楼现在可不敢想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猜的是正确的，练武之人的记忆力要比常人要好的多，可是之前他们他的记忆不久欺骗了他们一次吗？而且现在有这么多的人在这里，他就不相信，真的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毕竟在之前风满楼也是那么的而相信着自己的注意力，而且就算是把那张画像单独拿出来，在和其他的画像对比的时候，那是从整体上看去的，其实找不到任何的共同点的，那是一个全新的人。

总而言之，就是自己的记忆欺骗了自己，如果不是因为风满楼曾经也是见过这样的事情，只不过那是一起灭门惨案中发生的，死了七个人，但是有人在他们的身上拿掉了一个部位，最后拼出了第八个人。

如果没有这件事情的话，风满楼可能也不会想到这样的事情，而且他还是确定了很多遍画像，那边还有自己看过的其他的画像，也没有发现这件事情。

随着风满楼撕出来的画像越来越多，有的人撕出了眼睛，有的拿出了鼻子，嘴巴，一个个的部位最后被拿出来之后，就被摆在了一张白纸上，最后将那张博得头筹的画像放到旁边作为对比。

“一模一样！”这句话不是风满楼说的，也不是在旁边看着的灵澈大师说的，而是刚刚探头过来看了一眼的另外一个人的说的，而且风满楼可不仅仅只是做了画像上的对比，还将这几个人的名字挑了出来。

不管是在相貌上的记忆会记住某个特别突出的部分，名字自然也是一样的，在排除那些很很特别的姓氏之后，那个人的名字自然也是显露了出来，不是因为他的名字特别不起眼所以没有注意到，而是因为那个人的名字，分明又是组成他的那几个人的组合，而且是很突出的那个字。

所以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人们会在脑海中想象一下他们的样子，在对比画像的时候，就会觉得就是这么个人，同样在看画像的时候，因为除了突出部位的特别，因为其他部位的不同，自然也是会自然认为就是这么一个人，。

只不过每一个人专注的重点不一样，这才会在他们没有任何的交谈的情况下，认为他们没有漏掉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