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一些让人误解的话,请你解释清楚……江元问道:“我是白冬卫的人?什么意思?”
“走吧,我带你了解一下镇玄司。”
宋长春率先离开。
你倒是先解释清楚啊……江元无奈跟上去。
大周镇玄司,分南北两座。
位于内城礼泉坊的北镇玄司,和位于外城修政坊的南镇玄司。
总司首统领两座镇玄司,两座镇玄司中又各有南镇司、北镇司管理。
南北镇司之下,便是春夏秋冬四卫,四卫分别管属数量不定的金护,金护之下才是最基层的银护。
“比如我就是白冬卫手下的金护,周子丹则是我带领的银护。”
宋长春领着江元逛完位于外堂的断案大堂后,来到冬月堂,站在门前道。
“春夏秋冬四卫各有一座理事堂,分别叫做孟春堂、夏雨堂、仲秋堂和冬月堂。理事堂分上下两层,下层用于属下金护、银护处理案情,上层属于四卫,这冬月堂便是白冬卫的理事堂,白冬卫现在应该就在楼上。”
宋长春带江元进冬月堂大致看一圈,指出自己的办公区域在哪。
江元看着来来往往的金领和银领人员,好奇道:“我以后也在这里处理案情吗?”
宋长春摇摇头,领着江元走出冬月堂。
“镇玄司除了有金护、银护外,还有一种存在。”
江元接话道:“黑护?”
宋长春点点头。
“镇玄司招人有一定的标准,为人正直,无犯案记录,这是思想和行为上的要求,也是最基本的要求,除此之外,则是更加重要的能力要求,不论武夫、修士、还是儒家弟子,必须入品,也就是说必须有九品的实力,才能加入镇玄司。”
“而那些不符合镇玄司招人标准,特殊招入镇玄司的人则是黑护?”江元顺着宋长春的话说。
“没错。”
宋长春和江元去其他四个理事堂门前看了一遍,没有进去细看,便继续走向下一个地点。
“黑护是特殊招入,所以存在也很特殊。比如正常加入镇玄司的人,一般都是从银护做起,在某一个金护手下做事,经验和实力达到后才会升到金护,而黑护从一开始就和金护权力相当。”
“但黑护并不是随意招入,不然镇玄司的招人标准岂不成了儿戏,所以四卫手中各只有三个黑护的名额。黑护不受金护和银护管理,直接听命于给其名额的四卫。白冬卫手下之前并无黑护,你是第一个,以后无论是接手案子还是汇报工作,一律直接找白冬卫。”
哦,我是白心月的人是这个意思啊,直说我只是白冬卫的私人手下不就可以了,有必要说我是白冬月的人,这种让人想入非非的说法吗。
说到这,宋长春叹气道:“原本我想让你在我手下做事,谁知道白冬卫直接给你个黑护的名额,从我手中抢人。”
抢人是不可能和白心月抢的,就算抢也抢不过,一个黑护的名额直接断了他的想法。
他那个带出一个探案奇才的梦,还没开始做便被白心月一头冷水浇灭。
江元安慰道:“反正都是白冬卫的下属,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也没什么区别,以后遇到问题还需要宋大哥多多指教。”
宋长春笑笑,江元这话让他看江元越发顺眼,就越发可惜江元不是他的人。
北镇玄司大门之外竖有明理路鼓,和衙门门前的登闻鼓类似,作用亦是用来喊冤报案,只不过报案的事件性质与普通衙门不同。
进入大门后便是断案大堂,闻鼓者入内陈述案情,大堂一日十二时辰都有金护和其属下银护值守,于早晚卯时和酉时轮换。
江元敲鼓那夜,正是宋长春和周子丹当守。
过了断案大堂即是四座理事堂,春夏秋冬坐落于四方,中间的五层塔楼是北镇司的办案地点,东面有座案牍库和储物堂,西面有个演武场,再往后就是北镇玄司的三所诏狱。
宋长春带着江元边走边说,没多久便把北镇玄司逛一遍,两人坐到断案大堂。
宋长春道:“刚才白冬卫不是给你一块镜子吗?”
江元拿出镜子,“这个?”
宋长春也从身上摸出一块类似的镜子,说道:“这叫通天镜,是天工阁打造的不凡器。
每个通天镜都有一个序号,在镜面写下序号便可连接另一个通天镜,可从镜面看到持有另一个通天镜的人,也可听到其身声音。
用来联络传递信息相比信鸽、驿吏,既方便又高效。
但由于其材质特殊和造法繁琐,所以价格昂贵,镇玄司内只有金护以上才会分发通天镜,当然黑护不在规矩内,白冬卫想给你就给你了。”
视频电话,还挺先进……江元拿着通天镜看了看,看到背面的“壹柒”二字,问道:“我这个序号是十七?”
宋长春道:“应该是,你等我尝试一下。”
他以指为笔在自己的通天镜上写下十七,约莫十息后,江元手中的镜子一阵颤动,镜面上浮现叁玖二字。
江元试着点击触碰,镜面一阵晃动,浮现宋长春的面孔。
宋长春道:“你的是十柒,三十九是我这枚。”
江元默默记下宋长春通天镜的序号,想起白心月,问道:“白冬卫把她的通天镜给我,那她用什么?”
宋长春道:“放心,原本我也以为你手中这枚就是白冬卫的,但实际上不是,白冬卫的通天镜序号为陆。”
两人又聊了会儿,夕阳西沉之际北镇玄司迎来了下班。
金护银护鱼跃而出,说笑着走出镇玄司。
宋长春叮嘱一些明日点卯不要迟到之类的事情,便让江元准时下班。
目送江元离去后,宋长春返回冬月堂。
一楼之中已经没几人,但看向自己的办公区域,周子丹出神地坐在那里。
这小子下班不走赖在这做什么?
宋长春有些好奇,走过去,扣响桌子,打断周子丹的出神。
“思考晚上吃什么呢?”
周子丹如梦初醒,茫然抬头,道:“是头儿啊,江元那小子呢?”
宋长春在椅子上坐下:“自然是回家了,今天你我不值夜,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头儿,我觉得我脑袋出问题了。”周子丹欲言又止。
宋长春眉头一挑,心想这小子终于悟了。
“什么问题?”
周子丹挠着头,道:“我脑海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宋长春不由得坐直身体。
一句话?让他瞬间想起计道人,难道这小子也……
宋长春忙问道:“什么话?”
周子丹清清嗓子:“如果让你重新来过……”
歌声跑调地如同野马撒泼。
“而且脑海中还一直浮现江元扭动的身体,头儿,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周子丹满脸忧愁。
宋长春抚额片刻,想骂周子丹但忍住了没骂,反而安慰道:“别担心,你没任何问题。”
毕竟,他的肩膀也一直想要抖动,此刻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