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好知道行知一直都想去看望一下素未谋面的舅舅,只是哥哥坚持不同意,说是对孩子的影响不好,一连拖了这么多年,也不肯松口。
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强行带着行知过去。更何况,现在又得知哥哥与一桩命案息息相关,回忆起许胧月之前在餐馆的那一番话,徐安好的心里不禁有了疙瘩。
她可以忍受不知所谓的旁人对自己强安称号,但是行知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他不行。他该健健康康的成长,童年万不能被恶人的阴谋诡计所亵渎。
徐安好轻揉着秦行知粉嫩的脸颊,柔声道:“行知现在还不大方便去那里。这样吧,妈妈答应你,等再过段时间,妈妈带你过去见舅舅好不好?”当然,徐安好更希望到那时哥哥已经安然无恙的出来了。一切可万事大吉。
这个借口妈妈都快要用烂了,注意到徐安好略微红肿的双眼,秦行知咂吧了两下嘴唇,到底是没有戳穿。可能舅舅有什么苦衷吧,既然不让,那不去好了。秦行知将头一点,凑过去在徐安好的左脸亲了一口,“嗯,行知都听妈妈的!”
很快便迎来了秀场当天,景愿一直顾忌着一次的不愉快,所以今天也是格外的小心翼翼。她忧心忡忡的在秀场周围来回踱步、打探,故作老成的模样看得楼南城连连发笑。
“大小姐你不至于吧?这么拘着做什么。”楼南城双手环胸,逗弄景愿俨然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乐趣。
景愿左顾右盼,忙偷闲的瞥了楼南城一眼,“去去去,瞎凑什么热闹。我见着你烦得很。”次是因为楼南城手底下的模特出了问题,才会导致秀场乱糟糟的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景愿今天看他的脸色很不对劲。如果今天模特再搞事情,景愿这将昨晚磨好的刀给扛过来。
楼南城不知从哪里偷来了一朵玫瑰花,趁着景愿一个不注意,他反手插在她发间。景愿随之一愣,眼睛瞪的犹如铜铃一般大。“楼南城!”
景愿来不及扯下发髻间的塑料花,追着楼南城是一顿毒打。楼南城连忙捂着脸大喊大叫,“哎呦哎呦,包租婆打人喽。”
包租婆是什么东西?景愿根本没听过。不过她笃定从楼南城嘴里说出来的铁定不是什么好词儿。
眼看着景愿一拳落下又是一拳,享受着大小姐软绵绵的飘飘拳,楼南城忽然一把包住她的拳头,另一只手则迅速用手机对着景愿的花容月貌“咔咔”拍了数张照片。
景愿这才反应过来,她哇哇大叫着,“臭流氓,你快把照片删除。”如果楼南城将这些丑照发给秦看可怎么办?那她的倾国倾城之貌岂不是会受到威胁!
士可杀不可辱,景愿气焰渐涨,她随手连地拔起草地的一个广告牌,看向楼南城的双眸里满满都是威胁,“快把照片交出来!”
楼南城却越发得意了,他最是喜欢景愿恼羞成怒的模样。两人你追我打没个消停,秦敬言多看了一眼,一笑而过,转而又看向徐安好,今天她才是主角。
秦敬言低声说道:“那份后补的设计成品待会能送来,待会徐钟灵应该会来,你自己也要小心谨慎一点。”
虽然田甜没有承认,但是不难猜出背后动手脚的是徐钟灵。她从见不得别人有一天安稳日子过,这个徐安好心知肚明。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徐安好也不在怕的。“放心吧,我不会再让往事重演。”有了第一次,竟然还敢来第二次,这徐钟灵未免太过嚣张,目无人了一些。
时装秀一切准备绪,眼见着观众台下座无虚席,徐安好的心也开始控制不住的砰砰加速。她心到底是不安的,徐钟灵这人向来心狠手辣惯了,也不知道这一次又会耍什么把戏。
徐安好神游天外的功夫,时刻观察着四处动静的秦敬言眼神一滞,用手臂轻轻推了一下徐安好,“安好,你看。”
徐安好循着秦敬言的视线看去,秀台此刻正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她怀里抱着一份设计稿,此时脸正显露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许胧月!
徐安好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甘愿一次又一次被徐钟灵利用。她怀里的,可不是自己遗失的那份设计稿么?徐安好内心波涛汹涌,最终却又归于平静。
该来的总会来。
随着一声刺耳的试麦声,台下的观众皆是眉头一蹙,自然而然的将目光投放到舞台。距离时装秀的正式开幕还有五分钟,台那人在做什么?开场预热?
许胧月极快的扫了一眼徐安好的方向,掩不住眉眼间的得意,想不到吧徐安好,我总有机会重回设计圈的。她收回视线,巡视着台下的观众,“非常抱歉,我可能需要打扰各位几分钟的时间,在这里说明一件事情。”
观众们面面相觑,徐安好也是不容易,每每办个时装秀总要出一些小岔子。
主持人直觉这女人是来闹事的,三步并作两步要去拦住她。谁知秦敬言却反拽住他,“不必在意,让她说吧。”
“可是”主持人还要说下去,但转念一想,秦敬言自有他的想法,自己拿人钱财安稳办事行,也没有胡乱插手介入的必要。
主持人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后台。而舞台的许胧月显然也是怕忽然冲出个保镖打断自己的计划,她急不可待的取出设计稿,展示给大家看,“这是我这段时间辛辛苦苦创作出来的作品,但据我所知,徐大设计师今天也展出了这份成品。我不禁有些疑惑,这人的思维都是不同的,到底是怎么设计出风格如此相似的作品的?”
她说话向来“委婉”,但众人心知肚明,她这是在指责徐安好有抄袭的嫌疑。一次是模特起了内讧,这一次又sn,这秀场还办不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