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跟秦敬言一直都是知情人,可是他们却从未跟自己提起过。徐安好心灰意冷,原来至始至终只有她一人被蒙在鼓里。自以为秦敬言跟自己知无不言,他到底是留了个心眼。
办公室内两个男人还在交谈着,话题一直围绕着霍思宁铺展开,只是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了。徐安好心里百感交集,她转身离开。
徐安好下了一楼,正好看到秦行知央着陆小小教自己画画,听见脚步声,他连忙扭头喊了一声,“妈妈,你下来了?”
“嗯,行知,我们回家吧。”徐安好厌厌的,似乎受的打击不面对秦行知的璀璨笑容,她也只不过是牵强的咧了咧嘴角。
察觉异样的陆小小放下手的铅笔,“安好,方才秦峰去找你了,怎么不见他下来啊?”秦峰是个暴脾气,该不会两人谈不合,大吵了一架吧?不应该啊,敬言兄也在场,他不可能会袖手旁观。
徐安好闻言顿了顿,随即说道:“他跟秦敬言有事在谈,我先下来了。我今天很累,先带行知回去了。”前牵过秦行知的手,徐安好面无血色的往门口走去。
刚从外面办事回来的肖颖一把拦住她,“怎么了,你看着脸色不大对劲。”
徐安好被问得猛的吸一吸鼻子,不知怎么,最近变得越发感性了,碰到点小事忍不住要哭鼻子。只是当着大家的面,徐安好到底是忍住了。下意识攥紧了掌心里的那只小手,秦行知疼的差点喊出声来,只是瞥见妈妈一声不吭的,秦行知也只好憋了回去。
良久,徐安好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能是最近有点着凉了,不大舒服。我回去休息一下好。”
肖颖盯着跟前这张忧心忡忡的脸,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她抿了抿唇,没有揭穿,“好,那你回去好好休息,这里有我跟小小。”
徐安好在路边拦了辆车子,带着行知离开了众人的视线。陆小小跟肖颖肩并肩站着,她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颇有名侦探的风范,“肖颖啊,你说安好这是怎么了?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似的。”
“得问问那两个男人。”肖颖垂下头翻看了一下手的稿子,转身进去了。
陆小小不服气的嘟囔一声,“说的轻巧,我倒是也有这个胆子问啊。”一抬头,恰好瞥见秦峰跟敬言兄一前一后的下来了,陆小小要前,却硬生生给秦峰冷若冰霜的双眸给吓了回去。
秦敬言率先问道:“小怎么不见安好?”
陆小小直觉是秦峰冒犯了安好,暗自瞪了一眼他,这才说道:“刚刚安好下来,说是身体不大舒服,带着行知先回去了。”
身体不适?秦敬言蹙紧眉头,方才谈事情还好好的,怎么忽然不舒服?秦敬言看着傲然离去的秦峰,不禁陷入沉思。
除非,安好听到亦或者是看到了什么。
徐安好行知两人回到家,二话不说将行知谴进房间,行知见她怪怪的,不敢多言,乖乖带了门。而徐安好则转身从冰箱里取了几瓶酒,无声无息的回到了房间。
她心里很乱,乱到近乎颓废的程度,只能借着醉酒来解千愁。微苦的啤酒滑过喉咙,淌过心尖,在胃部留下一阵寒意。可徐安好却莫名觉得很痛快,一个人瘫倒在冰冷的地板,恍惚间,她的眼前却浮现出秦敬言那张温柔的脸。
他近在眼前,眉眼弯弯,似在望她。
徐安好伸出手去,在半空扑了个空,心里顿时低落落的,猛的闭眼睛,剪碎那不切实际的幻影,一滴泪也悄无声息的浸透在漫天碎影之。
不得不承认,徐安好一直对秦敬言抱有幻想。起初对他各种提防,而后开始改变看法,在到现在的,近乎于依赖这个人的存在。他给予了徐安好太多的安全感与帮助,短短几个月内,徐安好糟糕的发现,离了他,她恐怕有些不行了。
这种感觉颇为难受,多年来,徐安好独自一人将行知扶养长大,再苦再累倒也过来了,也逐渐习惯了一个人的奋斗与付出。难过了便闷枕头哭一哭,拉开遮光的帘子,外面依旧阳光明媚,整个世界也在向她微笑。
可现在却不能了。
秦敬言实实在在的出现了,他开始想方设法的介入徐安好的世界,企图成为她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徐安好不敢笃定一辈子是否都栽在了这男人身,但目前看来,情势不容乐观。
他太好了,好的让徐安好不知如何是好。
可今天他却说,他知道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是霍思宁动的手脚,其或许还有其他人的插足。他知道,他通通都知道,可看着她时,却在装傻装无辜。再傻也傻不过徐安好,她一直将秦敬言当做受害者之一去对待,不知不觉的,也逐渐卸下了防备。
一个两个三个,都是怀揣着心思来接近她。许胧月是,秦峰是,秦敬言或许也是。
一瓶啤酒已经见了底,徐安好眼底干涸,身心也像是给人掏空了一般。徐安好又重开了一瓶,她酒量不大好,平时几乎是滴酒不沾。不过今天却觉得没所谓,将自己关在小小的房间里,出糗了也没有关系。
秦行知被赶进房间后,一人无所事事的,开始有些犯困。他脱了外套往床爬,头抵着墙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响也睡不着。妈妈今天怪怪的,他想要出声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阵胡思乱想的功夫,隔壁传来酒瓶碰撞的响声。孩子的五识向来灵敏,秦行知顿时竖起了耳朵,贴在墙听了片刻,越发觉得不对劲,光着脚往隔壁房间跑。
秦行知一推开门看见自家妈妈醉倒在地,她的手里还抱着个酒瓶,场面一片狼藉。他哑了哑声,进不是退也不是,小心翼翼着喊了一声,“妈妈,你怎么了?”印象,妈妈从未像现在这样狼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