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小时工作制虽然下班早,可晚上那点时间也只能做做家务,做其他事情还真不够用,所以对有业余爱好的人来说,周末就是个很重要的日子。
刘南云打理好空间出来正好碰到阎埠贵要出门,打了个正照面,他也不好不打招呼了。
“阎老师,这么早出门啊?”
他可叫不来“三大爷”,这年代提倡劳动光荣,那就用职业称呼吧。
阎、刘两家虽然离得很近,但平时并没什么来往,阎埠贵倒是一直都想搭话,可每次对方都是来去匆匆,一副事忙勿扰的样子,他根本没机会开口,所以虽然做了一年多的邻居,双方充其量也只能算点头之交。
今天刘南云主动招呼他,让阎埠贵的心里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可是关系进展了一大步。
阎埠贵高兴的回应:“哎,是啊,这不周末了嘛,天气好,正好出去钓鱼,多少给家里填补填补,当然,最重要的,钓鱼它能修身养性、陶冶情操,那个,刘师傅,要不要一起?”
对于阎埠贵的邀请,刘南云还真的考虑了一下,觉得这是个好提议。
一方面他的空间里正需要些鱼虾做种,而且昨天下午那次签收系统正好给了他一套钓具,另一方面他在这个四合院不可能总游离在外,短期不会出大问题,可长此以往肯定会被坏了名声,而且后期乱七八糟的事挺多,他也需要有个可靠的、能互相支持的近邻,而阎家算是不多的几个选择之一。
“好啊,我正想出去透透气呢,那阎老师你得稍等我一下,我去跟孩子说一声。”
“行,那我等你哈。”阎埠贵想展示出一个笑容,可是他那张脸做什么表情最后都是一个表情:囧。
考虑到中午可能回不来,刘南云直接进了厨房,准备挑着两个孩子会做的菜整理出几样,一边准备一边和两个孩子们交代着自己的去向,然后又将剩下的早饭收拢了一饭盒带上当午饭,这才取了钓具出门。
刘南云一边往自行车上绑着钓具,一边问:“阎老师,今天咱们去哪儿钓?”
“不远,就护城河边上,今年护城河水好,鱼也多,我一直在安定门外头钓……东直门那边也行,那边离你们厂子近。”
“不用,就安定门好了,天天都看东直门,看都看腻了,我也换个景。”
说着话,二人推着自行车出了四合院。
刘南云他们四合院位于南锣鼓巷北端西侧,紧挨鼓楼东街,始建于元代,辖属靖恭坊,这一片的街道是棋盘格局,四通八达。
二人转出南锣鼓巷,到了鼓楼东街上,便一路往东骑到安定门内大街,又转北直到安定门,出了安定门就是护城河大桥了,三里多地,十分钟就到了。
“这人可真多!”刘南云发现安定门外这段护城河两岸此时竟都已被人占据,没想到钓个鱼也能有如此盛况。
“今年这不是特殊嘛,往年可不大行,都没人来这边的,真想钓鱼最少都要跑到北边清河。”阎埠贵解说道。
不同于后世钓鱼图的是个乐趣,这个年代钓鱼是为了吃,通常为了互不影响彼此间都会拉开些距离。此时附近已经没有空位,刘南云和阎埠贵只好往远处走。
正走着就从旁边传来道声音:“呦,阎算盘,你这今天有点晚呐。”
听这称呼,这肯定是阎老师的熟人了,知根知底儿。
“我当谁呢,我说破侯,你不守着你那些宝贝,跑这儿干嘛来了?”
“唉,这不馋肉了嘛,过来弄点鱼获,难不成你以为我想你啦。”
看着面前拌嘴的两人,刘南云有点想笑,因为这俩人长得出奇的像,双胞胎里都少见,此情此景简直就像是一个人对着镜子吵架。
拌嘴很快就停了,两人明显都不是真爱耍嘴皮子的人。
“这老家伙姓侯,早些年还是个王侯子弟呢,不过现在破落了,要不然就是咱们院许大茂老婆娄晓娥家,就是你们厂娄董事家,也是比不了的。”阎埠贵介绍。
“嗐,都是老黄历了,我现在啊,就是个穷到快吃不起饭的穷人。”
“你以为我愿意说啊,还不是想给你做个面儿,得!”见对方怨他,阎埠贵干脆也不给好脸,再继续跟刘南云介绍时就转了说辞,“他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破落户,大家都喊他破侯,你也这么喊吧。”
“这是我们院的刘师傅,五级焊工,去年还立过功呢。”
“侯爷,幸会!”刘南云招呼。
“别介,刘师傅,咱们以后走交情,你就喊我破侯,你也别不好意思,是我听着耳顺。”
刘南云已经想到这就是“正阳门下”那位“破烂侯”了,只是现在还没有开始走街串巷“收破烂”。怪不得这么像,这俩人在影视剧里就是同一个扮演者啊。
随后他就意识到这种情况以后恐怕不会少,很多年代剧演员都是演了这部演那部,不只阎埠贵扮演者是这样,像易中海、何大清的扮演者也都是这样。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拌嘴也拌过了,介绍也介绍了,三人便抓紧时间找地方下杆。
因为人太多,好地方都已经被占,所以三人只找到个勉强还行的地方。
刘南云见两人都十分精明的在水草稠密处下杆,他便把目光放在了河中央。
他当然知道,这个天气水草中更容易中鱼,不过他又不缺那口吃的,没必要去争。
大家都开始专注钓鱼时,时间走得飞快,似乎只是几个眨眼就到了午饭时间。
因为各有收获,冷饭也不觉得难吃。
一边吃着一边还攀比起来,刘南云的鱼饵是系统所出,许是有些特别,上鱼速度非常快,一上午就得了八条之多,而且个头还大,这在野钓中算是大收获了,因此他排了第一,而阎埠贵钓鱼经验最丰富,大大小小也钓到五条,破烂侯就惨了,只钓到三条巴掌小鱼,不免又被阎埠贵挖苦了几句。
“这话说回来,破侯你钓鱼不行,可看老物件是这个。”说着比划出个大拇哥,“这些日子我弄了些木料,啥时候你再帮我看看有没有值钱的。”
“看可以,可不能白看,我带酒,你备菜。”知道阎埠贵的德行,破烂侯怎能让他算计,摆出个条件来。
“那不行,要是都不值钱,我不亏大了。”阎埠贵不愧是算盘精。
“爱行不行。”破烂侯干脆不接话了。
“你们也别一个备菜一个备酒了,改天都到我家,我请您老两位。”刘南云打着圆场,破烂侯这个人很不错,他很想结交。
“瞧瞧人家刘师傅,你再看看你,阎算盘啊阎算盘,阎老扣啊阎老扣!”破烂侯趁机损着阎埠贵。
“行了行了,没完没了的……南云,你说真的?”有这种好处,阎埠贵立马猴子爬竿,连称呼都改了。
“我家情况你知道,你们约好时间来就行。”刘南云回道。
“好。”阎埠贵一脸的笑容,又转向破烂侯:“你说你家也不少好东西,不当吃不当穿的,干啥死守着,卖一件至于这个穷酸样嘛。”
“没法卖,那都是我的命。我啊,不在乎钱财,不在乎吃穿,唯独就爱个古玩,看着他们,我比吃肉还香。”破烂侯如是说,“咱中华?历史五千年,那得有多少好东西,可是列强入侵都给毁了,还能留下的,就是根竹签子也是宝贝,咱们得珍惜。”
“侯爷这胸怀,令人敬佩!”在六十年代听到这些话,刘南云很有些触动。
破烂侯摇手道:“嗐,敬佩啥,我也就是图个自己喜欢,在咱们京城古玩行里有个关老爷子,那才令人敬佩,他从大鼻子和小鼻子手里救回来的古玩多了去了,行里都称他‘九门提督’。”
刘南云和阎埠贵头次听说这些,都来了兴趣,破烂侯似乎也挺爱谈这个,便挑着几件,说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以至于下午再次开始钓鱼时刘南云都有些漫不经心,直到他将第十条放入鱼护时,系统又响起了提示音才让他恢复些注意力。
【叮,恭喜宿主,您在钓鱼比赛中表现出色,系统特奖励您“钓鱼能手徽章”,请注意查收。】
他点击查看信息。
钓鱼能手徽章:鱼饵诱惑力增加30%;脱钩跑鱼几率降低50%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多了这个徽章,他钓鱼效率会有个巨大提高,空间也就不愁喂不饱了。
刘南云将鱼钩再次抛向河心,鱼钩击在水面上,漾起数圈清亮的涟漪。
“关老爷子,真是个奇人呐!”他的心里还在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