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吟初恼火,跟这狗男人聊天,总让她有种自己占了便宜的错觉。
“你好像很享受做小倌,那今晚就接客吧!”
这句话,几乎是从牙齿缝儿里蹦出来的。
“我一定给你找个又老又丑的肥婆!不,是找个又丑又老的男人!”
姬煌宇眸中闪过寒光,稍纵即逝,幽深的眸盯着慕吟初,眼神几分危险,“你可以试一试!”
“你以为我不敢?”慕吟初勾唇,一步一步走向姬煌宇,仰头看着他,回以同样危险的眼神,“你该知道我并不善良,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所以你最好识趣一点,不要惹怒我。”
姬煌宇眸微眯起,抬手,在慕吟初头上比划了一下,居高临下俯视她,“你太矮了,威胁人的时候,气势不够。”
慕吟初气恼,瞪了姬煌宇一眼,“来人!给我揍他!留口气就行!”
一瞬间,五个黑衣人出现,毫不客气地冲着姬煌宇出手。
姬煌宇被下了药,浑身虚软,只能被迫挨揍。
“别打脸,打丑了卖不出好价钱。”慕吟初淡淡道。
“……”
打得差不多了,慕吟初伸手示意停下。
姬煌宇仰躺在地上,面色黑沉,一双漆黑的凤眸冷冷地盯着慕吟初,浑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凉意。
即使躺着,身上那凛冽的气势也让人无法忽视。
慕吟初踱步上前,半蹲着,伸手捏住男人的脸,清冷的眸与男人幽深的寒眸对上,同样的冷酷,同样的桀骜不驯,同样的面无表情。
“噬心的滋味还想要尝一尝吗?”
“我记住你了。”
姬煌宇语气沉沉,闭上了眼睛,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让他这么的屈辱。
慕吟初轻笑,“这是妥协了吗?怎么不继续挑衅我了?”
姬煌宇装死,不搭腔了。
慕吟初顿觉无趣,“给他沐浴更衣,今儿个晚上……”
姬煌宇刷地一下睁眼,寒眸冷冷地盯着慕吟初,“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除非……”慕吟初笑着,凑近姬煌宇,“除非你妥协,说你错了。”
姬煌宇冷着脸,傲气地偏过头。
“不说的话,今儿个晚上,你可能会迎来第一个让你终生难忘的客人……”
姬煌宇根本说不出口道歉的话,即使原本理亏,也说不出口。
扭头看着慕吟初,眼神危险,“这位姑娘,敢不敢告诉在下你的名字?”
慕吟初勾唇笑了,“我不敢。”
“这么怂?”
“激将法?”慕吟初笑着,拍了拍姬煌宇的俊脸,“我就是怂,怎么了?”
姬煌宇:……
骂他狗男人,讽刺他不行,给他下毒,往他脸上呼巴掌,让人打他,拍他的脸……
好得很!
慕吟初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姬煌宇,“来人!给这位公子爷洗洗干净,今儿个晚上,公开拍卖!对了,不用给他准备饭食,吃饱了容易有力气跑路!”
说完,离去。
不多时,几个男人拎着热水进屋,往浴桶里添加了热水,不理会姬煌宇的意愿,强势地给他沐浴。
给他换了身月牙白里衣。
两个婢女进屋,给姬煌宇化妆。
姬煌宇抗拒,反被人扣住了肩膀。
脸被涂抹的色彩斑斓的,脸上的粉厚厚的一层,黄色的眉毛,红色的眼影,又黑又长的眼线,墨绿色的口红,眉心画了个火的图案。
又在左右两边脸上分别画上黑白相间的条纹。
就跟个改版的脸谱似的。
怎么看怎么丑,丑到几乎都看不出本来面貌了。
姬煌宇被气的都快冒烟了,他一个大男人,给他化妆就算了,还画得这么丑。
画好了妆,又强势地给姬煌宇穿上一袭玫红色的衣袍,领口微敞,露出性感的胸膛……
当夜幕降临,如意馆异常热闹。
即使京城戒严,街道增加了许多巡逻的侍卫,也丝毫不影响这一方的喧闹。
慕吟初扮成一个翩翩佳公子,带着同样男装打扮的端容,堂而皇之地从正门入了如意馆。
在二楼雅座上落座。
龟奴端上了茶水点心。
一楼的台子上,不少伶人载歌载舞。
围观人群时不时道一声好。
“这地方,真是人间天堂。”端容感慨。
慕吟初嘴角挂着浅笑,“待会儿,有个极品绝色,你可得出个好价钱。”
端容一脸肉痛,“你又想诓我钱?”
“那男人,身材很棒。”
端容双眼放光,“咳!一掷千金,博美男一笑,也是值得的。”
慕吟初哭笑不得,“真不知道你为什么有这癖好。”
竟然喜欢摸男人的腹肌。
好歹是个大家闺秀,这样做不觉得很羞耻吗?
“你不懂。”端容笑眯眯的,“所谓食色性也!”
“那你就赶紧找个人嫁了。”
“才不要!我这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钱有钱的,嫁人做什么?不嫁人,我想摸哪个摸哪个,多好!”
慕吟初不知道端容是什么样的心态,但能感觉她很自在洒脱,活得随性,也活得率性。
“你说的那个男人,什么时候竞拍?”端容等得有些着急,她家是有门禁的,子时之前必须得回去。
虽然她家皇叔失踪了,父王没功夫管她,但还是得自觉一些,到点就得回府。
“快了,今晚就拍他一个,歌舞表演完就上场。”
等了并没有太长时间,一个打扮得过分花枝招展的男人被人扶着上了台。
众人瞧见那张花里胡哨的脸,连着嘘了好几声。
“什么玩意儿这是?”
“画得跟个鬼似的,谁知道长什么模样?”
“耍我们玩是吗?”
“……”
抗议声此起彼伏。
姬煌宇漆黑冰寒的眸环顾一圈,最后锁定坐在二楼看台上的慕吟初,还有她身旁的端容。
有一瞬间的惊愕,盯着看了好几遍,确实是端容没错。
想出声,奈何被喂了药,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端容察觉到台上那人在看她,蹙了下眉,总觉得那双眼睛有几分眼熟。
“吟初姐姐,怎么把那男人画得花里胡哨的?”
“长太好看了,怕底下的人疯抢。”慕吟初笑着道,其实是担心台下有人认识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