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也不是我自己的,也是和人家合伙的...”黄兵有些为难的说道。
成立公司的时候,大部分的启动资金都是其他股东投的,自己能拿到股份全因为自己的爹地。
现在贸然安排自己一个老同学到公司总部任职,难免让其他股东猜忌。
“我理解,你就看着来吧,别让你难做。”段丞风轻云淡的说道。
这趟黄兵是给足了自己的面子,自己不可能让他难堪,那不念情谊的就成了自己了。
“那就好,公司在广海周边还有几个项目,到时候安排你当个这边的负责人没什么问题。”黄兵看到段丞没问题就放心了。
“放心吧,不会亏待你的。”黄兵拍了拍段丞的肩膀。
给段丞安排的职位,技术根本不需要会,也不用在工地上风吹日晒,平时就点点头的事。
烟酒不愁,还有不少的捞头儿,不知道公司多少人想去。
“我一去就做负责人,行嘛?”
听见黄兵直接给自己安排个这么大的职位。
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说根本没在黄兵公司待过一天,而且自己在同一家公司就没待够一年过,经验不能说一点没有只能说什么都不懂。
“这点你就放心吧,什么都不需要会。”黄兵知道段丞的担心。
一来他是真想帮自己这个关系要好的老同学。
二来他也想借这次自己的安排,看看公司内部到底有多少人不服他。
最近一段时间公司流传着他不小的流言。
建立公司他是没掏过一分钱,可这几年的资源都是通过他才得来的。
可以说公司没了他什么都不是,可他没了公司手里的资源该多少还是多少。
借着这个机会,准备踢一些不服他的人出局。
...
回到家,段丞心里真的很感动,本以为走出大学校门的那一刻,就是这本书的完结篇。
可今天黄兵的行为,让他知道原来有些感情真的是能走一辈子。
五天后
段丞开着车就去往了项目,位置也在广海,是一片还在建设中的新区。
“哐当”
“哐当”
段丞听着工地中各种机械的声音传来,仿佛回到了那个大学实习的夏天。
只不过这次再来工地,不是以实习生的身份,而是以一个负责人的身份。
早早知道总部空降了一位负责人,项目的中高层干部全部在门口欢迎。
“段总!”
看见段丞的车到了,干部中的领头人快步走了上来打招呼。
“我姓牛,是这次的项目经理。”牛经理满面笑容的自我介绍。
看着段丞年纪不大,知道得来的消息正确,这次来的真是个有背景的人,在发现段丞的刺青,预感到不是个好热的主,急忙热情相对。
“牛经理你好,我初来乍到,以后还要多多指教。”段丞握了握牛经理的手。
搞工程离不开酒,大到公司的老总,小到工地的施工员都少不了应酬。
为段丞接风洗尘后,将他送到了住处。
并没有在工地里随意住下,而是公司早就在附近订好了一家酒店,专门给段丞提供住宿办公。
“段总,随时等待您视察工作。”牛经理送到酒店门口说道。
在吃饭闲谈中发现这位负责人可以说什么都不太懂,这话的潜台词就是,“您就好好在酒店歇着吧,该吃吃该喝喝,没事别过来。”自己还有工作不能每天陪着这位大爷玩。
回到酒店喝了不少的段丞迷迷糊糊躺下就睡着了。
等第二天醒来,段丞发现昨天居然没做那个奇怪的梦,按每次做梦的规律来说自己每次喝完酒都会做梦。
可昨天什么都没有,属于深度睡眠,不禁怀疑起梦与刺青的关联性可能会不大。
爬起床,段丞感觉非常不得劲儿,总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味儿。
这时候手机“铃铃铃”响了起来。
打开手机接了电话,是牛经理,刚上任第二天段丞就得到了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
早晨刚刚开工没多久,吊车的司机就掉下来摔死了。
工地本身也是存在危险,可段丞只觉这也太倒霉了点儿,才第二天就碰到这事儿,急匆匆的驱车就赶过去。
到了门口,看到一群工人正围观把死者往救护车里面推。
“怎么回事儿?”段丞快步走了过去,推开围观人群,挤进去了解情况。
“这就是俺们辣个正弄嘞....”
听着工人的答复,段丞得知大概情况。
吊车司机正往上爬,马上爬到驾驶室的时候手一滑,结果安全绳老化,断了,司机直接就从几十米米高空摔了下来。
段丞不禁咂了口牙花子,惋惜一个年轻的生命消逝。
安全绳老化铁定是自己公司的责任,自己肯定是难辞其咎。
“你去看看家属的意见,私下解决吧。”段丞拉过来牛经理,在角落中指示道。
若是惊了官府,那这个后果可就大了,往轻了说也得停工整顿,影响也不好。
跟家属沟通无非就是多给点钱的事,于公于私都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跟牛经理交代好,出了这么大的事,段丞必须下令先停工。
走到案发现场,拿起断开的安全绳看了看,很诡异。
安全绳这种东西,都是会经常检查的重要安全工具。
就单说这个切口,老化的绳子只会断裂,而自己手里拿着的绳子断口很平整。
像,切口。
十分纳闷居然会出现这种意外,听说过高空坠物出事,机械操作不当出事,甚至吊车直接塌了,还是第一次听说司机掉下来摔死。
这安全绳完全就是吊车司机的生命绳,上塔之前自己一定会仔细检查。
若是真老化,或者有人动了手脚应该立刻会被检查出来,没人会对自己的生命马虎。
...
回到酒店,因为断裂的安全绳属于物证没法取走,段丞只好找了一条全新的安全绳带回来。
自己能够徒手捏碎水杯,踢碎花盆的力量,想要拿刀拉断安全绳都不轻松。
除非普通人用锯子一直锯,不然这么坚固的绳子很难人工切断。
一次性锯个三五小时很难不被人发现,一天锯一点儿的话,指不定那天检查就白做了。
除非真跟死者有深仇大恨,不然没理由蓄谋这么久制造这场严重意外。
工地刚开工仅仅不到一个月,工地中的工人都是由全天下各地的包工头子带来。
司机又是本地招过来的,明显跟其他工人没什么交集。
这场从任何方面看,都只能是一场,不是“意外”的“意外”。
怀着歉意的语气,给黄兵打了个电话。
事情不小,黄兵也早就得到汇报,明白不是段丞的责任,只是安抚他没关系,把事情处理好就行。
在酒店越待段丞越感到不舒服,觉得可能是没拉窗帘有些闷了。
拉开窗帘,窗户正对着一旁的一条河水。
向外看去,正值黄昏,天空中都是红色的火烧云。
可河的上方却总有若隐若现黑色的阴云。
总给段丞一种莫名的诡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