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倏然而过,几天之后,在李原帮助之下,鲁达和林冲伤势大体恢复无恙。
“燕帮主,我和鲁兄伤势既然已经无碍,就不能继续耽搁下去。我们得尽快赶往大名府,迟则生变, 万一大师兄有个好歹,可就万事皆休。”
虽然师兄弟二人关系不算亲厚,平时也没什么来往,不过到底师出一门,香火情是怎么也转不断的,这回对方冒着极大危险来救自己,从而陷入险境,林冲自是心急如焚, 生怕对方被自己连累而丧命。
李原点头道:“既然如此, 咱们就过去吧。这里距离大名府有几千里路,一天时间而已。”
三人离开小城之后,立刻化光而行,等到傍晚时分,就来到了大名府外,距离府城还有数百里时,为了不打草惊蛇,便落在地,施展轻功赶路。
大名府外,此时天黑之后,城门已经关闭,作为北方防御契丹第一重镇,大名府城自然极为雄伟,虽然比不神都汴京,但也是天下有数的雄城, 整个城池周长百里,城墙高达二十余丈,全是以花岗岩修成。
这在低武世界自然不可想象,不过在这个武道极盛的神魔世界,就成为了现实,实力高强的道士,有许多奇异道法,能建成成凡人不可思议的山海奇观,这座大名府城,自然少不了强大的道士做法,有无数大阵和符咒镇压,更有历代名儒立德立言绘刻于此,然后汇聚北方龙脉之力形成另地龙穴,此雄城可谓稳如泰山,就是圣阶强者也几乎不可摧毁。
李原三人都是第一次来大名府,见这雄城在黑夜中宛若太古巨兽匍匐在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势,在普通人看来毫无感觉,可是武道高手,却能清晰的感受到汇聚于此的宏大磅礴气象,站在城下面,有种渺小之感。
不过连汴京城这样的巍巍神都、天子龙庭都早就熟悉了,这大名府虽也震撼人心, 可是经过了最初的惊叹之后,很快就恢复过来。
“城门虽然已经关闭,不过这难不倒我们,赶紧潜进去,看看卢庄主是否安全。”
鲁智深备着一根方便铲,眼见目标在望,便忍不住要进去救人。
李原自不会如此鲁莽:“慢着,城中情况一概未知,贸然进去,极可能中了敌人诡计。我有望气之法,可以看出一些端倪,让我先看看再说。”
当即龙气运转双目,天子望气术运转开来,两只眼睛晕开一层金芒,望向城池空。
以他如今修为,元神引动天地自然之力,大名府中种种气象一一浮现。
片刻之后,眼中金芒消散,面具下看不到李原的脸色,林冲忙问道:“如何?大师兄可无恙否?”
“只怕不妙。”
李原摇摇头:“城中有一股强大血气,透出一股凶厉肃杀,似欲择人而噬的老虎,显然正埋伏在城中,就等着随时出手。另外还有团黑气,我在黑气中感知到了可怕的毒气,这似乎是四大神捕第三毒死人不偿命温红。”
“什么?四大神捕来了两个?”
林冲也是大惊失色,他在汴京城中为官许多年,对大名鼎鼎的神武阁四大名捕简直如雷贯耳,排名第二的血手人屠宁无忌已经极为可怕了,排名第三的毒死人不偿命温红却更为可怕,是天下一等一的毒道宗师,栽在她手中武林高手不计其数,之所以排名比宁无忌低,不是说实力不如,而是宁无忌年龄大,加入早,又有着极为特殊的追踪本领,逮住的犯人比她多。
而若论可怕,她却是犹有过之而无不及,宁无忌固然宛若疯狗,被他盯就如同附骨之疽难以摆脱,动辄非死即残。
但这毕竟也是看得见的敌人,最后仍然要凭实力做过一场,可若被温红盯,往往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着了道,任你盖世武功,如何的百毒不侵,可是这位万毒之王却总有一款适合你,就算武功比她高,也往往对她忌惮无比。
“有温红在,我师兄只怕凶多吉少了。”
林冲眸子中有一丝血红,但知道城中有两个可怕的家伙埋伏着,顿时也意识到这龙潭虎穴,只怕等的就是他们,只要敢进去,有一个算一个,都要被守株待兔。
“可恶啊,难道咱们就这样不战而退,眼睁睁的看着卢庄主遇害?”
鲁智深焦躁的走了几步,似乎恨不得冲进去大杀四方,不过他只是鲁莽,并不是愚蠢,在明知道以卵击石的情况下,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不用着急,卢庄主大概已经糟了不幸,城中没有他的武道气象,不过也可能是被封禁了武功关押起来,明天打听下就知道了。”
李原不慌不忙的说道:“我已着急本帮人手,在等三天,他们就能到达,到时候集合众人之力,救出卢庄主不是难事。”
林冲眼睛一亮,宛若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忙躬身一礼:“林冲代大师兄谢过燕帮主。”
李原淡淡一摆手:“不用谢,到时候救出卢俊义自有分说。”
林冲目光微闪,心里也知道这位燕帮主肯定不会无偿的为自己师兄打生打死,肯定也是有所图,否则犯不着一再和神武阁作对。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说的,非亲非故,别人救你性命,要求回报是天经地义的,就算要是师兄也加入权力帮,那师兄也无话好说,除非他愿意落在高俅手中,成为又一个对付师尊的把柄。
想到这里,林冲不由一叹,颇有些心灰意冷,自己师徒二人忠心耿耿,师父更是朝廷擎天柱一般的人物,可是却敌不过奸臣陷害,居然落到了这个田地。
这让他心中难以释怀,对朝廷也越来越失望,虽说这是奸臣蒙蔽圣聪,可是皇帝难道就没有责任?满朝奸佞又是谁提拔起来的?
皇帝亲小人远贤臣,师父这种一心为国刚直不阿的人,注定难以有所作为,反还会受到猜忌,引火身。
如此朝廷,又哪里有自己的出头之日?
一念至此,不由渐渐熄灭了重回朝廷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