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道:“既然塔尔娜公主和姜小姐都想去找安少将军,那,我跟皇弟一起陪同吧,毕竟天色不早,两个姑娘在外出行还是有人跟随着好。”
姜好也没有拒绝:“那就劳烦二殿下和三殿下了。”
有了两位殿下的帮助,她们很快便找到了禁军,可这领头的禁军嘟嘟囔囔,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塔尔娜急了:“你墨迹什么,有什么话说呀!”
领头禁军瞧一眼两位殿下,见他们都默不作声保持一种默许的态度,这才吞吞吐吐道:“未时左右,少将军抱着一女子走了,现在现在还没有回来”
“你说什么!”塔尔娜大怒,声音不自觉拔高。
“属下属下句句属实”领头禁军跪在地上“不过,是那个女子脚腕受伤,少将军送她回去,这里面并没有什么”
“你闭嘴!”塔尔娜怒火中烧,哪还听得进去解释,她双手握拳,胸膛上下起伏,眼眶里轻微泛起泪花。
“你说!”她的声音带有哽咽“他们去哪了”
领头禁军垂着头,眼神躲闪。齐修上前踹了一脚:“公主在问你话,没听见吗。”
“在在那边!”他慌忙一指“属下亲眼看见,他们往那边去了。”
安临之!
塔尔娜一路狂奔,风划过面庞,如刀子一样犀利,她咬紧下唇制止住喉咙里发出的呜咽,眼泪下滑,也急忙用袖子擦干。
不能哭
她可是堂堂的藩游公主,草原上最璀璨的明珠,
怎么能为这点小事流泪,会被王兄笑话的,
可是
她停下,左手扶住粗树干,指尖用力蜷缩。
安临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让你这么一而再再而三拒绝!
连情面都不给了
“为什么”她呜咽地哭出声。
“塔尔娜!”姜好从后面追上来,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形,说道“你先别哭,我们还没有见到大哥,或许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是啊。”齐修也走上前,说道“还没看见始末,公主就不要妄加揣测了。”
塔尔娜一抹眼泪:“你们说得没错,我要相信他,安临之绝不是那样的人。”
她要相信他,更要相信自己。
不会错的,她塔尔娜看上的男人,绝不会错!
禁军带领下,他们一行继续往前走,不久,远处的屋子里传出咿咿啊啊的娇媚声和低喘声。
所有人身形一顿,这里究竟在发生什么,最清楚不过了。
塔尔娜脸色煞白,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火气,甚至一句自我蒙蔽的话。
“安临之!”她大喊一声,推开门几步冲进去,声音还没有减小,塔尔娜不管不顾一把撩开薄纱帘,看清里面人后随即一声惊叫。
“发生什么事了?”
禁军们好奇却不敢放肆,姜好,齐昭和齐修三人神态各异,在听见这一声高呼,齐修寻问着飞速跑进去,只留下姜好和齐昭面面相觑。
齐修踏进屋,见塔尔娜用手撩着帘子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他以为对方没见过世面,被吓傻了。
转成一幅柔情面容,他徐徐走过去双手搭在塔尔娜的肩膀上:“没关系,安少将军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做出什么举动都在所难免”
他眼睛不经意一挑,声音戛然而止,脸色铁青。
“嗯琴郎”阮贵妃呢喃,徒然一盆水浇头泼下,冻得她一个哆嗦,瞬间清醒过来“大胆!何人敢在本宫这放肆”
声音逐渐变小,阮贵妃有些茫然地看着围拢在周遭的众人。
“娘娘醒了?”花绝右手端着茶杯,左手拿着茶盖,轻轻扇动瓷杯里升腾起来的雾气“本侯从府邸赶来,又坐在这品了一杯茶,娘娘才醒,看来,娘娘被伺候的极为舒适。”
他抿了一口茶,茉莉的清香在口中回味,嗯,好茶。
阮贵妃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低头看看自己,雪白的肌肤落有红痕,密密麻麻,她一慌,急忙把丝绸被褥向上拉到脖颈,一转头,又瞧见了跪在地上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青衣男子。
“母妃”齐修藏于袖口的手握紧,神色十分复杂,远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母妃私下那点小心思他是知道的,但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去问,也没有捅破什么,可如今在这祈福大礼上,怎能这般毫无收敛,还把人
唉!
他转头看向齐昭,眼底闪过阴狠,明明说好是拉安临之下水,怎么到头来换了人,这里面,他不信没有这家伙的手笔!
齐昭侧眸,微微一笑。
屋子里霎时间暗潮汹涌,阮贵妃一瞧自己皇儿那失望的眼神,瞬间慌了神:“不是不是这样的是他!是他意图引诱本宫,修儿,母妃不是”
“娘娘。”花绝低着眸子,将茶杯放在桌案上“您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
这句话给在场众人闷头一击。
圣祖太庙。
佛堂正殿。
阮贵妃瘫软在地,身上那华丽的九凤彩裙早已褶皱不堪逶迤于后,旁边是同样狼狈的青衣男子,他瑟瑟发抖已然说不出话了。
齐修也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衣袖里的手紧握,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一边闭目蹙眉的阮丞相阮青山。
怎么回事
怎么连舅父都惊动了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再怎么笨,也能看透几分了。齐修狠狠瞪着齐昭,这家伙算计他!
“行了,人都到齐了。”佛堂上早有人搬来了紫檀软榻,端端正正放在金身佛陀的供桌前,花绝靠着软榻,一条腿弯曲,手随意地搭在上面。
“说说吧。”他道“这事要怎么办。”
怎么办
堂堂一国贵妃在为皇帝祈福期间与人暗通款曲,
搞不好,这是要抄家,掉脑袋的。
“我母妃一向严于律己,蕙质兰心,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事情!”齐修一指拽着长袍,哆哆嗦嗦跪在殿上的青衣男子“一定是这个人,受了谁的指使来陷害我母妃,就应该将他抓起来严刑拷打,问出背后之人。”
他眼睛往旁边一瞟,阴狠道:“三皇弟,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