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导演愣了愣。
他努力的去想,脑海里还是一片空白。
脸色瞬间难看下来。
“我……想不起来了。”
桑知远眉头皱紧。
在村子里第一个受害者是时牧。
说明背后的人,不是冲着他和崽崽来的。
那为什么之前几期节目,时牧什么事都没出,偏偏这期节目出了事情呢?
正想着的时候,时牧推开门出来。
他昨天晚上就搬到了桑知远住的地方。
可能是命魂不在,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脸色看上去也有点儿苍白。
鼻子堵塞,小小的少年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
桑知远眉头皱紧,“时牧。”
“啊?”时牧呆呆的抬起头,昨天还灵动的眸子,此时看上去呆呆的。
整个人的反应都慢了不少。
时牧看清楚谁叫他,才又不太舒服的低下头,“桑前辈。”
“你看上去怎么状态这么差?”
桑知远是知道命魂离体,不会出事,才没放在心上。
但是看时牧的情况,他才发觉不对劲。
这状态看上去也太差了吧。
时牧浑身无力,从卧室门口走到客厅的椅子上坐下,几步路,就让他满头冷汗,小脸惨白。
“身体不太舒服。”
说不太舒服,已经是说轻了的。
哪里是不太舒服啊。
时牧觉得自己都快死了。
总导演看到时牧的情况,更是惊吓了。
时牧这个孩子的背景很深啊。
要是时牧在他的节目里出了什么事情,他就完蛋了!
“桑老师,时牧这是怎么了?”
总导演急切的声音,将桑知远从自己的思绪里拉回来。
他轻轻的摇头,“失了命魂而已。”
“命魂?!”
总导演也是知道看过不少鬼片小说的人。
人有三魂七魄,失了一魂,还没事?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桑知远扶了扶额头,眉头紧锁着。
“按道理来说,是没事的。”
他看向时牧。
但是时牧眼下的情况,却不像是没事的。
桑知远看着总导演惊慌失措的表情,解释道,“人有三魂七魄,天魂,地魂和命魂,这是三魂,而我刚刚说的命魂,其实在老人口中,有这么一个故事。”
“人有三魂,在一些老人的口中,将其分成三火,天火,地火和命火,这三火立于我们的肩膀和头顶,当我们晚上走夜路的时候,偶尔会听到有声音在喊我们的名字,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回头应了那个声音,命火就会熄灭,其实也就是我们的命魂被带走了。”
“而那个叫我们的声音,也不是我们的幻觉,而是鬼魂的呼喊,我们应了,他们就可以带走我们的命魂。”
“命魂离体,我们的身体会经常生病,但是如果在七天之内,不再被索走另外两魂,命魂会自动回来,不会有任何的事情。”
“简而言之,换个通俗一点儿的话说,就是命魂被带走,我们在鬼那里留下了一个印记,鬼记住了我们,它会回来索走我们的命。”
这一番话,吓的导演坐立不安,“那鬼带走了时牧的命魂,岂不是记住了时牧,会过来找时牧的?”
“对。”
桑知远也觉得奇怪,时牧在他知道的事情之中,就是一个背景深厚的小少爷,有什么值得一只厉鬼觊觎的?
他怀疑的目光在时牧身上打转。
时牧在父辈的耳濡目染之下,当然知道桑知远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不会说的。
目光隐晦的扫过一边吃过饭,昏昏欲睡的,仿佛不知道危险来临的熊崽子的身上。
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有确定,宋亦熙到底是不是祖训中的那个人。
桑知远打量的目光一闪而过,时牧松了一口气。
就算这条命没了,他也是不会说的。
“这样,导演,你先试试,能不能离开这个村子,我联系我的朋友。”
总导演被桑知远打发出去。
他才目光微沉,“可以说吗?”
时牧没有任何迟疑的摇头,“我是不会说的。”
桑知远轻叹一声。
“我知道了。”
“你先在这里看一下崽崽,我去去就来。”
桑知远不放心的布下了一个结界,才出去。
走到没有人的地方,他才闪身出现在山顶上。
从怀里掏出一块木制牌状的东西,心底提着一口气。
希望白泽给的东西管用吧。
妖力注入进木牌之中。
这是白泽通过喻星辰的那块木牌给的灵感,找到之前离开的时候,身上带着的迷榖树的树叶。
树叶上黑色的文理,绽放着柔和的微光。
指引着迷失方向的人,回到家乡。
柔和的光一刻不停的释放着。
桑知远将妖力注入进去,他不确定能不能通过迷榖树将自己的消息传递出去。
云雾缭绕的山顶微微泛着冷意。
桑知远提着一颗心。
一定要联系上白泽啊。
暖色的微光不急不缓。
不知道是过了一分钟,还是三分钟,亦或者是半个小时。
迷榖树的树叶上的柔光突然大亮起来。
一个模糊的虚影投放在虚空之中。
“陵鱼,有什么事情吗?”
白泽说话的声音次次啦啦的听不清晰。
但是对于桑知远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顾不得叙旧,连忙说,“你们来华国南方一个叫天水村的地方,快点来!这里有古怪,我们出不去,手机信号也被屏蔽了!”
话刚说了一半,迷榖树树
迷榖树的树叶上的虚影就次次啦啦的破碎了。
桑知远脸色一沉。
山顶的云雾翻滚着,无所知觉。
翠绿的树叶在密密麻麻的交织在一起,细碎的金色的阳光在树叶之间的缝隙中投影在地上。
桑知远脸色阴沉的在树叶的疏影中穿梭。
鸟雀清脆的声音在树林间嬉戏。
这副岁月静好的模样,让人下意识的忽略隐藏在背后的波涛汹涌。
桑知远回到住的地方的时候,时牧正在客厅里等着他,而熊崽子已经被时牧送进房间里休息了。
时牧脸色苍白,“桑前辈。”
桑知远目光落在时牧的眉心,浓郁的鬼气萦绕在时牧的眉心,愈发的浓郁。
似乎鬼气在不断的增长。
他眉头皱紧,“刚刚谁过来了?”
时牧愣住,“桑前辈怎么知道有人过来了?”
“真的有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