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夫人拉扯了一下卫敏澜的衣袖,站起来道:“秦王领兵剿除慕家逆贼,带兵杀了慕家逆臣贼子无数。
齐北侯世子遇险后,得亏了秦王骁勇诛杀了慕家将领,着实是可敬可佩。
要娶慕家女,也无可厚非,秦王如此功高也能抵消慕家女儿身上的罪孽。”
慕婉若脸色惨白地看着秦止,“你杀了慕家的将领?诛杀慕家,你也有你的份?你也是我的仇人?”
晚云上前对着慕婉若道:“慕姐姐,午宴快要开始了,请坐吧。”
晚云又小声地恳求着慕婉若道:“今日乃是我姑姑的大喜之日,你若是想要找人报仇算账,也请你不要在容家了毁了我姑姑的好事。”
慕婉若也不想晚云日后在容府之中无法自处,是以便忍下了心中的痛恨,却是不着痕迹地将手从秦止的手腕之中脱了出来。
一旁的忠勇侯夫人见状,朝着吴清艺道:“你看,你多像卫夫人学一学,不费吹灰之力便让慕婉若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焉了。”
吴清艺道:“这慕婉若和卫明桑之间,是不是有些”
忠勇侯夫人道“卫明桑在陛下登基之后,一直浑浑噩噩度日,便有人说起过他和慕婉若之事,不过如今看来卫明桑与慕婉若绝无可能了。”
秦止今日亲口承认慕婉若乃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想必秦止也难以放手了。
忠勇侯夫人望着卫家的席位,卫明琪好虽好,可像是今日的场合,卫家的庶子纵使是再得主母的喜欢,也能只能屈居人后。
忠勇侯夫人问着吴清艺道:“你觉得卫明桑如何?”
吴清艺羞着脸问道:“娘亲问我做甚?卫明桑心仪着慕婉若呢。”
忠勇侯夫人道:“心仪又如何?左右他们之间再无可能了。”
忠勇侯府的席位与卫家相近,忠勇侯夫人笃定主意之后,在宴会散之时叫住了卫夫人道:“卫夫人,我想与你谈谈。”
卫夫人道:“侯夫人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忠勇侯夫人笑笑道:“上回说过的亲事,我家女儿只想要嫁国公府名正言顺的嫡子,不知卫夫人觉得如何呢?”
卫夫人听懂了忠勇侯夫人的话外之音,卫明琪和吴清艺的婚事她是不同意的。
但若是卫明桑和吴清艺的婚事,吴家还是可以谈谈的。
卫夫人叹气道:“唉,我那孽子心中有了旁人,清艺是个好姑娘,可不能耽搁了她。”
忠勇侯夫人说着:“婚事素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只要卫夫人愿意,我也是放心将清艺交给卫夫人您的。”
卫夫人眼神微微一亮。
吴清艺若是愿意嫁过来,卫明桑再混蛋也得顾忌些自己已有了妻子,不会再为了慕婉若做些愚蠢至极的事情。
卫夫人道:“若是清艺愿意做我的大儿媳,便是我们卫家祖上烧高香了。”
吴清艺身份不低。
卫夫人最愁的就是卫明桑心有所属,日后成婚定会辜负那个女孩子。
但吴清艺娘家权势极高,又是皇亲国戚,其父忠勇侯又是拥戴陛下登基的功臣之一。
这桩婚事倒是和卫家算是门当户对。
吴太后当年对卫皇后极好,卫老夫人与吴太后曾经也是好友,小辈能成婚事卫老夫人也定能开心的。
上回卫夫人出面为卫明琪提亲,便是打了这个主意。
吴夫人欣喜地伸手握住了卫夫人的手道:“那此事就这般说定了。”
卫夫人道:“还有一桩事,着实是不好意思,我家老夫人重病缠身缠绵于病榻间,太医说怕是最多只有两年的时光了。
婚事不可缓缓图之了,越快越好,也能给老夫人冲冲喜。”
吴夫人道:“孝敬老人家这是应该的。”
卫敏澜偷偷地听了一半话,便回去告诉了卫明琪道:“恭喜二哥,娘亲已经和忠勇侯夫人定下了你的亲事了。”
卫明琪脸色一喜,满脸就是羞涩之意地说着:“妹妹,此事还不曾定下来,还请你不要随意乱说。”
卫敏澜道:“此事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容鞠虽是二婚出嫁,可是嫁妆比头一次的还要再丰厚上许多。
围观的百姓们一时间也不知是该羡慕容鞠二婚还能嫁得当朝新贵,还是去羡慕林北能娶到了如此贵女,家业颇丰。
容鞠出门之后,容家之中瞬间便得冷清极了。
只不过,朝霞院之中倒是热闹的很。
慕婉若根本就隐忍不到离开容府找秦止算账,晚云便让他们两个到了朝霞院,要吵要闹都在朝霞院之中。
省得毁了容鞠的大喜之日。
晚云刚到朝霞院院门处,便听到了里面慕婉若的声音。
“秦止,你可对得起我?你口口声声和我说让我别忘了慕家与卫家之间的仇恨,你这会儿又有何可解释的?
秦止对着慕婉若道:“我确实是无从解释。”
慕婉若痛哭着道:“为何是你?为何在我都想要忘记过去,接纳你的时候,让我知晓原来你也是我的仇人之一。”
秦止道:“慕家作恶多端,自然普天之下皆是仇人,你”
慕婉若眼泪不断,突然间她便对着自个儿的小腹猛捶了下去。
秦止连连握紧了慕婉若的手道:“婉若,孩子到底是无辜的!”
“他不是孩子!”慕婉若大声吼着,“我才不会为你这个禽兽去生儿育女,我绝不会的。”
秦止面露着心疼道:“婉若,你冷静些,我对付慕家也是为了天下百姓,你不是要查卷宗吗?我这就可以带你去看慕家犯下的罪证!”
慕婉若甩开了秦止的手,却是甩不开秦止的禁锢,“你放开我,秦止,你放开我!”
秦止却是抓紧着不放,生怕放开了,慕婉若就再也回不到自己的身边了。
慕婉若神情激动,步履虚浮,脸上没有了半点血色。
晚云见此,怕慕婉若出事,便上前劝说道:“秦王爷,你先放开她的手吧。”
秦止道:“我不能放手。”
慕婉若挣扎间,步履蹒跚了两步,又一次地晕厥了过去。
晚云叹了一口气,对着秦止道:“你让她先留在朝霞院之中吧,再这么下去,她怕是真的会受不住打击出事的,她的身子骨本也就没有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