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道:“自然不会,卫明桑他为了仇人之女不人不鬼的,为何还要去可怜他,他自己蠢笨罢了。”
晚云一笑道:“那卫明琪何尝不是如此?他不也是为了一个伤害他的人来到了边疆,你真的不帮着卫明桑去忘却慕婉若,却来帮着卫明琪忘记吴清艺呢?”
永嘉低头不语,她着实是反驳不了。
早膳之后,晚云与永嘉便随着宁芳去了葡萄田之中,一眼望去全是葡萄,紫色青色的葡萄繁多。
一个穿着沙城服饰的女子过来道:“这一批是最后的葡萄了,等这一批采摘之后,就要等来年了。”
晚云笑着道:“那我算是来得巧了。”
宁芳给晚云摘了一串葡萄道:“今年你来得迟了些,若是七八月里来,这沙城的寒瓜,蜜瓜葡萄正是最多的时候,你最爱吃这些瓜果了,等你来年有空就专挑着七八月里过来。”
晚云吃了一颗皮薄新鲜又甜的葡萄道:“此处当真是一个好地方,可惜我怕是过不来了。”
来年这个时候,她已经在宫里了,莫要说来沙城了,就算是出宫也没有这般便捷了。
叶雨道:“这有很难?若是姑娘喜欢,大可命人用千里加急将葡萄送到长安城之中,这路上若是用千里马,最多两日便能到长安了。”
晚云连连摆手道:“这可万万不行,边疆之地的千里加急乃是有着要用的,我若是如此消用千里加急,和古时的妲己之流有何区别?”
“我今日多吃一些就好了,待明年也就不会如此想念了,我将此处的葡萄苗带回长安去养着也可。”
葡萄园里晒得很,可是葡萄的清甜也令人觉得十分地值得。
采了一箩筐的葡萄,宁芳便道:“够了,可以够做葡萄美酒了。”
晚云好奇地问着宁芳道:“姐姐还会做葡萄酒吗?”
宁芳点头道:“嗯,等葡萄酒做成之后,我令人送往长安来给你尝尝。”
晚云兴致勃勃地随着宁芳去做葡萄酒,见着宁芳在一处泉水就脱掉了鞋袜,晚云连道:“小芳姐姐,此处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脱不得鞋袜的。”
宁芳道:“沙城不像是在扬州,被人看去了脚就等同于被人看光了,此处光脚的都比比皆是呢。”
宁芳用泉水洗净脚之后,上了放满着葡萄的桶里。
晚云见到后,震惊至极道:“小芳姐姐,你怎得糟蹋粮食呢?怎能用脚踩葡萄呢?”
宁芳道:“做葡萄美酒用脚踩是必不可少的,你与我一起来踩。”
晚云连连摆手,她可不愿,想想自个儿之前喝的葡萄酒她都想要直呕出来。
永嘉倒是极有兴趣也脱了鞋袜,用泉水洗净了脚与宁芳一道踩着葡萄,“晚云,你当真不要一起踩吗?”
晚云连连摇头,她可着实是受不了用脚去踩葡萄,想想就是糟蹋得很。
永嘉踩得尽兴,回去的时候都湿了裙摆,因着她的鞋子上边镶嵌不少珠子,绣工精美,永嘉头一次穿不忍心毁了这双好看的鞋子。
是以回去的时候,就只穿了当地人所穿的草鞋。
入了院门之后,见到了来吹埙的卫明琪,被晚云挑明心思之后,再次见到卫明琪,永嘉只觉得心里怪异极了。
卫明琪见到永嘉,垂眸行礼的时候,便见到了她的一双玉足露在外边,不由道:“郡主,您怎能光着脚呢?此地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郡主如此怕是不妥。”
永嘉道:“有什么不妥的?”
卫明琪通红着耳朵道:“娘亲和我说过,若是一个男子见到了一个女子的赤脚,就是要对那个女子负责,娶了那个女子的。
郡主高贵之躯,若是被平民男子见到了脚,当如何自处?”
永嘉抬眸看着卫明琪看着自己脚的眼神,索性将脚从草鞋上拿出来,放在了卫明琪的鞋上,“可是你都是第二次看我的脚了,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你要娶我呢?”
卫明琪道:“郡主与我都有婚约在身,上回是情非得已,这回在下也不是故意的,郡主大可放心,在下会忘记”
“不,我不要你忘记!”永嘉道:“我的婚约可以不作数,你的婚约更是田家想要反悔在先,本郡主就是要你对我负责。”
卫明琪低头道:“郡主莫要开玩笑了。”
永嘉拿着手中的团扇,抵在了卫明琪的下巴处,“看着我,我并不是玩笑之语,本郡主就是喜欢你。”
卫明琪诧异了一下,转而便道:“郡主,我不值得你的喜欢。我只是一个庶出之子,况且我心中还有着别的女子”
永嘉放下了扇子,道:“本郡主迟早会让你心中只有我一人,你既然看了我的脚,就如你所说,你得娶我。”
卫明琪道:“在下着实是配不上郡主。”
永嘉道:“你是陛下的表弟,我是陛下的表妹,你我算是亲上加亲,有何配不上呢?
你难道要胆小如鼠不愿意对本郡主负责?还是要视本郡主的心意为敝履?”
卫明琪头越发得低了,“不敢。”
“既然不敢,那本郡主就视为你答应我们之间的婚事了。”
卫明琪:“不,婚事乃是父母之命,你我不可私定终身的。”
永嘉对着卫明琪道:“你与我去一个地方。”
卫明琪低头说着:“郡主还是赶紧穿好鞋袜吧。”
永嘉对着卫明琪道:“那你不许离开我此处。”
卫明琪应着道:“嗯。”
永嘉进了屋内,从行李之中拿出了一双干净的鞋袜换上,拉着卫明琪便去了晚云的住处。
晚云听闻永嘉而来,便让叶雨将永嘉给请了进来。
永嘉拉着卫明琪道:“你不是要父母之命吗?她乃是你我的表嫂,更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婚事若有她的首肯,比父母之言更有用。”
永嘉又对着晚云道:“求皇嫂答应我们的婚事!”
晚云刚喝了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从宫中历练过的涵养让晚云硬生生地将水吞了下去,却是被呛到了,“咳,咳咳!”
晚云歇了好一会儿,才拉着永嘉到了一旁小声道:“什么婚事?你早上不是还说不喜欢卫明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