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那个晚上。
天气格外的寒冷,骆家欣却穿着单衣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剪刀,近似疯狂的挥舞着,朝王吉利的身上劈去。
“杀人了,杀人了!”王吉利拼命的呼喊着。
本就不大的院子里是王吉利害怕的尖叫声。
很快,戏班里的人都跑了出来,他们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谁也没有说要上前的意思。
这时的王吉利急了,他养了这些人可不是为了让他在有危险的时候,这些人还在看热闹!
“蠢货们,快来救我!他疯了!”王吉利激动的嘶吼着。
从房间里出来的曾子寿和其他兄弟一样,不仅没有上去帮忙,反而觉得要是骆家欣就这样刺死王吉利的话那就太好了。
“你们这些混蛋!是不是以为只要我死了,你们就会自由了?我告诉你们,我是不可能那么容易死的!”王吉利依旧是在嘴硬的怒吼着。
骆家欣就是一个文人,过不了多久就会体力不支,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
他们也很清楚王吉利要是没有死的话,他们的日子就会更加难过。
人群中,董敏芝首先将院子里的大门给锁上,她已经有了一个要杀死王吉利的念头。
这个念头已经存在了很久,就差这样的一个爆发点。
董敏芝用眼神示意着曾子寿,我们报仇的时候就要到了。
曾子寿也明白了董敏芝的意思,主动的走上前去,一掌下去将王吉利击倒。
王吉利被打趴下后,其他人也一下子有了勇气。
“天!王吉利!被打倒了!”思哲突然尖叫了起来,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我们一起杀了他吧!”董敏芝的高呼一声,周围的人犹豫了片刻后,依旧不敢动。
“难道我们就要一直被他欺负吗?我们一起把他杀了,然后将戏班的钱一分。我们可以过得更好!”曾子寿最擅长的便是煽动人心。
众人听到曾子寿这么说后,内心都有了些想法,可就是担心惹祸上身。
若是每个人都能像骆家欣那样懂得反抗的话,他们就不会一直被欺负下去了。
“你们不杀,让我来!”骆家欣一双冰冷的眼睛盯着地上的王吉利,紧了紧手里的剪刀,就差一下了,就可以杀死王吉利。
骆家欣举起剪刀就要插进王吉利的身体里,但曾子寿直接抓住了骆家欣的手,并对他摇了摇头。
“不能这样便宜了他,我有了一个主意。”
曾子寿扯下了自己的腰带,缠绕在王吉利的脖子上用力一拉。
董敏芝看懂了曾子寿的意思,大步上前拉住了腰带的另一端。
“子寿,我和你一起杀了他,那我就会为我们今晚做的事保密!”董敏芝故意大声说了出来,目的就是让其他人听到。
如果他们不上来的话,那他们就会先杀了王吉利,然后再把所有知情的人给杀掉。
“我也来!”思哲就是一个投机者,只要有利于自己的事情她都会做,而且她也明白了,若是没有成为帮凶的话,她就会成为一具尸体。
思哲的出现也让其他人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可突然,王吉利似乎是被疼醒了,竟疯狂的挣扎了起来,拼命地扯着脖子上的腰带,他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
“你们这些小子……”王吉利的声音都已经嘶哑了,他明白眼前的这些人要杀了他。他可不能死啊……
强烈的生存欲望让王吉利拼命的蹬着腿挣扎着,手也不停的抓着什么。
骆家欣按住了王吉利的手,不让他再乱动!
董敏芝和曾子寿则是咬紧牙关再次收紧手中的腰带,他们就是要置他于死地!
“你们快来帮忙,不然的话……”已经杀红了眼的曾子寿,瞪着在场的所有人。
而他们也已经看到王吉利快要奄奄一息了,纷纷鼓起勇气上前扯着腰带,要不就按着王吉利的腿和手。
腰带在他的脖子上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红印子,王吉利痛苦地挣扎着,慌乱中更是拽下了骆家欣的吊坠。
那块吊坠是曾子寿送给骆家欣的,上面刻着他的名字。
当曾子寿看到那块熟悉的吊坠被王吉利扔进水井里时紧张得心一抽。
但眼下他们只想快点杀了他,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说。
“用力,他就要死了!”曾子寿命令着众人使出全力来,要杀死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嘛!
“好!”众人齐心,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了出来。
他们觉得只要把王吉利杀死,他们就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他们已经被压抑得太久了。
“我……”王吉利的话还没说完就断了气。
当所有人看到王吉利僵直的身体,他们才放松了下来,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的坐在地上。
冰冷的地面和一具还带着体温却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尸体。
曾子寿作为大哥一样的角色,立马跟众人讲道:“大家,今天晚上的事,我们都有份,所以谁都不能说出去,而红花戏班也从今天晚上开始解散,每个人都将平分家产。这是我们的约定,谁要是背叛这个约定,谁就不得好死,我们来立下血誓。”
……
“那天晚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了。”曾子寿将事情的经过全部都讲了出来。
他心里的包袱一下子就轻了许多,反正他也要死了,那还不如把真相都告诉他们。
“我们杀完了人后,就统一口径,然后各奔东西。直到前阵子我们都被秀艳找到了,并签了演出合同。我们才和思哲重逢,虽然一开始我们还会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但思哲已经染上了鸦片,她时常对我们进行敲诈。”
曾子寿终于讲出了杀死思哲的动机。
正是因为这五年前的命案,让思哲一直拿这个来威胁他们。
“我们也不是金库,每天都被她敲诈,我们也受不了了,所以我和敏芝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当天晚上我们故意等导演和思哲完事后,由敏芝把她叫出来,我就朝房间里放了蒙汗药。敏芝把死者叫到了厕所,紧随其后的我则趁她不备给她注射了麻醉剂,她连叫都来不及,就陷入了昏睡状态。然后我们就在厕所捅死了她。敏芝负责清理厕所里的血迹,我则将敏芝重新送进了房间里。”